就连翠萍的脸色也变了:“亲家,这三万会不会少了点?我们也没要多少,但是呢,怎么也得个五六万吧?而且这些钱我们一分不拿,真要结婚的话,钱都是给小两口带走,当做小家庭的启动资金。”
之所以多要,那也是说出去体面点。怎么的,张萌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能里能外。而且如今津南市的市场彩礼已是飙到十万左右,还不包括房车,翠萍综合考虑要个五万并不算过分。
谁知翠萍却尖叫一声:“五万?这么多?三万不少了,再说你这是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我们那里科长嫁女儿,也才四万。”
就差没说出你这女儿能跟人家科长的女儿比吗?也不掂量掂量,摆正自己的位置。
梁伟觉得母亲太夸张了,确实曾有位科长嫁女儿,但不是四万的彩礼,而是四十万,还不包括房车以及各种金银首饰。母亲太不尊重张萌了,三万?简直是侮辱!但家里母亲一向最大,梁伟也不敢反驳母亲,只能闷不做声。
翠萍张萌张牧野等人的目光就都看了看梁伟,想看看梁伟是什么意思,谁知梁伟只是低下头。
翠萍道:“我们家萌萌也不差。”
“萌萌本身确实挺优秀,不然我也不会大老远赶来。但是婚姻不是两个年轻人的事,还牵扯到两个家庭。萌萌暂时可以配得上我们家伟伟,但家庭方面……”虽然没有继续往下说,但那意思已是很明白了。
翠萍被梁母说得脸通红,十分生气,但心中又有些哀伤,毕竟张萌确实优秀,原生家庭拖了张萌的后腿。
但翠萍没有反驳,毕竟这牵扯到张萌的幸福。倘若两个年轻人真心相爱,却又因为一点金钱就拆散的话,翠萍一辈子也难心安。
柳如君看了看众人表情,说道:
“亲家这话说得,虽然不是卖女儿,但三万太少,多加是说出去好听,而且这些钱走过场,到时候我们也会有丰厚的嫁妆还回去。”若是按照柳如君的性子,都要把梁父和梁母赶出去,不过与翠萍同样的顾忌,这毕竟牵扯到张萌的感情,不能意气用事,所以只能按下火气说道。
“丰厚的嫁妆?”梁母瞧了瞧棚户区的房子,满脸不信:“很多落后地区在谈论彩礼的时候都会说一句还嫁妆,但最后都是一毛不拔——我也没说你们不会还,只不过按照我们那边的行情,确实就这个价。”
梁母至始至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张牧野看得都十分生气,但也是顾忌张萌所以容忍。
但张萌却忍不了,其实打从坐小面包到家里开始,张萌就十分难受。瞧不上张萌也就罢了,居然还拐弯抹角的贬低她的爸爸妈妈?而更让张萌失望的是,梁伟没一点主见,无论对错都听他妈妈的。
张萌深感失望的同时,心中做了一个决定,于是嫣然一笑:“阿姨,其实我爸妈真不在乎这点钱,我也不在乎这点钱,只要两人感情真,就算没彩礼我也愿意嫁。但是我觉得人都是互相尊重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阿姨也不用摆太高的姿态。对了你看看我妈手上戴的这个手镯没有?是我哥哥送的,你知道多少钱吗?”
“还有我脖子上的这个项链,是我二妈送的,你知道多少钱吗?”
梁母不大喜欢张萌此刻的语态,翻着眼皮子问:“多少?”
“我妈的这个手镯是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手镯,市场价值在两千万左右。我二妈送给我的项链名叫‘太阳之泪’,在香江苏富比拍卖行的价格是两千三百万。”
“我承认可能今天用小面包去接阿姨可能确实有点不妥当,但我爸爸妈妈不会开车,我哥哥一直在松江所以就没买车。临时叫车在老城区也都是小面包,但我们并没有任何怠慢你们的意思,我爸爸妈妈和我哥哥都亲自去接你们。我二妈也非常尊重你,就算你一直在秀你的高干家庭我妈妈二妈看在我的份上也没有反驳你,还小心伺候着。我二妈的地位很高但为了你,也亲自下厨房做饭做菜,就算被你贬低以前只是个厨子学徒也只是笑一笑,因为我知道她们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让我难堪,但我觉得我必须站出来为我两个妈妈说一句,所以还请阿姨说话不要站在太高,希望你也能尊重一下我妈妈和二妈!”
张萌说了一连串,但梁母却只单单记住了几句:
“你说什么来着?你刚才说你妈妈手上的翡翠镯子多少钱?还有你的项链多少钱?”
张萌不得不重复一句:“我妈妈这手镯世面价格两千万,我二妈送我的项链世面价格两千三百万。我想对于几万块的彩礼,应该还不是太放心上。”
张萌很确定的回答,换来的,却是梁母瞪大的眼睛:“萌萌你不是在说笑吧?你这镯子得买几十套房子,合着你是放着房子不买就买这几千万的手镯?蒙谁呢!”不过说归说,当下还是狐疑的看着翠萍的手,只见翠萍手上的翡翠手镯,果然是几乎没有半点瑕疵,碧绿的颜色显得如此完美而通透,果然是帝王绿玻璃种。
张萌却只是笑笑,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既然梁母还是不相信那就当她没说。
不过,张牧野注意到,当柳如君听说,翠萍手里的翡翠手镯,是自己买给他的之后,很明显的,张牧野能察觉到柳如君掩盖不住的羡慕之色,虽然一闪而过,依旧清晰的被张牧野所捕捉到。
张牧野一“咯噔”,突然想着要不要给柳如君也买件礼物?直到现在张牧野都从未和柳如君赵中华买过礼物,虽然二人丰衣足食几乎不缺什么,但倘若是自己买给他们的,相信他们一定会很高兴吗?
而事实上柳如君心中也确实羡慕至极,虽然脸上带着笑,但眼神也黯淡许多。
“你这个项链也几千万?”
梁母问道,看见张萌肯定的点点头,梁母摇摇头,觉得张萌说得实在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