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坐在傅瑾珩肩上,远远地就看见一片红得像火一般的森林,极美极其震撼人心。
而走近了看枫林湖的景色,又比远处看来要美上许多。
如果手里有相机的话,她肯定是对着湖景一顿卡卡卡,可惜,她手里没有相机,本身文采也不够,不能像那位大诗人那般,吟上几句优美的诗,全程只能十分没有文化地啊啊啊感叹一通。
从枫林湖回船上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林萱还沉浸在震撼之中,没顾上吃饭,便拿了纸笔出来画画。
正运笔如飞之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喧闹声。
“怎么回事?”林萱停笔问道。
傅瑾珩道:“你待在房里不要乱跑,我去外面看看。”
他出去了没一会便回来道:“听说玉石矿场有几个矿工携带着上好的玉石偷偷跑了,官兵正在四处搜查了,一会官兵可能会到我们船上来搜查,你别怕,我去应付。”
林宣拉开窗往外面,只见整个码头四处是举着火把的官兵,皱眉道:“真是矿工偷了矿石跑了啊?”
傅瑾珩摇头,“暂时不清楚,我已经让人悄悄去打探了,你先在房里待着,我出去安排一下。”
林宣点头,“那你小心一些。”
傅瑾珩出了房间,让彪叔守在房门外保护林宣的安全,又对元儿道:“派人先将船上各处都搜查一遍,警醒一些。另外再安排几个人,去外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暂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为免受牵连,先警醒一下有所防备总是不会错的。
本来只是小心的举动,却不想居然真在船上搜查出人来。
不过不清楚外面到底怎么回事,彪叔没敢声张,小声对傅瑾珩回禀道:“那人躲在船舱底下的杂物堆里,看起来伤得不轻,若是不及时医治的话,只怕凶多吉少。”
“我去看看,你注意防范,这事不要让外人知道。”
船舱光线很暗,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铁锈味,傅瑾珩小心地走过去查看情况,却突然被那人抱住脚踝:“求求你,让我躲一下……”
虽然那人满脸是血,完全看不清他的容貌,但这声音傅瑾珩却是认得,他微微皱眉,试探道:“傅青山?”
听到傅瑾珩的声音,傅青山也惊呆了,不敢置信道:“堂弟?”
傅瑾珩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
见到亲人,傅青山像看到希望了一般,哀求道:“堂弟,求求你,帮我救救二弟好不好?只要能帮我救救他,以后我们二人的命都是你的……我们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还你的恩情。”
傅瑾珩蹲下来查看他的伤势,越看脸色越沉,“你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在这?外面那些官兵都是在抓你们?”
对于大伯家的这一对双胞胎儿子,傅瑾珩没有太多印象。只记得因为两人不会念书,又不善言辞,一直被父母给嫌弃,这也导致两人越来越不爱说话,每天只闷头干活。
不过两人虽是不善言辞,但是比起大房别的人,傅瑾珩对两人倒不算反感,起码不像他爹娘一样,整天上蹿下跳的,就想占人家便宜。
这样两个人,怎么会惹上那么多官兵?
傅青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们是出来做工的,等到了地方,我们才知道叫我们来的那工头根本就是个骗子,我们发现被骗后想走,却给看管起来了……今天不知道怎么乱了起来,我们就乘机逃了,二弟被人给抓去了……”
他说得断断续续的,许多地方都没有说清楚,但看他一副随时要晕死过去的样子,再加上算时间,搜查的官兵差不多快到他们这边了,傅瑾珩便没再问,拿了伤药过来给他止血。
等伤口都包扎好后,赶紧让人将船舱的血迹收拾干净,打开一个拉货物的箱子将人藏了进去,再故意打碎了几瓶花露水遮掩船舱里的血腥气。
将傅青山藏好没一会,搜查的官兵就过来了。知道傅瑾珩是新中的举人老爷,搜查的官兵还算客气,并没有在船上摔摔打打。
傅瑾珩给元儿使了个眼色,将一个钱袋塞给领头的官兵之后,搜查的官兵就更客气了,将船上四处都搜查了一遍,便招呼着官兵下船。
这时候,元儿才点头哈腰地过去打探消息。当然,看在那个大钱袋的份上,领头的官兵提点道:“让你家主子这两天没事少出门乱晃就对了,要是在这没什么要紧事,等放行的时候就早些离去吧!”
别的,无论再怎么讨好,都不肯多透露了。
元儿点头哈腰地将人送走后,回去把那领头官兵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回禀给傅瑾珩听。
傅瑾珩点头,吩咐元儿去外头守着,自己去了船舱,将傅青山从箱子里放了出来。
用了药之后,很傅青山的状态好了许多,这次终于将他和傅青柏此番的遭遇说清楚了。
原来两人离家后,见县城有人招工,听说是去一大户人家里的庄子上当长工,工钱给得还颇高,两人想着除了种地,他们也不会干别的,便跟着来了。
结果来了后才知道,他们被骗了,哪里是种地啊,根本就是进矿洞挖矿的,那矿洞又黑又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垮了。关键是,连拉尿屙屎都有人看管着。两人再是迟钝也反应过来,这事情不对劲。
今天不知道矿里发生了什么事,突然乱了起来,两人就乘机逃了出来,只是在半道上给人发现了,傅青柏被官兵抓走了,他则受了重伤。
傅瑾珩听完后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如果只是矿上的工人逃走,用不着派官兵大肆搜查吧?
“你们到矿场多久了?是挖的什么矿?”
傅青山道:“听说是玉石。”
傅瑾珩想也没想就否定了他的说法,“不对!不可能是玉石!”如果是玉石,不会闹这么大阵仗。
“能想办法把二弟找回来吗?”傅青山对于是什么矿石根本不在意,他现在只担心傅青柏的安全。
傅瑾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那矿石什么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