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驿馆内,一个老管家焦躁地跺着脚,“这乡野地方,就没一个管用的大夫?”
青衣小厮犹豫了一下,才试探道:“要不给老夫人送封信回——”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老管家呵斥道:“这要是被老夫人知道了,我们还有活路吗?”
“可是……”小厮咬牙道:“要是世子爷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没活路啊!”
“那也不能惊动老夫人!”老管家虽然着急,但是态度很坚决。这件事绝对不能让老夫人知道。
而且就算老夫人知道了能如何。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可是知道,侯爷此番借着世子爷闯祸的借口,将人送回乡下来,其实是因为最近京中不太平,很有可能会牵连侯府。
如今还不知道京中情况如何呢!
小厮无措道:“那怎么办啊?”
老管家又来回走了两圈道:“不是说还有一个医术好脾气怪的大夫没有请来吗?让阿五带几个人去,把他押来。”
几个侍卫依据先前的打听,再次来到薛神医住的院子,却发现薛神医出门了,根本抓不到人。
谢嘉赐气得不行,大发雷霆,要让人将傅瑾珩和林萱找出来。
只可惜,当时在场的几个侍卫现在都跟谢嘉赐一样,在屋里滚成一团,根本没办法去外面寻人啊!
而且事情发生得太快,他们也根本没有记住林萱和傅瑾珩的样子,至于她们的身份,就更不知道。
自然,也没能寻到人。
最后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林萱和傅瑾珩这几天都没出门,傅瑾珩以前晨练都只练半个时辰,这两天发了狠,每天基本都要练上一个时辰。
林萱原本也想跟着一起练一练,但她几乎每天都起不来床。有时候她真的挺佩服大佬的,怎么就那么好的精神呢!明明头天晚上都折腾到那么晚,怎么第二天依然精神奕奕的呢?
反倒是她,每次都被折腾得腰酸背痛的……
“还不起床?”傅瑾珩晨练完换了一身衣服,带着一身的水气坐在她旁边,他坐着看了林萱一会儿,突然俯身去亲吻她。
林萱捂着嘴道:“没有漱口。”
“我不嫌你!”傅瑾珩吻落到了手背上。
“我嫌我自己!”林萱瓮声瓮气道。
“那先起来漱口,一会补给你!”
“不要!”林萱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道,“我今天还有很多事呢!不跟你胡闹。”
她想了好几天,终于想出一个既能把药膏随身携带不引人注意,还能使用方便的好办法。
她想趁着今天思路清晰,一会去找赵父商量一下,看看如何把这个首饰做出来。
“你想什么呢?”傅瑾珩好笑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么胡来的人吗?”
“你不是!你昨天做什么了?”林萱想起昨天的事,不免有些脸红。
“我昨天做什么了?”傅瑾珩仿似失忆了一般,凑近她道:“我昨天做什么了?”
“你……”林萱咬了一下唇,用一种恶狠狠的语气道:“我警告你啊,以后白天,不准用那种眼神看我!”
傅瑾珩挑了一下眉,“我什么眼神?”
“就是……”林萱有点难以启齿地道:“……那种不正经的眼神。”她昨天就是被他的眼睛给勾引的。
大白天的,对她放电!
害得她没把持住,着了他的道。
傅瑾珩无辜道:“哪里不正经了?明明是你自己小脑袋瓜乱想。”
“哎呀……”林萱嗔了他一眼,“不跟你说了,你让开,我要去洗漱了。”
“我陪你去。”
傅瑾珩把毛刷上沾满牙粉递给她,又倒了杯水放在旁边。等林萱漱好口后,又挤了一张布巾递给林萱。
林萱已经习惯了傅瑾珩的殷勤,但被安排过来干粗活的下人见了,却是瞪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了。
其实原本家里扫地洗衣之类的粗活都是李婶做的,干完了活,李婶就会回隔壁的院子去住,免得打扰了两人。
但昨天李婶干活的时候扭了腰,林萱便给她放了假,从隔壁的下人里挑了一个婆子过来干活。
那婆子平时是负责给欣园的工人做饭的,扫地洗衣这些活也干得不错,就是没有适应林萱和傅瑾珩的相处。
在她看来,女人天生就应该伺候男人,更何况傅瑾珩还是秀才老爷,作为秀才老爷的娘子,就更应该伺候男人了。
可是,林萱在家不但不伺候秀才老爷,反倒还要秀才老爷伺候她。这简直是颠覆了她的三观。
整个上午干活都晕晕乎乎的,一直到走,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那婆子走的时候傅瑾珩皱了一下眉,明显对那婆子的表现不怎么满意,对林萱道:“要不这两天就不要别人过来了吧!家里也没有多少事,我做就好了。”
难得他有这样的觉悟,林萱自然不会阻止,当然赞同道:“好啊!只要你不觉得累就好。”
“这点家事,有什么累的。”傅瑾珩道:“今天想雕什么?我帮你搬出来!”
这边的院子大,林萱专门修了一间房放树根、竹根、萤石等雕刻的原材料,另还有一间宽敞的房间当工作室,因为树根比较重的原因,傅瑾珩经常帮她把树根从材料室搬到工作室去。
林萱道:“不用了,我今天想去找一下赵师傅。”她说着,突然想起来,“对了,那狗世子走了没?”
她知道,傅瑾珩这几天虽然跟她一样,都没怎么出门。但是,当天回来他就安排了人去盯着安平侯世子。那世子如今的一举一动,应该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没走也没关系!”傅瑾珩道:“还真怕了他不成?”
林萱道:“也不说怕他,没有必要再和他起冲突就是了。反正该教训的,都已经教训过了。”
听傅瑾珩派去打探的人回来说,那狗世子的哀嚎声在驿馆里响了几天几夜,后来伺候他的仆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将其打晕。
就他这几天受的折磨,那狗世子肯定恨不能扒了他们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