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扎糖做好后,林萱便开始动手做蛋黄酥。虽然用砖垒的烤炉不如现代的烤箱好用,但经过几次试验,林萱总算是成功地做出了蛋黄酥。
这个时候的制糖水平远远比不上现代,主要是饴糖、蔗糖等,像牛扎糖这样独特又好吃的糖,一摆出来,就受到了大人小孩们的喜爱。
蛋黄酥里面加了黄油,才一摆出来,那独特的香味就飘了老远,吸引了不少的顾客。而且不光是闻起来香,吃起来还特别好吃,尝过两样吃食的顾客,没有不点头称赞的。
“掌柜的,你这糖怎么卖?给我来两斤!”
“这是什么糕?给我三盒,不,五盒!”
……
人们纷纷询价,要买牛轧糖和蛋黄酥。沈小六笑着解释道:“各位叔叔婶婶,是在是对不住,这两样吃食都是我们东家才想出来的,除了我们东家,铺子里的师傅都不会。
这两样吃食做起来有尤为麻烦,实不相瞒,就摆在盘子里给各位品尝的,东家忙活了两三天呢,所以这两样吃食暂不零售,只放在过年的高档礼盒里。”
有人抱怨道:“有钱还买不到东西!”
也有人听闻是高档礼盒中的新品,当下便掏了钱出来交订金。有的人甚至三盒五盒的定。一百份的高档礼盒,没半天就全部定完了。
七里香自开业以来,生意就异常火爆,早已被城里大大小小的同行所关注。不过以前,城里几家大酒楼,都没有将之看在眼里。觉得里面的吃食虽然味道不错,不过也就小打小闹而已。
但此番过年,七里香也跟着推出了过年礼盒,而且礼盒是价格还不低,偏偏那么高的价格,卖得却意外的好。
这下,好几家酒楼的东家都不淡定了,派了人密切注意七里香的动静。
知道七里香的高档礼盒要十两银子一个,不过一下午时间,一百个礼盒就全订光后,刘氏的心也像火灼一样,翻来覆去地,一刻也静不下来。
她掰着手指,与傅以桥念叨:“这一个礼盒就是十两银子,一十个就一百两银子,一百个,不就是一千两了?听说他们家一共有三档礼盒,这才是其中一档,另还有几档厉害,还有铺子里平日的流水,这三房,过个年,岂不是就要赚几千两银子?”
以前她觉得五百两银子很多,但此刻,她觉得与三房赚的钱比起来,五百两银子太少了。
原本她和傅以桥商量的是,等和沈氏缓和了关系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到那些记着秘方的书册。但此刻,她不愿意低声下气地讨好沈氏,慢慢谋划了,她决定铤而走险。
她与傅以桥嘀咕了一翻,找了个江湖郎中,买了大包蒙汗药后,又去市集买了肉和菜。
她将药粉溶在水里,将肉放到水里浸泡了大半天,直到快天黑的时候,才找了辆板车,推着傅老头和傅婆子来了七里香。
“我本来是说送爹娘回乡下过年的,但前些天,爹娘的身体又严重了,乡下请大夫不方便,我也不敢再送爹娘回乡去,可……这眼看着过年了,在那小院住着,爹娘觉得孤单,想过来看看孙子孙女。”
刘氏说着,歉疚地看着沈氏道:“三弟妹,又要给你舔麻烦了,实在是对不住。”
在孙小大夫的针灸下,傅老头虽然没有中风,但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此刻无精打采地坐在板车上,傅婆子也没了往日的精气神,一双老手捂着嘴巴,咳个不停。
沈氏虽然心里憎恨两人刻薄,傅以宝过世后,没少欺负她,但看到两人这个样子,到底还是心软,做不出直接将人关在门外的事来。
而且不管是为了七里香在县城站稳脚,还是为了傅瑾珩科考,她都不能不顾及名声。
“二嫂说的哪里的话,我们从来不觉得照顾爹娘是麻烦事,若是当爹娘是麻烦,也不会因为铺子里住不下,专门去外面给爹娘租了房子养病,请杏林堂的大夫天天过去看诊了。”
沈氏连说带笑的,就将他们做得,跟铺子里的客人,过路的行人,解释了个清楚,“爹娘想看孙子孙女,你过来传个话,我让孩子们过去就是,你这样将爹娘送过来,将他们又冻病了怎么办?”
沈氏说完,就过去亲亲热热地挽起傅婆子的胳膊道:“娘,我来扶你。”
刘氏和傅以桥扶着傅老头,跟在沈氏的身后,从侧门进了后院。进了后院后,刘氏便迫不及待地往厨房钻,“三弟妹,你忙你的去,今天晚上的饭就由我来做好了。”
“你过来是客,怎好让你劳累呢!”沈氏心里戒备,“王婶,今晚有客,多煮几人的饭菜。”
刘氏见沈氏竟然买了佣人来使,心里嫉妒得不行,但面上却不显,“那我就去照顾爹娘了,不过我买了些肉和菜过来,原本是打算借个锅灶,做一桌年夜饭的……就王婶做也一样,心意到了就行。”
因为想着要把铺子里的人全都药倒,方便偷东西,所以她忍着心疼,买了好大一挂肉,而且全是上好的前腿肉。
沈氏看到那一大挂肉,心里生出一股极违和的感觉来。
就刘氏那性子,简直就是标准的一铁公鸡,平日里想从她身上刮点铁锈下来都难,今儿个铁公鸡竟然拔毛了?
下意识地,她觉得不对劲。
在城里做了这么久的生意,沈氏也锻炼出来了,心里虽然觉得不对劲,面上却是一分一毫都未表现出来,笑呵呵地吩咐王婶道:“既然是二嫂一翻心意,那王婶子,你一会做饭的时候,记得把这些肉都煮了,让大伙都尝尝。”
听了沈氏的吩咐,刘氏总算是安心了,开开心心地去照顾傅婆子去了。
沈氏回了小厨房,却越想越不安心,让沈小五帮忙看着,自个去找了林萱,把刘氏带肉菜过来的事说了一遍。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但就你二伯母那个人吧!我觉得她就算是想通了,想要与我们交好,也不会那般舍得,比如前些日子,她过来送的东西,不是便宜的竹笋,就是红薯什么的,就算是给几个小孩买糕点,也是挑最便宜的。她这突然这般大方……我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