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而急促的脚步声传到耳边,是有人来了。贺枫蓝和木朝夕同时回过头,看向来人。
木朝夕是无奈:怎么贺枫蓝的人动作都这么迅速。
滚!贺枫蓝的目光中满是凌厉的杀意,一眼横扫过去,煞气逼人。
贺大少的手下有些承受不住地后退两步,连带着他身后跟着的人也一致往后退。
这、这是怎么回事?!
傻眼的手下呆呆地看着贺枫蓝的手,他家大少正紧紧握着另一个人的手,同样修长好看的手十指交握在一起,看着就和谐美好得诡异。
被自己所看到的景象惊到,手下倒吸一口凉气,目光茫然地游移开,又不小心看到贺枫蓝的脖子。
此时的贺大少正好偏着头,后颈的位置正正暴露在灯光之下,冷白色的皮肤上青紫的伤口,带着明显的牙印,暧昧得让人浮想联翩。
今天才接到命令来上岗接班的手下,双眼茫然,忍不住怀疑人生:我是谁?我在干嘛?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的前任是不是因为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已经被大少灭口了?所以才叫他来接班上岗!
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手下痛苦的在心底哀嚎。
上次外省来的那个狗胆包天的二傻子,就是故意碰了一下大少的肩膀,差点就被剁了爪子,据说当天连夜就屁滚尿流地逃出A市,现在听到贺枫蓝三个字都会吓得尿裤子。
他今天看到这个场景还有命吗?手下很痛苦。
看着两人现在还交握在一起的手,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某人趁着大少注意力不在这边,带着人小心翼翼地往后挪。
一步、两步、三步,加油!就快成功了!千万别出声,大少还没注意到我们!
长长的走廊上,就见一群西装笔挺的大男人像是被下了咒语,一个个面如土色,做贼似地战略性撤退,场面极其滑稽。
然而,此刻的贺枫蓝根本懒得管这帮丢人显眼的手下,他有的是时间秋后算账。
当下更重要的事,竟然有人敢对木朝夕动手。
敢动他的人就是找死!贺枫蓝被彻底惹毛了,他危险地眯起眼睛,脸上阴雨密布。
感觉到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在心底蔓延,木朝夕微皱起眉,心底有不好的预感。
因为临时标记的双向作用,贺枫蓝心底那种暴怒,疯狂、想撕碎一切的情绪,直接通过精神链接的纽带,毫无保留的传递过来。
强烈的情绪在木朝夕的心底越演越烈,搅得小花都忍不住动了一下,嫩嫩的叶子不安地摆动着,花瓣微微抖动。
不好!
察觉到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小花,似乎又被惊动了,木朝夕目光一凛。
他赶紧像之前所做的一样,散开精神感知,用自身的气息包裹住贺枫蓝,试图像平时一样安抚这个阴晴不定的大少爷。
然而这一次,原来百试百灵的招数不仅失效了,甚至还让贺枫蓝的怒意越加难以克制。
清浅冷冽的香味绕在鼻尖,贺枫蓝只是冷冷看了木朝夕一眼,怒气值仍在不断上升,很明显哄不好了。
贺枫蓝怒气冲天:动他的人就是找死!剁了喂狗!
察觉到安抚起了反效果,木朝夕头痛欲裂:他造的什么孽!
贺枫蓝:惹我的都死!谁敢拦我!
贺大少的怒气节节上升,搅得高维空间中,小花不安地晃着枝桠,嘤嘤嘤起来。
木朝夕一边强制冷静避免自己被贺枫蓝影响,一边快速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没有过标记向导的经验,以前也没听说有谁因为建立了标记,导致精神安抚的方法失去效果,甚至还会起反效果!
本来两个人建立起更深的精神链接,只会让两人之间的联系纽带更紧密,更深的纠缠在一起,怎么还会出现相反的效果?
木朝夕苦笑,这个时候,如果贺枫蓝是向导,他还能想到办法安抚,但这位大少爷根本就不是!他还能怎么办?
他总不能真跟这位大少爷发生点什么吧?(小花:夕夕是笨蛋,没救了!)
等等!
忽然想到什么,木朝夕神色一动。
“贺枫蓝。”木朝夕轻轻拽了下他的手,低声喊他。
贺枫蓝冷笑回望他,眼中风暴酝酿,“木朝夕你厉害,要不要我再给你来一针?”
眼看贺枫蓝已经要发飙了,木朝夕略犹豫了一会,还是主动靠过去,轻轻吻了一下贺枫蓝的耳垂。
暖暖的呼吸喷在耳垂,那种湿漉漉的触感,蜻蜓点水一般,贺枫蓝神色微动。
轻轻吻了一下,木朝夕就退开了,察觉到因为亲密接触而加强的精神纽带,他低声安抚:“我没事,如果你不放心,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可以跟你去医院。”
“相信我,刚才只是意外,以后再也不会了。”木朝夕看着贺枫蓝的眼睛,轻声说,是安抚,也是承诺。
然而这位大少爷的反应却很奇怪,贺枫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说话,也没有反应,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黑白分明。
是安抚没有用吗?还是他做错了?木朝夕有些疑惑,他能感觉到,心底那种陌生的愤怒情绪似冰雪消融,已经化得干干净净,留下的是另一种空茫茫的情绪,让人看不懂。
关于哨兵如何安抚向导,他没有实践经验,有的完全是理论知识,而且贺枫蓝也不是向导,没有清晰的反馈木朝夕根本不知道他做得对不对。
难道还不行?木朝夕将视线落在贺枫蓝唇上,他有些犹豫了,最后还是一点点靠近。
贺枫蓝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个人一点点靠过来,近到他已经能数清楚对方的眼睫毛,这种像是等着猎物靠近的感觉,很惬意,让他的心情瞬间变好了。
然后,木朝夕就停在这个距离不动了。
敏锐地感觉到从心底升起来的情绪变化,那种轻松惬意,雨过天晴的清爽,让木朝夕在心里叹口气,总算是哄好了,这位真是大少爷脾气。
然而,贺枫蓝不高兴了,他不悦地伸出手拽木朝夕的领子。
眼见贺大少臭着脸,又要来嚯嚯他的衣领,木朝夕哭笑不得,赶紧抬手拦住他的魔爪。
被挡住的贺枫蓝眯起眼睛,神情不悦,锋利的目光中写满不高兴。
似乎在贺枫蓝头上看到两只支棱起来的耳朵,木朝夕笑了。
好吧,他叹口气,凑过去。
唇齿相接,冰原上春暖花开。
贺枫蓝懒懒地舔了一下唇,勉强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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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内,周米看了眼时间,出声喊停。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早点回去休息,明天照常出发。”
众人玩也玩了,嗨也嗨够了,这会儿心满意足,既然周导都喊停来,大家勾肩搭臂就要散去。
然而,周米发现了不对劲,“等等,木朝夕呢?他家经纪人和助理还在这里。”
众人一愣,这才注意到沙发上还倒着两个人呢,而本来应该跟他们在一起的木朝夕不见了?
“朝夕是先走了吗?”有人疑惑。
“我刚好像看到他出去了。”
“他经纪人和助理还在这里,应该不会先走吧。”
“难道是去洗手间了?”
“对,我想起来了,刚好像朝夕的衣服被泼到酒,他就出去了。”有人回忆起来。
立刻有人反驳,“不对,我刚去洗手间,没看到里面有人。”
大家七嘴八舌的,周米听得脸都黑下来了,她赶紧拿出手机,拨木朝夕的电话。
然而电话那一头,只传来一个机械的电子女音,“您好,您拨的电话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该死!周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抬起头,眼睛扫过在场所有的人,担心的、看热闹的、无聊的,直到对上了余梓童的目光。
这位当红流量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面上是跟旁边人一样的神情,既诧异又担心,显得格外真诚。
就在这个时候,关着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声音传来。
“大家准备走了?”
众人闻声看过去,就见木朝夕一身清爽地站在那里,一手扶着门,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看到木朝夕,周米长舒一口气,笑骂他,“你这小孩,去哪了也不说一声!”
木朝夕笑眯眯地回答:“刚才衣服被弄脏了,我去整理了一下。”
“你这孩子,怎么把手机都关机了。”周米问他。
“刚才不小心掉地上了。”木朝夕扬了扬手中裂了屏幕的手机,解释到。
边回答着周米的话,木朝夕边看了余梓童一眼,就见这位当红流量瞳孔放大,一脸想要掩饰又掩饰不住的震惊。
原来是你。木朝夕确认了始作俑者。
与此同时,贺枫蓝的手下也确认了幕后黑手。
“是余梓童。”从那摊烂泥那撬出真相的手下,赶着来跟贺枫蓝报告。
此时的贺大少双手交握,坐在沙发上,显得很不高兴。
手下悄悄看了贺枫蓝的神情一眼,继续说:“余梓童认为木先生挡了他的路,抢了、抢了他的金主。”
贺枫蓝冷笑一声。
明显感觉到身边的温度降低,手下打了个寒颤,赶紧改口,“这当然是他自己胡乱猜测,想陷害木先生。”再说有贺大少在,谁敢跟他抢人?
手下接着说:“所以余梓童要给木先生一个教训。”
“哦?”贺枫蓝一笑,漫不经心地问他:“所以他想怎么做?”
手下:救命,我不敢说。
贺枫蓝边拿着那管蓝色药剂仔细打量,边问他:“说说那个房间里面还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手下:我可以不说吗?
贺枫蓝看了他一眼,云淡风轻,甚至反常地带着一丝笑容。
手下打了个寒颤,赶紧回答:“录影设备、手铐、皮鞭,还有……”
他每说一个,贺枫蓝的表情就冷一分,到后来他实在不敢说了,只能艰难地站着那,被贺大少用目光凌迟。
“查。”贺枫蓝冷声道,“他一定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我从昨天就登陆不上后台,大哭,这一周jj都在花式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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