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应了他刚才的那句话,王老五是个福星,不到一炷香时间,王老实竟然连钓了五尾鲫鱼,而且长度都在筷子左右。
“哎!要是每天都能钓到鱼就好啦!”王老实感慨着将鱼那到河边,洗了起来。
王老五则是紧紧的跟在王老实的身后,看着他做事情。
那边,兔肉的香味弥漫整个杏花河畔,馋的两兄弟不知不觉流出了口水。
要知道,王老实可是有大半年没有吃过荤腥了。
洗干净了鱼,王老实将鱼放在锅里,炖了起来,鲜美的兔肉被两兄弟一路小心翼翼的端在了一个石墩上面。
口水横流!
但是两兄弟谁也没有伸手去拿捏一块。
须臾,鱼香弥漫,王老实跑进屋里,不知从何处拎出来一摊酒,酒香弥漫,混合着肉香,勾起无限的食欲。
“来,兄弟,今天你我兄弟共醉。”王老实一边给王老五夹肉,一边大笑着说道。
王老五估计是饿极了,话也不说,直接对着碗里的兔肉战斗了起来,就连那骨头都是被他舔干净,生怕漏掉了什么。
王老实看着王老五的吃像,端起面前的杏花酒,一饮而尽!
“兄弟,以后有哥哥在,保证你天天吃肉喝酒。”
王老五似懂非懂,迷茫而又浑浊的眼有光芒一闪而逝,继而他点了点头,端起了面前粗糙的酒碗,同样一饮而尽。
“哈哈哈哈,我王老实也有兄弟啦!”
王老实大笑着拍着王老五的肩膀,那笑容之有泪花闪现。
他像一个傻子,他不懂得为人处世、人情世故,十年来,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一路跌跌撞撞,又有谁能明白其的辛酸苦辣?又有谁在意过他的感受?
而今天,这个又聋又哑的兄弟,第一次认可他,陪他喝了一碗酒。
感动,有时候只在一瞬间,只在不经意的小事里!
五尾鱼,一只兔子,一碟小青菜,一坛杏花酒,被两兄弟吃了个一干二净。
‘呼呼!’
‘吭吭!’
呼噜声震天响,两兄弟就地倒在门口,在大太阳地下睡了起来。
这个地方没有人来,自然也不会有人发现两人狼狈的情形,河水依旧波光粼粼,山风依旧呼啸来去,兄弟两人睡着了的脸上却弥漫着开心的笑容,就连那个又聋又哑的王老五也不例外。
这一觉,两兄弟好似心有灵犀,一直睡到日落三竿。
“走,跟大哥去逮兔子去。”王老实兴奋的一声吆喝。
王老五应声而起,紧跟在王老实的身后,生怕王老实将他自己拉下。
王老实任由王老五拽着自己的褂衣襟,双手背在身后,像个小老头一样走在村里的路上。
“咦,这不是王老四和王老五吗!”有人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尖叫,目的就是引来四周村民的目光。
“哎呀!可不是吗!老实也有兄弟啦!”
“乖乖,这个王老实,自己都养不活自己,还拉来一个累赘,真是傻得不行。”有人摇头晃脑的说道。
“嘿,管他呢!”
王老实毫不理会众人的冷嘲热讽,自顾自的带着王老五向着黑熊山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应了王老实的那句话,山上一共下了个夹子,平日里能捉到一只就算不错的啦!但是今天却是足足的捉了只,没有一个夹子是空的,除了兔子之外,还有山鸡。
“嗯,今天竟然捉了这么多,倒不如换点钱来,也好过冬。”王老实对着王老五笑着说道。
王老五不明所以,但是听见王老实说话,还是点了点头。
“哎,天冷啦!也要给你置办一身衣衫啊!”
王老实好似开了窍一般,竟然在一天之内知道了冷暖,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
要知道,他自己不过是一个不知四,冷暖无度的浑人罢啦!
夕阳西下,兄弟两人一前一后,沿着蜿蜒的崎岖的山路,向杏花村村东头家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在村央,途径村东头的必经之地,已经坐满了唠家常的村民,或是端着碗,吃着香喷喷的面条,或是三五个聚集在一起,小声的探讨着什么,亦或是靠在杏树粗壮的枝干上,小觑片刻,缓解一天的疲惫。
这样的生活是王老实一直羡慕的,但此时的他却没有能力去享受这样的生活,只能为一日三餐奔劳。
“哎呦喂!四只兔子,两只野鸡,这两个不着四的东西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一个满脸麻子的年轻人带着酸味的叫嚷道。
“嘿,杨二麻子,我怎么听着这话这么酸啊!”
“哼,我可不像某些人,能用一个生玉米换一个十来斤的大肥兔子。”一脸麻子的青年讥讽的反驳道。
“杨二麻子,你小子是不是皮又痒了?”刘二娘当即将碗放到一边,脱下鞋子,就要上去打他。
杨二麻子拍了拍屁巴,直接顺着杏树就窜了上去。
“哎呦!你个小兔崽子,有本事你别下来了。”
“老实,还没吃饭呢?”王二叔笑着问道。
“没呢!二叔,家里没米了,我想用这兔子换点米和钱。”王老实挠着头说道。
“老实,那野鸡卖给我一个,我给你十钱。”
“老实,卖给我,我给你一碗米。”
“老实,你把兔子和野鸡都给我,我给你一斗米。”
王老实笑了笑,拉着王老五,笑着说道:“兄弟,今晚我们将就吃点,明天我带你上集市上卖个好价钱。”
语毕,头也不回的向村东头走去。
“老实,二叔说句公道话,十钱一个山鸡太少,二叔给你十二钱,怎么样?”
“他妈的,这个老狐狸,真不是个东西,连自己的本家都坑。”有人小声的嘀咕道。
“切,这算什么,上午因为这个老东西,刘二娘用一个玉米棒子生生的换了一个将近五斤的大肥兔子呢!”
“还有这事。”
“嘘,听说这刘二娘和这个老东西有一腿呢!”
“啊!”
那边的刘二娘等人并没有听见,还在不停不休的争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