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家对此有什么疑虑,我可以说明一下。”
就在全场寂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怀疑方杰动机的时候,另一旁的银行工作人员忍不住站出来道:“大家可能还不太清楚彩票大奖的领取方式,一般而言,如果中了头奖或奖金数额较大,比如像方先生这种情况,彩票中心以及挂钩的银行会事先准备好一张新的银行卡,领奖者前来领奖时,银行会直接将奖金划拨到该银行卡上。”
银行工作人员是一名年轻的女性,英气逼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语气显得有些不忿:“先前按照方先生的要求,经过他本人同意,并经过我们三方最终确认形成书面协议,规定这笔奖金的90%转入我们银行方面为方先生另外建立的一个特殊基金帐户里,以用作专项慈善基金。也就是说,刚才江主任所宣布的内容已经成为既定事实,请大家不要怀疑方先生的善举和动机!”
有了银行人员的出面作证,在场大多数人已经是不得不相信方杰是真的打算把钱拿出来作慈善且没有其他不良动机,不过还是有个别记者忍不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般地发问道:“那个……既然已经成立了专项慈善基金帐户,那么请问方先生还拥有这笔钱的使用权吗?如果有的话,那谁来监督这笔钱的未来流向呢?”
这个问题顿时惹得在场不少人一阵反感,怎么说这钱本来就是人家的人家都把大部分钱拿出来存入慈善基金帐户了,而且还公开表态了,又怎么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脸?而且就算人家到时候后悔了想取点钱出来自己用,那也无可厚非,至少人家有了实际的行动和态度这会儿应该鼓励赞扬才对,像这般再去吹毛求疵般地质问其资金流向……也太过分了!
“记者同志您不觉得您太yīn谋论了吗?”
不等方杰搭腔,那名银行职员便义愤填膺般地怒斥了对方一句,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方杰给挥手拦住了。
“钱本来就是我的,我为什么不能拥有这笔钱的使用权呢?”
方杰一脸坦然地笑了笑后目光和煦地盯着那名发问的记者道:“我觉得吧,你颠倒了主要和次要方向,这也就罢了,你抓住一个次要方向后,又搞错了这个方向的主要和次要方面。不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提出这个问题可能是今世社会意识形态造成的,所以我并不怪你。”
那名记者此刻早已是一脸的愧sè,他当然知道自己提出的问题有点过分,但干记者这一行的说难听点就是要刁钻犀利,说好听点就是要有敏锐的新闻嗅觉,之前一直惜字如金的方杰这一大段话却又吊起了他的胃口,不禁鼓足勇气道:“既然方先生不介意我的唐突和冒昧,那么您能稍稍向大家解释一下吗?”
方杰扫了众人一眼,见所有人的日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明显也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念头,不由得摇头一笑,道:“那我就说两句吧其实,我的动机并不重要讨论这个也实在没意义,所谓“人之初,性本善”我就是想力所能及地做点善事,这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一听这话,全场众人纷纷lù出了深思之sè。
的确,讨论做慈善的动机,本身就是很不可理喻的事,做坏事那是要人人喊打的那没问题,可做好事,居然被人怀疑居心叵测,那这又是什么心理?或许唯一的解释就是~现在做好事的人太少而且很多恶人打着做好事的幌子炒作自己,以至于一旦有人作出超出人们〖道〗德平均心理线的好事时就会觉得是炒作是不可信的。
就在众人深思且还没得出个结论来的时候,只听方杰又道:“其实这不是我现在想要说的。
我真正想说的还是刚才我提到的一主要方向和次要方向,主要方面和次要方面。就奖金使用流向而言,我认为主要方向不应该在我这里,这钱是我中奖得来的,按照国家法律法规,这钱就是我的,所以无论我怎么去使用这笔钱,都是我的正常权利,你们媒体没有权利,也没有必要关注我怎么用这笔钱。”
便在这时,那名记者不禁反驳道:“如果您只是将这笔钱留作己用,那我们媒体当然不会对此产生关注,因为您的这次善举,有可能会引发较大的社会效应和积极正面的影响,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疑问,这也是社会赋予我们记者的基本权利和职责好吧,那我换个问题您所指的主要方向应该在哪里呢?或者说,您觉得我们媒体应该往哪个方向关注呢?”
方杰耸了耸肩道:“很简单,我认为你们更应该去关注本应该属于我的,但却被强行扣除的那20%总计一百一十四万个人所得税的去向。…,
听了这话,全场众人不禁啼笑皆非,但细细一想,似乎又觉得方杰这话貌似也有点道理,只听方杰又进一步道:“你们想一想,这一百来万本来是我的,却被国家强行扣去了,据说国家会拿着我的这些纳税去帮助更多的百姓。尽管我非常支持国家的这种做法,但不管怎么说,这些钱所有权其实还是我的,只是使用权给了国家,那么无论是作为我个人,还是作为应该被回馈的社会,都应该有权利也有义务去监督这些钱的流向问题,对吧?”
经方杰这么一说,在场所有人终于明白了他话里更深层次的含义,而方杰则继续道:“至于那税后的四百多万,本来就是我个人的财产,你们媒体关注我sī有财产的使用动向,这就是我说的次要关注方向。你们应该去关注那一百多万公共资金的流向和使用情况,那才是主要方向,对吧?”
两个“对吧”顿时问得在场记者哑口无言,大家都觉得方杰提出的这个理念和思考方式很奇特,但又不得不承认人家这话也没错,从法理上讲,纳税人的sī有财产外人本来就无权干涉,但纳税人上交的税款,公民都是有权过问的,特别是媒体记者,更应该去关注这个方面的资金动向,这是一种社会责任,而在纳税人sī有财产上指手画脚那就是毫无道理的。
其实方杰能提出这个在常人眼里很奇特的理念,主要是因为他是个“外来户”压根就没有纳税的觉悟,以至于他先前领奖得知五百多万被扣掉了一百多万的时候,差点因心理不平衡跟彩票中心的负责任闹起来了。
在他看来,自己中奖了那是自己的劳动所得,尽管这个“劳动”其实也没费多大的精力,但毕竟是靠自己的本事赚的,又凭什么还得分给朝廷一杯羹?
而且一分就是五分之一的数额,这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你们简直就是在抢劫!
抢劫也就罢了,方杰最担心的就是遭天谴的问题,他本来还想留个10%挪为己用,可如今至少有20%被朝廷“抢”去了,至于具体是怎么用的,又用在什么地方了,他根本没法控制,也根本不可能知道每一分钱的流向,而这就是个不可控的巨大风险了,万一被贪官污吏截留了,那他可就要倒大霉了!
好在彩票中心的主任,也就是那个江景元最后出面给方杰解释了半天,说这20%的个人所得税是国家的税收政策,必须得上缴国库,至于最后会用在哪,一般都是国家统一安排调度搞国家建设,要说会不会被贪墨,有那个可能,但相对国家庞大的资金来说,这些钱分散开来后,大部分还是能用在正途的。
方杰是听了这番解释,又在心中盘算了一阵子之后,才终于捏着鼻子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奖领了,所以这会儿,表面上看他还没什么,其实心中一直都很腻歪,也就趁机把这个问题抛了出来,看是否能发人深省。
这本来不是他计划…之内的安排,但此刻他已经是箭在玄上不得不发,如果能通过媒体引发一下有关这方面的社会讨论,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所以谈完主要方向的问题后,他便语不惊人死不休般地又道:“既然主要关注方向应该是那笔税款,那么,其主要方面就应该关注这笔税款该如何监督,如何监管,如何使用,如何公开透明,如何鼻到实处,所以刚才这位记者朋友的问题,应该去问国家,而不应该问我,对吧?”第三个“对吧”说完,方杰沉默了,全场也跟着一片沉默了一监督国家怎么用这笔钱?那不是笑话么?谁来监督?谁又能监督?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一种无奈,谁也不敢打这个包票,但谁也无法说方杰这话不对。
“请问那天晚上,您是如何找到事发现场的?据小道消息称,您是用过一种奇怪的玄学手段找到事发地的,真是这样的吗?”全场只寂静了一小会,便有记者转移话题打破了沉默的气氛,显然是不想在奖金这个问题上再做什么文章了,而方杰则一脸严肃地回应道:“的确是用了一点点手段找到那里的,但不是什么奇怪的玄学,而是易术里一种被称作六爻的占卜手段。
这门学问,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一门技艺,从数千年前流传至今,只是今世大多数人不太了解误以为很神秘罢了。”这话顿时又在人群中掀起了一阵bō澜,脑袋反应快的记者又连忙问道:“那您这次中大奖,也是用那种手段预测出来的吗?”
方杰嘿嘿一笑:“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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