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丞,没想到当年的仁慈让你成了气候。”
“仁慈?哈哈哈哈,是谁眼睁睁的看着李佳益杀了我?”
“当年的事情我确实做的有些不妥,不过保留你的灵魂,为你构建养阴地已经算的上是仁至义尽,况且李佳益为什么杀你,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我找了一个替死鬼,我所犯下的罪状都由他来承担,嘿嘿嘿....”
“真的要走到那一步么。”李嗣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枪盖上,放入兜中,大手一挥。前殿悬挂在墙上的半截桃木剑散发着浩然正气,宛若一道流星快速划过。
“好久不见...”
剑身上的灰尘被耀眼的光芒吞噬,李嗣手持半截桃木剑眼眸中掠过无尽的怀念,随后被一抹坚定代替,手指一闪,四张不同的符箓出现在李嗣的手中。
‘位镇北方,凛凛英风光日月;精分水性,腾腾杀气肃乾坤;足踏龟蛇,戚戚荡魔平人间。梵度摧魔,急急如律令’
四枚符箓分别飞向李佳丞化为四道玄色光柱将其包裹,光柱迅速的分裂成密密麻麻的网。李嗣抚过剑身,一抹嫣红在半截桃木剑上甚是显眼。
正当李嗣准备击杀李佳丞的时候,网中的李佳丞突然笑了起来:“还是这么虚伪,动手之前非得说上一些大义凌然的话,这次只是来看看你,我想我们不久后还会见面的。”两只厉鬼慢慢的消散在空气中,此刻四道光柱刚好合拢,消失。李嗣长叹一声略显落寞提起桃木剑头也不回的往屋里赶,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没什么事就休息去吧,我累了。”
“老板,玩脱了,刚才那两只鬼锁定了我们,强行与我们扯上因果,也就是说不管也不行了。”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我也困得不行。”
一夜无话
躺在稻草上的张三突然睁开眼睛,透过窗户看见李嗣挥动手中的桃木剑不断的飞舞。两者的目光透过小小的窗户四目相对,不一会李嗣便停下了舞剑。单禅予也醒了过来,单禅予摸着肚子抱怨:“一觉睡到天亮,都没看见做饭的。”
张三被他逗乐了:“什么?你说什么?做饭的?自己没手没脚吗?成天想着吃现成的,你怎么不在你脖子上挂张饼呢,这样又可以躺上一天了。”
单禅予有些迷糊:“老板,我这不是还没睡醒呢,我搁在这说梦话呢。”此时顾大围推开门示意能开饭了。
李嗣匆匆吃完丢下碗筷:“收拾一下,我们得去把山上的祸害全部清除了,然后再去清水镇。当年的恩怨是时候该清算一下了,无论是人还是事!”
“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真的没有人能逃过真香定律吗。”一旁吃的兴致勃勃的单禅予刚想夹菜的时候桌角突然断了,桌子上的馒头和粥撒了一地,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直在地上打滚,五枚铜钱从他的兜中滚落,零零散散的掉在单禅予面前。
哑然之色显露无疑,顾大围立马挪开凳子快速的扶起单禅予,就连张三也投去关心的目光。
“发了什么?”
“裂鹫那个缺德玩意儿,自己这么倒霉还要连累胖爷我,我巴不得他早点死。还有老板你啊,要不是你我这碗稀饭就能吃踏实了。”
张三原本还有些愧疚,等他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张三的心又开始硬起来了:
“别以为你带我出来就可以摆架子,你的话我听不顺耳一样不给面子,如果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话加工资就是了,两百够不够。”两人一脸黑人问号。
“老板,你加这么点钱我很难死心塌地的为你做事啊。”
“好了好了,一人五百,没得多了。我自己都没经济来源,娘的,存款花完了我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老板,挣钱的路子多的是,我这里有几份不用上班却能拿到钱的活。”还没等单禅予说完,张三就投来了鄙视的目光:“不是我说你,小单。就你这样的,要是能做你自己早就做了。”
旁边的顾大围毫不留情面的爆料:“老板,是人家嫌他太丑了,人家没看上他,人家看上我了,不过我没同意。”
单禅予老脸一红硬着头皮:“你放屁!是我看不上她们,看不上懂吗。还有什么她看上你了?是人家瞅着我看不上他想借助你来接近我。你逮个人问问,谁不知道我单禅予是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俊男,谁不知道我单半仙的大名。”
张三无情的打断了单禅予的吹嘘:“得了,得了。通常说自己帅的一般都不帅,况且能躺着赚钱的活儿,我用屁股想都知道是什么,你还搁着和我耍小心思呢。有这心思还不如多提升一下占卦技巧,一个月一次,你怎么比大姨妈还准时呢,就这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单半仙?就这?”
单禅予刚想争辩的时候,李嗣重新出现在了三人面前,不再是原先邋里邋遢的样子,腰别八卦布兜,身穿灰色劲装,脸上的络腮胡早已不知所踪。
有些青筋暴起的李嗣提起木剑:“我是个天师,所以有一把能斩妖除魔的桃木剑不过分吧。”
“李师傅!李师傅!你听我解释,就是他干的,和我们真的没关系。”顾大围和张三齐刷刷的指着站在原地的单禅予,突然单禅予打了个喷嚏,自己又摔倒了,五枚铜钱再次显露无疑。
“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这件事情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儿!”
提剑的李嗣看到铜钱后瞳孔微缩,把剑插回了剑鞘,从八卦兜中掏出一枚脏兮兮的龟甲和三枚铜钱丢给单禅予:“师傅传下来了知命甲,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没学会,看你有这五枚铜钱说明你也与我师傅一脉有所关联,这龟甲和铜钱就传授给你了,免得到了我这里断了传承。”
下意识接住龟甲的单禅予,仔细端详龟甲后兴奋的叫起来:“我的天!十个甲子的龟甲!真是好宝贝...好宝贝。”
“擦擦你的口水,也不是白给你的,你得在关键时候用这个龟甲确保我的安全。”
“没问题,没问题太君,这头龟是什么种类的,感觉只有一块鳞甲啊不是一整块。”
“昔日有一只成精的玄水龟出来作恶,我天师一脉倾巢而出,死伤过半才击杀这头玄水龟,其背后的九块鳞甲已经碎裂不是一个整体,为了确保能够最大化保留龟甲的力量,把整块龟甲一分为九,加入各种稀有的矿藏和材料日夜提炼最后完成了五份,这块是九块之中保留最好的一块。
如若用于占卜可以增加两成的成功率,减少三成反噬,把内力灌输其中能形成一面龟甲可以抵御攻击。”
“那你其他的师兄弟呢。”
“自从玄魁从他的棺材中走出的时候,我的师叔们,师兄弟们无一不死在他的手上。十二年前,师傅和师弟拼尽全力也只不过是重创玄魁,五块知命甲就剩这一块了。
至于这三枚铜钱你得好好利用,不同于你所持有的铜钱,这三枚铜钱代表着我们这一脉的‘气运’同时它也代表着祖师爷所理解的‘三清’。龟甲能丢,铜钱绝不可以遗失。”
原先还有些嬉皮笑脸的单禅予突然一脸正态:“放心吧,它们会在我的手中发扬光大的。”
李嗣点上烟枪深深的吸上一口:“不求你发扬光大,只要能在你手里传承下去我也算对得起师傅了,时间不多了,等会再回来收拾吧得赶在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把所有的东西清理干净。”
“这么着急?到时候玄魁会出来吗?”
云雾缭绕的李嗣半眯眼睛:“他出不出来我都不在乎,后天晚上代表极阳的白日将会被代表极阴的玉盘彻底覆盖,同时加上百鬼夜行日,如果一些成了气候的妖魔下山侵扰山下的镇民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如此,那我们出发吧,说实话我们除了会一些拳脚功夫其他的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只是需要几个不需要我保护的人见证罢了,你们快点我在门外等你们。”
“发了,发了.....嘿嘿嘿,十个甲子的龟甲啊,我做梦的想不到的宝贝,真就否极泰来了呗,如果还有好东西,我再摔个十次又有什么关系呢。”
“人长得挺丑,想的到挺美。”顾大围毫不客气的打击:“瞅瞅你这个熊样,我都丢不起这个人。”
“你这纯属是嫉妒!想想我们付出那么多代价才从那个该死的,抠门的老头手里拿到那一甲子的龟甲,没想到我在这里摔了几跤就有了这个,再来摔几次我岂不是满身神装了?”
“别扯这些没用的了,人家在外面等着呢。”张三阻止了两人的互撕,把两人推向门外。
李嗣收起烟枪:“第一个是旁边山丘里面快成精的蟒蛇,把它给杀了,蛇胆也是大补,它的地盘上有许多毒蛇,切记要万分小心,如若被咬到可就麻烦了。”
“谢谢蒋生。”
李嗣诧异的盯着单禅予:“你这个人好生古怪,尽说些奇言怪语的。”
剩下的两人憋住笑容,自己转过身去,四人就这般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