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月寒从中作了梗,可是因确实是自己种的。
桃倾倾屏退众人:“你们先下去吧,王爷无碍。”
随即又对最后离开的金月寒道:“金姨娘,我们大人之间的恩怨,你何必扯上孩子?”
金月寒依旧只是笑一笑,没有搭话。
今夜在慕余晕倒之前,金月寒来寻他,讲的是一桩秘密,只有桃倾倾和桃老太太知道的秘密。
可桃倾倾不知道的是,那种毒是师傅和金月寒的姑姑一同炼制的,金如云念着侄女的一片痴心。
情毒。
是的,桃倾倾曾给慕余下了情毒,这大抵就是慕余如此痴迷桃倾倾的缘由。
金月寒要看着他们俩人破裂。
桃倾倾给慕余服下了解药,也将女儿体内的毒逼了出来,金月寒的城府深不可测。
只一日。
桃倾倾面如死灰的坐在慕余榻前,夜风太寒,大雪簌簌,像极了多年前的思雅山庄。
明日等待她的,她已猜到,可要害嘉愉跟着遭罪,她还是于心不忍。
情毒清了,慕余也不会再爱她了吧,不会爱如此卑劣的她。
嘉愉也沉沉的睡着。
桃倾倾一夜未眠,面容枯槁,明明是个雪天,却难得的出现了太阳,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慕余的脸上,他醒了。
甚至都没看桃倾倾一眼。
桃倾倾糯糯的开口打破僵局:“夫君。”
慕余沉声道:“金月寒说的可都是真的?我不由自主的想你,爱你,都是因为你给我下了毒?咱们的嘉愉还那么小,你也忍心?”
桃倾倾缓慢的点头又摇头。
随后慕余又问:“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桃倾倾一股脑都说了:“包括那年游船风起的惊鸿一瞥,我知道你喜欢桃红衣衫,自然,我祖母一直希望我抓住你的心,从未阻止你我来往,包括我娘亲的解药,我在万识肆外……”
说完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起身等待慕余的怒气。
慕余从床上弹起:“嘉愉究竟是不是你我的女儿?”
桃倾倾从未想过他会怀疑这个,慕余穿着单衣往外走。
“来人啊,拿碗水来。”
又从桃倾倾袖间扯出银针,暴力的抱起还在睡梦中的嘉愉,就去戳她的手指。
嘉愉哇哇大哭,叫着:“娘亲娘亲。”
看到两滴血融在一起,慕余才长吁了一口气,将嘉愉扔给一侧的桃倾倾,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嘉愉害怕的躲在桃倾倾怀中哭:“娘亲,呜呜呜,娘亲。”
那日以后,这院子便没有人伺候了,连翎儿也被派遣去给了金月寒。
开春了,嘉愉着了风寒,日日昏睡着,翎儿悄悄替她抓了几副药来,回去被罚在烈日下站规矩。
金月寒也来过一次,桃倾倾正在打扫院子,金月寒趾高气昂:“王妃怎地自己打扫?”满是讥讽。
桃倾倾看着她:“你来何事?”
金月寒笑盈盈道:“王爷让奴婢办一场宴席,特来请教王妃。”
“这里没有外人,何必惺惺作态,你还称我一声王妃,王爷也并未说要休我,长幼尊卑的规矩还是要立的。”
慕余只是在桃倾倾面前发怒,苛刻了她的用度,却也没在府中和外界说什么,也未限制自由,故而她与女儿过得也还算惬意。
金月寒想不通,情毒已解,为何他还手下留情,但这并不是她在乎的点,只要她已成空壳王妃,目的也就达到了。
桃倾倾撵人道:“麻烦金姨娘离开,我没什么能帮你的。”
“以你如今的处境,就算我不离开又如何?”
身侧的下人特意提醒:“姨娘,前厅尚无人打扫呢。”
主仆一唱一和,金月寒说道:“王妃反正也提着扫帚了,不如请王妃去打扫吧。”
不止慕余何时出现在了身后:“这主意甚好,这点子是派个仆人来就行,你怎还亲自来了?”
说着揽住金月寒的肩。
桃倾倾默默的垂下头,看着这个冷漠的男子,跪倒在地:“王爷,你如何罚我都行,只求你照顾好嘉愉,她还年幼。”
慕余眼神一凝,厉声对着金月寒道:“你们没照顾好小郡主?”
金月寒也跪倒在地:“王爷你并未说要如何处置小郡主,奴婢,奴婢不敢擅作主张。”
仿佛上一秒擅作主张让桃倾倾去打扫前厅的人不是她一般。
慕余大步走进屋内,抱着嘉愉道:“你放心,我定会好生照顾她。”
金月寒也卖乖讨好:“王爷,不如让我身边的翎儿来照顾小郡主吧?我再添置些有经验的人手,定然将小郡主照看妥帖。”
桃倾倾感激的看了翎儿一眼,眼中闪烁着千言万语。
翎儿接过熟睡的嘉愉。
慕余又道:“你们都听着,小郡主是这个王府最尊贵的小主人,若谁敢薄待她,欺负她,本王决不轻饶。”
入夜,慕余与千泽炀在四海宾喝酒,两人醉醉醺醺的,相互搀扶着出去。
忽而不知哪里冒出来几个黑衣人,慕余醉酒,身法大不如前,对方又占人多,占了上风。
他们的目标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千泽炀。
只见他们朝千泽炀面上洒了一把白色粉末,便又翻墙而去。
“泽炀,泽炀?”
千泽炀还在状况外,脸上起了小疹子。
酒醒了大半,慕余扶起他往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