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倾倾也算是默认了,可总瞧着慕余脸色凝重的看着京都的方向发呆。
她怎能不明白他?
翎儿也出现在了桃倾倾身后:“小姐,我看得出来,你心里也有王爷,心悦一人,想要娶她,与是否是附庸有什么关系呢?”
桃倾倾微笑着走到慕余身侧,无尽温婉的道:“婚宴后,我与你回京都吧,你是王爷,也是铖国的将军,不要为我放弃自己统一四方的志向。”
慕余揽过她的肩,终于有了一种真实感:“我愿意做你的附庸,我只要留在你身边。”
桃倾倾将头缓缓靠实在他的肩头:“回了京都我也一样可以行医,那里需要帮助的人更多。”
慕余在练城设宴的心思不过是,桃倾倾最亲近的人都在此处。
年关前,腊月初九,两人大婚。
那些曾骂过桃倾倾寡妇的人都傻了眼,她不仅不是寡妇,还是睿王妃。
此刻正抱着嘉愉坐在花车上游街,整个人高贵又气派。
从桃府到思雅山庄,鞭炮焰火齐齐放了一路,苏府的老太爷老泪纵横,只说出了:“甚好,甚好,我多年未如此高兴了。”
他已给足了她体面,嘉愉这几日玩得尽兴了,总刚入夜就睡得沉沉的。
桃倾倾事事都替慕余想着:“夫君,明日我们便启程回京都吧,你出来得太久了。”
慕余倒合卺酒的姿势顿了顿,而后压低声音,哄骗道:“夫人,再叫一声夫君。”蜡烛融化了,桃倾倾的心也融化了。
桃倾倾娇羞道:“夫君。”
他们终于是夫妻了,她也终于有恰如其分的身份站在他身旁了。
她的眼泪此刻也止不住的掉,慕余的吻轻轻落在她的眼角,一室旖旎。
一群人回到京都,年芷秀特意换了简装来接。
“桃家倾倾,你受苦了。”
想来是国事操劳,年芷秀的眼角爬满了细细的皱纹,既当其位,必承其重。
桃倾倾作揖行礼:“皇嫂安好。”
年芷秀将她扶起:“这些年兜兜转转,皇上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不要同他见气才是。”
桃倾倾惶恐:“倾倾怎么会,皇上忧国忧民,自然都是为了铖国子民考量,倾倾钦佩还来不及。”
一回这里,束缚感又回来了,可是如今有慕余,有女儿,她愿意被束缚的。
翎儿非要跟着伺候,桃倾倾劝了她许久:“翎儿,你已放了身契,去过你自己的人生吧,王府是是非之地,我不能这样自私。”
“那我更不能离开王妃了。”
那一眼不经意的余光,桃倾倾终于窥见了翎儿的心事。
回到王府,只见这里披红挂绿,喜气洋洋。
“夫君,府中有喜事吗?”
慕余道:“夫人,你那边的亲戚朋友倒是宴请了,但是我这边的还没有呀,得再劳累夫人一次了。”
嘉愉跑了一圈回来。
“娘亲,我可以在这儿玩吗?”
慕余抱起女儿,宠溺道:“以后这就是我们嘉愉的家了,以后小嘉愉就是这府中尊贵的小郡主了。”
嘉愉可爱的笑着,这一幕恍若经年。
这场宴席比练城的繁杂盛大数十倍,里里外外都要打理周到,夫妻同心,倒也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就在婚礼前一夜,慕余这边却收到了一份大礼。
一袭紫纱的金月寒出现在了书房。
“听闻王爷大婚,月寒特来贺喜。”
慕余满脸洋溢的幸福瞬间凝固了:“这里不欢迎你。”
金月寒面不改色,坐到了慕余面前的书桌上:“你们铖国有句俗话,一夜夫妻百日恩,王爷何必如此薄情?”
听闻这话,慕余直接怒了,抽出随身的长剑抵在了金月寒颈间:“不许再提那件事。”
金月寒丝毫不怵:“英明神武的睿王当真要做杀人灭口这等下流的事?”
桃倾倾进来,便只瞧着这般景象。
慌忙过去拉慕余:“夫君,何事动刀动枪的?”
金月寒从桌上下去:“桃小姐,哦不,如今该叫睿王妃了。”
桃倾倾自然也不会对她客气:“不知金小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喜宴可在明日呢。”
金月寒看着慕余一言不发,大笑着离开了王府。
慕余紧紧抱住桃倾倾:“夫人,我对不住你。”
“夫君,究竟是何事啊?”
慕余还是紧紧的抱住桃倾倾,不撒手。
“前年七夕,我喝多了酒,金月寒一直住在京中,那一夜她扮成你的模样进了府,我将她拉上了床,醒来她以此事逼迫我娶她,我们定下了三年之期,若三年找不到你,我便娶她,那个房间我再也没进去过,我也打定了主意,若寻不到你,我便自请去边关,终身不回铖国。”
桃倾倾平静的听完,却又明白,自己没有理由生气,毕竟是自己先逃跑的,逃跑后又传来死讯。
她用小手轻轻拍着他的背,说道:“你以后答应我,只能我在你的身边时才能醉。”
慕余点点头。
桃倾倾清楚醉酒后的情况,并不可能喝到全无意识,甚至和谁在一起都能忘的地步。
第二日,金月寒不出意外的到了。
还领着一道贵妾的圣旨。
慕瀚将慕余拉到一旁,小声说道:“你也知道,这金月寒是南域的人,无名无份在京都守了你几年,如今又破了身,成了你的人,她也答应了,不奢求主位,可谓痴情了。”
慕余看着自幼一起长大的兄长,如此陌生:“兄长,你真还是我的兄长吗?你还记得为了皇嫂对抗满朝官员的自己吗?”
慕瀚确实已成长为一位好君主了,四方考量,如今宫中也前后几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