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的名声来得让桃倾倾措不及防,她这几日焦头烂额的不敢让嘉愉出门。
祸不及子,可是这些人只管自己的茶水谈资,根本不管别人。
桃倾倾更加理解宋子深的感受。
千泽炀也收拾了包袱赶赴京都。
慕余亲自在城外迎接了他:“泽炀兄。”
千泽炀受宠若惊:“那阵风把睿王殿下吹到这城外来了?”
“自然是来迎接你的,走走走,过府一叙。”
千泽炀万般抗拒,还是被慕余连拉带拽的扯进了轿辇中。
“你别这样,我害怕。”
慕余看着他:“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千泽炀早有预感:“你都知道还来问我?不如去护着她,练城人最近盛传寡妇门前是非多,她早逝的夫君泉下有知,不知多难受。”
慕余垂下了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我怕吓着她,这些年,我寻着去了南域和北疆,可她始终有意躲我一般。”
话已说坦白了,千泽炀自然也敞开了话口:“她说她不愿意做你的附庸,做你臻爱的猫猫狗狗,做你高挂着的金丝雀,她也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慕余急了:“我何时说她是我的猫猫狗狗金丝雀了?”
思绪回访无果,只得把眼光又定在了千泽炀身上。
千泽炀摆摆手:“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怎么知道?反正她现在过得艰难,是最需要你的时候。”
看着慕余还在犹豫,千泽炀呵斥道:“有误会就解开,在这里前怕狼后怕虎的,再晚些,等她熬过来你就再没机会了,她有孩子你都不在乎,何况那个孩子与你五分像。”
“什么?五分像?”那一夜在慕余脑海中又浮了起来。
定然是他的轻薄才吓得她逃跑的。
暑气蒸焖数月未散,香粉铺应着宋子深的事,一时半会儿也开不了门,世仁堂又因着名声的事,没了人。
这日桃倾倾带着嘉愉上街买茶,那日被楼景之教训的混混带了几个人,将母女二人堵在了巷口。
张口便道:“这孩子父亲是你那位恩客啊?都是街坊邻居的,不妨我替你去讨个说法。”
桃倾倾将嘉愉稳稳护在身后。
如今带着嘉愉,若伤着孩子可怎么办?
一面拒绝,一面往后退:“不必麻烦了。”
那混混怀恨在心,从袖间掏出一把匕首:“我瞧你这脸蛋生得俊俏,就让我给你断了这烦恼丝吧,免得被人惦记。”
他身后的几个也拿出了匕首,人多势众,桃倾倾右手已然握针。
还是强忍着紧张,淡淡开口:“我女儿是无辜的,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放了她。”
可仇恨上头的混混哪里还听得进去?
提着匕首就朝着桃倾倾的脸颊来。
见这架势,嘉愉开始啼哭不止。
桃倾倾抱着嘉愉一个闪身躲过,捏针朝那领头的颈后就是一扎,那人直直倒了下去。
其余几个见状,更加发狠,桃倾倾抱着女儿行动不便,母女二人被重重摔在了地上。
眼看匕首就要刺过来了,桃倾倾下意识的护住了嘉愉。
疼痛从腹部传来,腹部稳稳插着一把匕首。
隐在暗处的虚云再顾不得主子的命令,从墙头跳了下来,将一群人打趴下捆了起来。
“三小姐,三小姐?”
失血过多的桃倾倾渐渐没了意识,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救嘉愉,她是你们王爷的女儿。”
说完后晕了过去。
嘉愉蜷缩在桃倾倾身侧哭个不停:“娘亲,娘亲。”
虚云蹲下身和嘉愉商量道:“小主人,你看娘亲这个样子,我们得尽快把她送到医馆去,你自己能走吗?”
嘉愉吸着鼻涕,乖乖的点点头。
虚云背起血流不止的桃倾倾,拉着嘉愉,走在练城的大街上。
虚云将桃倾倾送到了世仁堂,翎儿也焦急的等在了此处。
“虚云?!你怎么在此处?”
虚云道:“没空解释了,快给三小姐止血。”
“小姐?”
几人将桃倾倾放到了内室的床榻上。
虚云又匆匆的走了,他的汇报有误,但愿主人别信,此刻他先去解决那几个混混。
掏出睿王府的金牌,将几人先行关押在狱中。
那个领头的醒来早吓尿了:“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他想不通,为何自己只是收拾了一个窑子里的女子,就落到了如此下场。
虚云冷冷的道:“你伤的可是我们睿王府的王妃和小姐,至于你是怎么个死法,待我家王爷决断。”
那小混混瘫软在了地上:“王妃?”
慕余解决完了公务,急急匆匆的赶到,却只见到昏迷中的桃倾倾,还有一个小囡囡。
嘉愉瞧着这个奇怪的大人,护在了娘亲身前:“我娘亲生病了,不许过来。”
慕余喜极而泣:“你叫什么名字呀?”
嘉愉傲娇的转过头,不打算回答他的话。
茴湘抱起地上的嘉愉:“回王爷,小丫头叫嘉愉。”
“嘉愉,嘉愉。”慕余木讷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忍不住握住了桃倾倾的手:“这几年,你定然受了很多委屈吧?”
嘉愉嚷嚷着:“不要碰我娘亲。”
“我是爹爹啊,嘉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