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记的这顿晚饭,真的是让钱新路和钱新文两兄弟大开眼界。两兄弟还真是第一次亲眼见识到,如此漂亮的菜肴,更为关键的是味道也非常好。
吃完过后,两兄弟是不得不承认,每道菜或许是咸甜酸辣各有不同。
但是每一道菜之间搭配,所展现出的一种层次感,相互味道上的衔接,真的是很好弥补不同菜品间差别。
一顿饭吃下来,会让人觉得每一道菜都是非常好吃。
哪怕是在口味上,有些菜品口味并不一定适合两兄弟,可是如果搭配上前后的菜品,就会让两兄弟觉得真是恰到好处。
当然,让两兄弟记忆深刻的,一道便是红烧牛腩,另一道就是用鸡肉茸煮出来的粥。
红烧牛腩不必说,是一道非常适合两兄弟口味的浓口菜,吃的两兄弟那叫一个爽,咸、辣、鲜的牛腩真是让人吃得停不下筷子。
而鸡粥,则是那种鸡肉做出了粥的口感来,让两兄弟感到十分惊奇。
另外鸡粥很简单的调味,又能够很好冲淡前面浓口菜的味觉冲击,喝着真是非常爽口。
一顿饭吃完,钱新路和钱新文两兄弟当真是叹为观止,完全是已经无话可说。
最后也只能在冯建东和冯一帆父子俩送他们时,在路上非常认真表达了两兄弟的敬佩。
“叔,哥,谢谢你们今天的款待了,我们兄弟俩真是开了眼了。”
“对啊,真是没有想到,哥的菜做的简直出神入化,无论是造型还是味道,真的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的菜肴了。”
听到两兄弟的称赞,冯一帆微笑着说:“没有那么神,主要是感谢你们兄弟这么辛苦,另外也没有时间让你们兄弟俩在这边好好玩一下。”
钱新文赶紧说:“哥,没有关系的,玩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等下次再来,我们一定还来哥你这吃。”
钱新路听到兄弟的话,忍不住苦笑说:“文子,别乱说,下次再来吃,可是要付钱的。”
钱新文一听说付钱,便是有一点支吾,但最终也还是说:“当然要付钱,我回头叫上我爸一起来,我爸肯定会愿意付钱。”
听到兄弟俩的对话,冯一帆笑着说:“没事,我们家是小餐馆,付钱也不贵,到时候让你们嫂子给你们打个折。”
钱家的兄弟俩顿时笑了笑点头答应,下次再来玩一定还要来苏记吃。
冯建东在哥俩上车的时候,还是嘱咐了一番:“回去开车一定要注意,还有最好是你们俩交替开车,不要一个人一直开,到家了最好给我发个信息说一声。”
两兄弟也是答应了下来,跟冯建东和冯一帆挥手告别,开着车离开。
目送小货车离去,冯建东收回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儿子。
父子俩相视沉默一阵。
冯建东语重心长地说:“一帆,看得出来,这些年你成长了不少,如今你懂得照顾家里,作为父亲我很欣慰,因为这说明你终于长大了,是个男人了。
不过,有些事情,作为父亲还是提醒你,一定要戒骄戒躁,凡事不要操之过急,要扎实一些。
你一定要记住,你身后还有着家在,你首先是需要照顾好你的家人。”
听了父亲的一番话,冯一帆认真点头:“嗯,爸,我知道的。”
冯建东接着又说:“另外,我听说了,若曦的姑姑好像又再次向你发出挑战,你准备应战是吗?”
冯一帆点头:“嗯,算是要应战吧,毕竟那件事情总还是要解决的。”
冯建东也是点了点头:“嗯,确实是要去解决一下,不过我不认为你应该去参加若曦姑姑举办的那个什么厨艺比赛,那样实在是有失身价。”
冯一帆笑了笑说:“爸,我也没打算去参加那个什么比赛。”
冯建东奇怪问:“你没有要去参加?那你要怎么跟若曦姑姑应战呢?”
冯一帆自信地说:“很简单,我跟岳父还有若曦说过,我会跟他们隔空比厨,我不会去参加那个什么比赛,因为那种比赛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我就在苏记,然后和姑姑,还有那位姑父,这么去相互进行比拼。
我会将他们每一段比赛中的比拼点,在苏记亲自做一次,然后录制视频发布到网上去。”
父亲闻言有些惊讶:“这样可以比吗?”
冯一帆微笑回应:“自然可以,姑姑举办比赛,是为了提高富景楼声望,也是为了博取关注,那我们就借助她比赛的关注,顺便也能提升一下苏记的名声。”
冯一帆对自己的这个办法很自信,因为他知道只要他把相应的视频发布出去,那么苏澜馨一定会主动进行应战。
苏澜馨做了那么多,目的始终还是要获得“苏记正统”的名头。
所以哪怕是冯一帆的隔空应战,明摆着是要蹭她的热度,苏澜馨也一定会接受。
然后她要进行一番运作,把自己变成一个不被父亲重视,气愤离开后,靠自己的实力创业成功,如今又要回来证明自己的典型。
知道苏澜馨会这样做,冯一帆的想法是,他要靠着隔空的应战,同样证明自己才是正统传承人。
打击一下苏澜馨自信心,同时也可以提升一下苏记的知名度。
冯建东听完儿子叙述,大概明白了儿子的想法,只是他还有一个疑惑:“你这样隔空应战,你要让谁来当这个评委呢?”
冯一帆微笑回答:“评委?爸,我们为什么要评委呢?难道我们让食客来评判不是更好?”
冯建东仔细地想了想,反倒是微微皱起眉头:“只是让食客评判?恐怕没法很直观获得很高的认同吧?”
冯一帆所说让食客评判,冯建东觉得没有问题。但是问题在于不够直观,尤其是原本就是隔空比试,难免会让人觉得可能是托。
何况,苏澜馨在富景楼举办厨艺比试,肯定会请一些很知名的大厨当评委。
如此一来,如果冯一帆单纯只是让苏记食客当评委,肯定在气势上要弱上很多的。
冯一帆明白父亲的意思,笑着继续说:“爸,要说有份量的评委,咱们也有,那便是我们苏记的那位师叔了,他绝对是份量很高的。”
“庄道忠吗?”冯建东点点头说,“那确实够份量,可是你要怎么让庄老爷子帮你们评判呢?”
冯一帆继续说:“爸,您觉得若曦姑姑举办那个比赛,她会不会请庄老爷子去坐镇?”
冯建东点头说:“那肯定要请去啊,庄老爷子去坐镇,比赛就更加具有专业和权威性了。”
冯一帆一脸认真地问:“爸,您觉得若曦姑姑,和师叔公他自己,会愿意直接去当那个评委吗?”
冯建东认真想了想:“那应该不会吧?直接当评委庄老爷子有些掉身价,而且苏澜馨也应该不会那样安排,实在是不值得。”
冯一帆立刻接着说:“对,若曦姑姑一定不会让师叔公当评委,应该会让师叔公当一个场外指导,坐镇在那里当品鉴嘉宾一类。”
这点冯建东认同,觉得确实庄老爷子身份,当品鉴嘉宾更合适一些。
冯一帆见父亲认同自己,最后笑着说:“这便是我的机会,如果我邀请师叔公和我一起,针对姑姑那个比赛,做一档视频节目,一起来进行品鉴。
品鉴的过程中,我来做相应的菜肴,来佐证比赛中的一些错误,是不是刚好可以和姑父隔空对阵?”
儿子的一番话,说得冯建东还有那么一点点晕乎。
但是很快冯一帆又进行了一番解释。
“爸,简单一点说,姑姑请师叔公去当品鉴嘉宾,我就邀请师叔公一起做视频点评比赛。”
被这么一说,冯建东差不多明白了过来。
儿子这是打算要蹭儿媳姑姑这波热度,而且邀请那位苏记师叔,跟他一起来个场外品鉴。等于说是直接在苏澜馨那个比赛之外,摆下一个场外的擂台。
冯一帆这么做,看似没有直接挑战富景楼,但却是在用另一种方式主动发出挑战。
苏澜馨如果放任不管,那么自然是让冯一帆和苏记名声鹊起。
苏澜馨若是想要管,就只能是在富景楼的比赛中,进行相似的一番操作,也找人进行相同菜品的正统制作,以此来接下这么一场隔空擂台。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这场苏澜馨花钱举办比赛最后重点,还是苏记和富景楼,冯一帆和苏澜馨夫妇之间的比试。
冯建东弄明白了儿子的计划,想了想担忧地问:“儿子,你确定庄老爷子愿意帮你?”
冯一帆反问父亲:“爸,你为什么会觉得这是在让师叔公帮我呢?”
冯建东更加疑惑:“难道不是?”
冯一帆笑着说:“当然不是,我这么做,是在化解苏记和姑姑之前的问题,师叔公可不是在帮我们,同样也是在帮姑姑的。”
冯建东仔细一想,觉得好像确实如儿子所说的这样。
儿媳妇的那个姑姑,心中的执念就是对当年输了不服气,想要证明自己能力比哥哥强。
现在冯一帆用这样一种方式,已经不能说双方是谁借谁的势来提升自己。
因为最终双方的输赢,实际上并不会影响到苏记和富景楼名气提升。
至于食客愿意选择谁?
那是食客的自由。
至于对苏澜馨比较重要的比试最后结果,还是由在双方心里都有足够份量,那位可以称为“苏记师叔”的庄道忠老爷子来决定。
相信结果足以解开苏澜馨心结。
冯建东想明白这些,看着儿子说:“嗯,你果然已经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了,想问题和解决问题的办法更加的成熟,这样很好。”
冯一帆笑着说:“爸,那我们爷俩是不是现在,开您的车,去找一下师叔公?”
冯建东有些惊讶:“现在就去吗?”
冯一帆点点头,举起手上保温桶:“带着鸡粥去,我想师叔公会同意的。”
冯建东倒是没有注意到,儿子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拿着保温桶了。他没有拒绝:“嗯,行,那我们开车去一趟吧。”
父子俩没有任何耽搁,开车直接赶到了庄道忠被苏澜馨所安排的住处。
来到酒店后,乘坐电梯直接抵达庄道忠所住楼层,来到庄道忠宾馆房间外,按响了门铃。
没多久,庄道忠从里面打开门。
见到冯一帆和他父亲站在门前,庄老爷子也是有一些惊讶:“一帆?你们父子俩怎么会这么晚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冯一帆举起手上保温桶:“师叔公,您应该还没吃晚饭吧?我给您做了点鸡粥,您尝尝?”
庄道忠看着冯一帆举在手上的保温桶,更加是一脸狐疑,没弄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庄老爷子也明白,冯一帆肯定不会伤害自己的。这样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商量,老爷子便笑着说:“行,你们进来吧。”
进门后,冯一帆把保温桶放在餐桌上,直接便把保温桶打开。
冯建东此时才看到,保温桶里不止有鸡粥,还装着包子和烧麦。
冯一帆一边把东西拿出来,一边说:“师叔公,知道您肯定没吃,酒店的餐饮可能也不合您的胃口,所以专门给您带来鸡粥,还有三丁包子、松子烧麦。”
庄道忠闻言笑了起来:“看起来,你来之前做了功课嘛?竟然知道老头子喜欢松子烧麦。”
冯建东也是这才知道了,儿子原来早有准备的,算是做足了功课才会上门。
庄道忠倒也没有客气,坐下来捏起一个松子烧麦来,轻轻的掰开来。闻到浓郁的松子香味,看着烧麦中非常漂亮的内馅,满意地点了点头。
吃了包子烧麦,也喝了一碗鸡粥,算是已经吃的差不多。
庄道忠看着冯一帆问:“好啦,饭也吃了,说吧,你来找我老头子想让我帮什么忙?”
冯一帆微笑说:“师叔公看您说的,小斌他已经回去,您一个人留在淮城没人照料,我作为晚辈过来给您送点晚饭,那不是应当应分?”
庄道忠脸上笑容更甚:“行了,你小子别在这跟我兜圈子,说吧。”
冯一帆也没有再继续兜圈子,直接把所有的事情,一字不漏给合盘托出。
最后,冯一帆很诚恳地说:“师叔公,您肯定是希望我岳父和姑姑能化解这份恩怨,所以我觉得我的办法,应该是最好的办法。
只要解开姑姑心结,那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大家也就各自经营,相安无事就好了。”
庄道忠凝视冯一帆,思考片刻问:“苏澜馨回来,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你们难道就真的一点不记恨?你岳父也不记恨吗?”
冯一帆很坦然回答:“要说完全不记恨,那肯定不会,至少我不可能原谅姑姑的做法。”
停顿了一下,冯一帆又认真地说:“但是,我更希望我们一家人可以过得自在开心,守住苏记的老匾,这是我的底线,只要姑姑不再咄咄相逼,我们也不想和她有更多瓜葛。”
庄道忠经过了长时间的沉默,最终点头答应:“好,我老头子帮你们化解这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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