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定海的鞭子狠狠地落下来。
洛一心痛得满头是涔涔冷汗,却没有再发出丁点声音。wavv
她痴痴傻傻地盯着眼前的空气,脑海中只不住盘旋着两个字。
“掉了。”
她的孩子没有了!
还来不及知道他的到来,就这样没有了!
是席玉洁!
两次推倒她的人,都是席玉洁!
看向站在病房门口看戏的席玉洁,洛一心紧紧抓住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皮肉中。
她不会饶了席玉洁和洛香林。
她一定会让她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洛一心的眼前渐渐漆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她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四下一片漆黑,只有走廊里微弱的夜灯。
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被子,牙齿也紧紧咬着。
身上的鞭伤火辣辣的疼,却不及心口疼痛的千分之一。
墨昱辰,你现在在哪里?
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是我没用,我没能保护住我们的孩子。
眼泪沿着眼角缓缓滑落,湿了下面的枕头。
第二天一早,陈婶过来送鸡汤,看着洛一心眼底布满通红的血丝,叹息了一声。
“大小姐,不能哭,伤眼睛!你还年轻,还会有的!”
“医生说了,你的身体没什么事,养几天就能出院了,流的很干净。”
洛一心咬住嘴唇,刺痛来袭,眼泪又流了下来。
洛定海又来了,也不知道又听见了什么难听的话,又要来打洛一心。
洛天星在病房外拦住了洛定海。
“爸!姐姐不是那样的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爸你饶了姐姐吧!”
“你爸在气头上,你少说两句。”席玉洁拽来洛天星。
“爸!外面的传言都是假的,姐姐没有勾搭野男人,也没有和老男人在一起……姐姐就算怀孕了,也一定是受害者。”洛天星依旧极力帮洛一心说话。
“唉。”
陈婶有叹息一声,“洛家的家世,二姥爷家的香林小姐总是横插一脚,也不知道想要闹什么!”
“大小姐,你且忍一忍,等老爷过了气头上就好了。”
陈婶看了看门外的洛定海,小声对洛一心说,“一会我出去,就给席老爷打电话!让席老爷过来护着大小姐。”
洛一心一言不发,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似的。
洛定海冲进来,又狠狠地抽打洛一心,一副要将洛一心打死的架势。
洛一心不躲,也不发一言。
洛天星急坏了,急忙阻拦。
“爸!不要打了!”洛天星看着洛一心痛得额上布满汗水,不禁红了眼眶。
“爸,姐姐知道错了,别打了!”
“姐姐,快点和爸爸说句软话,认个错……”洛天星几次想要冲上来保护洛一心,却都被席玉洁拦住。
“爸!不要打了!姐姐,你快认个错啊!”
“说!那个野男人是谁!说,那个野种是谁的!!!”洛定海的鞭子继续狠狠落下来。
洛一心死死咬住嘴唇,一言不发。
墨昱辰说了,让她等一个月,就会公布他们的事。
在这之前,她不会透露一个字。
她没有错!
她没有野男人!
她的孩子不是野种,那是她和墨昱辰的宝贝!
洛一心眼眶赤红地看向席玉洁,她不会饶了这个凶手!
“还不说是不是!”洛定海的鞭子更加用力。
他早就想狠狠惩罚洛一心,今天新账旧账正好一并算。
“让你胡闹,让你闯祸,让你给我丢人现眼……”
“我今天就打死你,也省了这份心!”
“就当我洛定海,从来没有你这个不孝女!”
陈婶在一旁哭着求,“老爷,大小姐身体还虚弱,你这样真的会打死大小姐的!”
“打死她一了百了!”
“夫人,快点求求老爷吧。”
席玉洁推开陈婶,“是她不知道廉耻,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管教管教也好。”
陈婶见拦不住,也求不动人,便跑出去想给席彰打电话,被席玉洁拦住。
“想找救兵?这是家里的事,谁都不许传出去!”
“夫人……”
“你的手机我没收了!从现在开始回家去,不许再来送饭。”
洛一心忍着疼,终于等洛定海打累了,病房里的人都走了,这才虚弱地倒在床上。
身上的鞭伤好疼,却又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她趴在床上,呜咽出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席彰终于知道洛一心住院的事了,急匆匆赶过来。
“一心住院这么大的事,你们竟然一直瞒着我!不是我知道外面的传言,还不知道我的一心住院了!”席彰气得七窍生烟。
有外公坐镇,洛定海也对洛一心一改常态,变成了一位慈父,对她格外关心亲切。
洛一心有些不敢想,如果没有外公的话,她家的亲情该有多么凉薄?
这几天她在医院里,好像死狗一样没人过问,洛定海来了就是打她。
而现在,外公来了,洛定海和席玉洁满脸热切地围着她。
看到这样的一幕幕,心口里只觉得酸苦难耐。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到了墨昱辰。
他在哪里呢?
一个月还剩下二十五天,继续等。
她一定做得到!
“一心,你醒了!身体有没有好一些?这几天你一直昏迷不醒,爸爸很担心你。”
席玉洁哭着抱住洛一心,“担心死妈妈了,你总算醒了。”
席玉洁赶紧捧住洛一心的脸颊,左看右看,一副生怕洛一心少一根毫毛似得紧张样子。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脸色这么不好,一定还没恢复好,快点再睡一会。”
洛天星也走了过来,笑盈盈地望着洛一心,声音温柔。
“姐姐,你醒啦,好些了没有?”
洛一心目光呆滞地望着他们,没有任何反应。
“一心啊,外公来看你了,你好点没啊,脸色怎么这么差?别担心,有外公在,别害怕。”
席彰知道洛一心小产的事了,虽然也生气,但更担心洛一心会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毕竟洛一心还小,正是需要疼爱和正确引导的年纪。
洛一心木讷地看向外公,张了张嘴,本想告状的,真想将席玉洁和洛定海的面目统统告诉外公。
可是看到外公花白的头发,有些憔悴的脸色,有的话又吞了回去。
“让外公担心了,我很好,没事了。”
接着,洛一心又道,“外公,如果有人让我很不爽,你说我该怎么对付他?”
洛一心冰冷的视线,看向正努力对她笑的席玉洁,但触及到洛一心这样的眼神,席玉洁的笑容顿时悉数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