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火狱,冥界,死灵界,塔洛斯
它们就像是一柄永远悬在虔诚宗教人士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永远提醒着他们恪守清规戒律,永远提醒着他们恪守内心的道德,永远提醒着他们不要恃强凌弱,永远提醒着他们遵纪守法。
但是依靠恐惧而建立起来的道德感和秩序终会消散。
随着岁月的流逝,随着真真正正见过这片奇特空间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逝去......真实变成了传说,传说又变成了神话,神话又渐渐的变成了各种各样传世的著作和艺术品。
但丁·阿利吉耶里、马佐里尼、歌德、柏拉图、米歇埃尔·莫尔格纳、无数人类著名作家、画家和艺术家在他们的作品里面,用近乎神技般的笔触和文法,向着世人展示着这片奇异,又恐怖的空间。
在他们的笔下或者画布上,这片奇特的空间或“流动着涓涓滚烫又沸腾的血海,罪人的灵魂浸泡在血海之中,这片空间的每一個角落都能听见他们被血海的热气蒸腾起来的悲惨的嚎叫声。”
或“到处是火焰熊熊的高塔,城内是一望无际的墓地,打开的棺材喷出烈火。异端邪说信徒和伊壁鸠鲁学说信徒,不敬神,不遵守神的教导的人被关在烈火燃烧的石棺中受到煎熬。”
亦或“罪人们一个又一个的被滚烫的铁签刺穿,屹立在怪石嶙峋的悬崖上接受烈日的暴晒,接受猛烈寒风的侵袭,还要接受巨鹰的啃食和啄咬。”
诸如此类的描述透过作家、画家和艺术家们的作品向着世人的大脑里面充塞。
渐渐的,地狱便又重新成为了恐惧的代名词。
神话变回了言之凿凿的真相,宗教也成为了逃税和敛财的手段。
忝居高位的传教士极尽所能的描绘着地狱的恐怖,恐吓他们的信徒,控制他们的精神,掏空他们的钱包,让他们遵守清规戒律,让他们无私奉献,而自己——
则荒淫无度,挥霍无量,最终,当他们的肉体死亡,他们的仪式穿越未知的黑幕,来到了他们曾经宣扬的那个“地狱”的时候,他们发现——
这里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
只是一望无际的荒芜。
当罪人们来到地狱的时候他们却发现他们掉落在了一望无际,以人类的视觉和感知都无法分辨和描述出准确颜色的荒芜之上。
没有废墟,没有高山和平原,没有起伏的地势,没有草原,没有森林,没有守门的地狱犬,没有手持剪叉的魔鬼,没有滚烫的血海和燃烧着火焰的高台——
什么都没有。
他们所踩踏的土地,他们所身处的空间仿佛只是永恒而无垠的荒芜。
“这就是......地狱吗?”
松本智津夫只是在自己的牢房里面小睡了一会儿,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就出现在了这里。
这一片荒芜的世界。
松本智津夫,自命名麻原彰晃,一九五五年三月二日出生于日本熊本县八代市下的一个贫困家庭。
他先天局部失明,从六岁一直到二十岁,都是在熊本县盲人学校度过的。
后来以卓越的口才和臭不要脸精神的创办了奥姆真理教,并在一九九五年年三月二十日策划了臭名昭著的东京地铁沙林毒气事件,总共造成造十三人死亡及五千五百一十人以上受伤。
东京地铁毒气事件发生后,警方立刻封锁了富士山脚下的奥姆真理教总部,对奥姆真理教采取了行动。3月22日,2500名警察和自卫队防化部队包围了上九一色村的奥姆真理教设施,用乙炔枪打开了三座大库房,发现各种化学药品和仪器,俨然是一座化学工厂,药品中有过氧化氢水溶液,乙酸酐,硫酸三种制造沙林的原料,还有4个比煤气罐大得多的金属密封桶,里面装着可以稀释沙林的溶剂和其他化学制品。日本警察厅下令在全国搜捕奥姆真理教教主麻原彰晃。
奥姆真理教在日本所有的总部、支部都被秘密地监控着。除了较早时已以各种名义扣留的奥姆教骨干外,“奥姆帝国”的核心人物,包括麻原“天皇”、各部“大臣”,都在警方的严密监视之下。在“奥姆帝国”总部,虽然停放着一架前苏联的军用直升机,麻原也插翅难逃了。这个邪教总头目只能藏匿在上九一色村营地,等待警方来破门拘捕。警方发现了麻原的行踪后,于五月十六日派遣几百名头戴钢盔、全副武装的警察奔赴上九一色村抓捕麻原。警察用焊枪烧开奥姆真理教总本部的大门,进行全面搜查。当搜查人员拆开第六奥姆真理堂二层与三层之间只有一尺高的密室厚板时,发现麻原正藏在这个密室之中。“法力无边”而具有“飘浮神功”的奥姆真理教的“神圣法皇”此时却乖乖地束手就擒。日本警视厅以杀人和杀人未遂罪逮捕了奥姆真理教教主麻原彰晃,同时还袭击了该教在全国的一百三十多个据点,抓获四十多名头目和教徒。
这件事情本该没有任何悬念,哪怕以相对而言比较邪性的日本政府也无法容忍这样一个造成了大规模恐怖事件的邪教组织存在。
日本警方立刻将抓获的奥姆真理教的成员收押,并且等待检方整理材料准备上诉。
但是很快,一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一九九六年七月,被关押在东京监狱里面包括麻原彰晃在内的奥姆真理教的五十七位骨干成员同时失踪,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从关押他们的牢房里面消失。
牢房现场没有任何遭到破坏的痕迹,监狱的监控也没有拍到麻原彰晃进出的画面,就好像他只是往牢房监控的死角转了个圈,然后就消失不见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