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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至宫门口,初二交了令牌之后便继续驾车前行。楚栖掐着时间点,此时皇上差不多已经下朝在执政殿了,“婚后”第一次入宫请安,她需要先带小和尚去见母皇,随后再去安乐宫见杨安。
楚栖虽被特许马车入宫,却不能进入后宫。初二将车停下,把轮椅先搬出来,才请楚栖下车。
待楚栖坐好之后,她这才伸手将站在车门前看着地面眼神蠢蠢欲动的小王君抱下来。这点高度对于大人来说不算个什么,但小孩子要是贸然跳下来,指不定要摔折了腿。
“待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许哭。”楚栖看了眼跟在她旁边的人,叮嘱了一句,“也别害怕。”
南嘉正好奇的仰着头看着面前有趣好看的宫苑角楼,听到她这话虽有些疑惑,但还是乖巧的嗯了一声。
等真正进了执政殿,他才明白楚栖为什么让他别害怕。不同于外面的红墙黄瓦金碧辉煌,大殿里面却威严的让人胆寒。比祖母家摆了一排排木牌的祠堂看起来还要吓人。
殿内处处透着丝丝冷气,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你的一举一动般让人后背发凉,汗毛直竖,心中生怯。
天恩寺里的大殿也是威严的,但那种敬畏是由心而发,不似这里,是因为恐惧害怕。
南嘉脚步越来越小,越往里走就觉得越冷,眼神不安的打量着周围,生怕从里面突然窜出来一只猛兽般小心翼翼。
楚栖见他跟只掉进狼窝里的兔子一样睁着双恐惧不安的大眼睛时,难得的没有笑他,而是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他吓得一个哆嗦,抖着张苍白的嘴看她,却没有叫。
“别怕。”楚栖将他那只小手包在温热的掌心中,语气带有一丝安抚的意味,“这里就是冰盆放的多了些。”
手被人牢牢的牵着,南嘉那颗一直吊在嗓子眼的心才微微放回肚子里,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把头往她那边凑了凑,小声问道,“住在这里不冷吗?”
夏天就这么冷,那冬天岂不是要活活冻死。
楚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转头嗤笑他,抬起另一只手侧身屈指在小和尚光溜溜的脑壳上敲了一下,他吃痛的一缩肩膀伸手捂着脑袋,漆黑的眼睛委屈似的看着她,“夏天有冰盆,冬天自然有暖炉。你早上喊我起床的聪明劲跑哪去了?这么简单的事都不知道。”
南嘉听她这么一说才一脸的了然,刚才心底的害怕似乎都被她这一爆栗子给敲走了,抿着小嘴安静的被她牵着往里走。
……
大殿内,皇上还在处理朝政,龙案旁站着正在学习政务的二皇女楚枢和三皇女楚楦。
楚楦由张君后所生,仅仅比楚枢小了三天,否则现在的太女之位指不定就已经是她的了。而如今因为皇上第一个孩子是皇子,太女才迟迟未定。
楚枢虽是长女,但楚楦身份尊贵。正是如此两个人明里暗里争斗不断。
楚栖因着和楚枢是同父的嫡亲姐妹,楚楦私下里对她也是百般刁难,奈何在这个小自己三岁的妹妹手底下从来没讨过什么好处。
如今看见她领着一个小光头进来,心底别提多解气了,恨不得过去大声嘲笑一番。
任你楚栖再骄傲张扬又如何,还不是个瘸子。现在连王君都是个小孩子,沦为京中笑柄的你还有什么脸跟我傲!
“五妹妹来了?”楚楦心底讥讽,脸上却挂着得体的笑意。她走过来亲昵的想要伸手摸小和尚脑袋,“这是五妹夫吧?”
楚栖眼睛一眯,拉着小和尚的手一用力,将人扯到怀里,躲开伸过来的那只手,“怎么着,三姐昨日也晕厥了?不然整个京城都知道这人是谁三姐你却不知道?还是三姐是故意问出这话,想看我笑话?”
楚楦脸上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楚栖几天没进宫,她倒是忘了这人不是个好脾气的,“五妹这说的是什么话?三姐怎么会看你笑话,这赐婚之事母皇也是为了你好,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楚栖冲着她冷呵一声,讥讽她那张虚伪嘴脸似的移开视线,放开怀里的人,推动轮椅往前两步,冲坐在龙椅上的人行了个礼。
初二将楚栖推进来后就默默退到了门外,如今在殿内她要是想去哪只能自己动手。
楚昭似乎没听见刚才两个女儿的话一般,直到此刻才抬起眼眸,一双威严的眼睛在楚栖脸上扫了一圈,才道:“身子无碍吧?”
“多谢母皇关心,儿臣在赐婚之前身子都无碍。”楚栖忽视一旁楚枢温和目光里的担忧,直奔主题问道:“母皇为何要我娶一个才四岁的小和尚,是嫌弃儿臣瘸了一双腿被人笑话的还不够吗?如今还要再添上一个笑柄?”
楚昭皱眉,沉声说道:“你是我大楚的五皇女,朕的女儿,谁人敢笑话于你!莫要胡思乱想。”
“是儿臣胡思乱想吗?分明是我刚进大殿三姐就在问我身旁的是谁,自家人都这么问,何况外人呢?您是想要女儿终日躲开府里不敢见人吗?”楚栖说着隐隐有动怒的样子,双手紧紧的握在打磨光滑的扶手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睛微微发红。
南嘉听着她语气越来越激烈,才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又默默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懂事的不出声。
“老三。”楚昭语气微沉,眼睛扫向楚楦,“跟你五妹道歉。”
一向两人只要发生争执,总是楚楦跟楚栖道歉,或者说,除了才五岁的老六,她们三人,不管谁跟楚栖吵架,道歉的那人一定不是她。
这份偏爱让楚楦眼底含恨,身侧的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就连一旁楚栖进来后没说过话的楚枢眼神都变了变。
楚楦到底不是一个隐忍的性子,攥紧拳抬头辩驳道:“儿臣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分明是五妹误解了我的意思。”
“你要是不开口说话,老五又怎么会误解你的意思?”楚昭叹息道:“你怎么就学不会慎言呢?你看看老二,多跟人学学。”
“母皇你偏心,同是女儿,你却更疼老二老五,唯独不疼我,不管谁对谁错,您永远偏向着她俩!”楚楦就是这个性子,这话她憋了好久,也说了不少回,每回说完后都被罚闭门思过,却依旧不知道吸取教训。
这次也不意外,楚昭将手中奏折放龙案上重重一拍,沉声道:“有错不可怕,怕就怕在你不知道反省还不肯承认,就只会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别人头上。给我回去闭门思过,直到知道哪里错了为止!”
楚楦憋红了脸,被陈青派人带回去了。
楚栖耷拉着眼皮,漫不经心的看了看自己的指尖。
如此张君后待会儿恐怕是没功夫在安乐宫里了。
“老五,可满意了?”楚昭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人,语气带了一丝无奈。
相比耍心机,楚昭更喜欢有话直说心思都写在脸上的楚栖。
见她又要说话,楚昭才微微皱着眉头说道:“若不是你身子骨不好,母皇又怎么会给你赐婚。天安法师的话,母皇还是信的。只要对你身子好,母皇定可信其有,哪怕天下人说母皇荒唐。
日.后若是有人因为你王君之事说闲话,大可以告诉母皇,再说你那刑狱司也不是个摆设。”
有了这话,楚栖今日也不算白做了一场戏,不情不愿似得道了声儿臣知道就消停了。
“五妹,还不赶紧带着妹夫给母皇叩头谢恩。”直到此刻楚枢才开口,温和的眸子看向楚栖。
一对上那双跟她相似包含着姐妹情意的眸子,楚栖就恶心的想吐,膈应的浑身难受,好在她的长相随了楚昭,除了这双眼睛。
“过来。”楚栖冲着一旁乖巧安静的小和尚招手,“跟母皇磕个头。”
南嘉跪下,回头看她,楚栖教道:“儿臣见过母皇。”他鹦鹉学舌似得跟着说。
楚昭点了点头,随手赏赐了不少东西,就让两人去安乐宫跟杨贵君请安了。
楚栖推着轮椅往外走,南嘉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一路上也没说话。等出了执政殿,初二接手推轮椅的工作后,楚栖才拿出巾帕擦手,斜睨了他一眼,道:“怎么不说话?吓傻了?”
南嘉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才揪着手指头道:“你刚才生气了?因为那个人笑话你吗?”
“我还从来没把她放在眼里过,”楚栖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眼底带了三分笑意,“刚才够乖的,我还以为你会吓的哭出来呢。”
她下手一向没个轻重,松手后南嘉脸上就留下个红印子。他揉着脸,小声嘟囔,“你说不许哭的。”
楚栖见他越揉脸越红,伸手捏住他的手腕凑过去看了一眼,见没什么事,才牵着他往安乐宫去,“今天倒是知道听话了。”
南嘉还没说话,就听到她又道:“待会儿带你见一个更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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