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跑着奔向出口的苏云看着一头头草原狼与他擦肩而过,直奔山谷内还遗留着的、满地的、苟延残喘的猎物。
它们的目标现在是咬死还没有死透猎物,也就是打扫战场。
艰难的爬上并不是太高的山坡,有些力竭地趴在狼王脚下,看向远处奔逃的马驴羊。
头马率领部众往西北方逃离,在感觉到种群内惨叫的声音渐渐减少后,头马才长嘶一声,缓缓地停下脚步。
它环顾四周,在没看见有草原狼的身影后彻底地松了口气,打了一个响鼻,身上热气腾腾的汗液蒸发在空中,不光是它,几乎所有的马驴羊都是同样的情况。
缓缓脱离部众走到一处空地,头马站直遥望山谷方向,看向狼王。
圆月当空,狼王以大半的圆月为背景,低头俯视同样看过来的头马,双方隔着数百米对视,苏云似乎闻到了一股火药味。
“看来这次的头马似乎并不服啊!”苏云嘀咕,顿了顿又道“当然我要是头马我也不服,主要是队伍里有黄羊拖后腿,头马作为领袖必须保护黄羊,然后反击反了个寂寞,而且激怒了狼群,导致损失的更严重了!”
狼王无视了与它对视的头马,失败者没有资格与它对视,然后瞅瞅苏云,在对方身上嗅了嗅,迅速下山去了。
苏云吸吸鼻子,看到头马继续率队离开后,苏云才坐在山坡上滑下去。
月光照耀下的山谷内,相隔十几米就是被踩死的,或者被咬死的猎物,只有零星的惨叫声传来,然而惨叫声传出去并不会得到救赎,反而将死神吸引过去被收割了生命。
“人间炼狱啊!”鹦鹉嘀咕道。
苏云揉了揉胸肋道“我要是跑慢点,我也得躺在里面!”
鹦鹉得意洋洋道“如果没有我,你是跑不出去的!”
苏云好笑道“那回去请你吃饭,满意了吧!”
鹦鹉满意的点点头。
走进屠宰场,苏云蹲在了一头黄羊的尸体旁边,原本立体的身形被踩成肉泥,白色的骨茬裸露出来,都能看到里面断口处的骨髓。
内脏被从肚子里面踩了出来,苏云打量着肝脏上面的脚印,认出了其主人是头驴子!
伸手按了按黄羊脖子上的颈骨,点头道“如果第一时间被踩到颈骨的话,那就应该没有什么痛苦!”
【这都死了你说这些有个屁用!】
【赶紧把镜头挪开,我寻思着明早晨去喝碗羊肉汤的,现在没胃口了,还有,屁股后面挤出来的大肠末端是屎吗?】
【楼上你够了!一边说着恶心,一边说屎,你搁这自我攻防呢?】
“一头国家重点保护动物就这样死了!”
感慨一下,苏云起身离开,找准目标走向正在呻吟的一头野马旁,此刻着头野马还没有草原狼来收割,正好过去看看。
“受伤有点严重啊,救不活了!”苏云皱着眉头打量,眼前的野马下半身已经有些破烂,肠子也被踩了出来,两条后蹄扭曲的让人看着就疼。
“竟然没有疼晕过去!”苏云感慨“求生的欲望令人钦佩!”
野马此刻看着苏云,眼中似有泪光酝酿,然后悲声的哀鸣。
【好可怜啊,这是这样无论如何都救不活了。】
【疼的掉眼泪了!】
【主播给它一个痛快吧,看着怪难受的!】
苏云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手电筒,寻思着将对方电晕过去,然后让对方失血死于昏厥中,可还没等苏云付出与行动,三头狼瞬间在一旁掠过,冲击的力量将野马掀翻在地,两头狼合伙咬在了野马的脖子上,另一头狼直接开始用利爪去刨开野马的肚子,加速对方死亡。
野马前蹄疯狂挣扎,但是根本触碰不到咬住它脖颈的两头狼,而它的下半身已经瘫痪,根本无法控制,只能任由草原狼破开它的肚子。
渐渐的,野马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口中哀鸣的声音也渐渐沉寂,看着胸口不再起伏的野马,苏云轻声道“这对它来说确实是一种解脱。”
三头草原狼完成了目标迅速离开,结伴跑向下一个目标,在狼王没有允许进食之前,遵守规矩的草原狼就不会逾越。
苏云伸手摸了摸对方温热的脖颈,看了看周围残酷的画面,低头轻声道“给你们科普一下吧!”
“野马,又叫普氏野马,同样也是国家一级重点保护动物!”
“世界上最大的普氏野马基地就在咱们国家。”
“它们机警并善于奔跑,一般由一头雄性野马为首领,数量在5-20之间,形成一个种群。”
“但是今天咱们见到的这一大群,应该是好几个种群拼凑成的,然后统一了声音,只由一头雄性野马统领!”
掀开野马的嘴唇,漏出发黄且带着血丝的牙齿“看它这粗大的牙齿,之前头马就是用牙咬住了头狼,将对方甩飞出去的,算是非常好用的武器之一!”
“相比于家马,野马的染色体是66个,比家马多一对,且额部无毛,家马的额头部分却是有着长长的毛发,耳朵也比家马要小而尖。”
“四肢的话,普氏野马的四肢相比于家马,要显得粗而短,特别是小腿的部位呈黑色,俗称为踏青腿,这是普氏野马的典型特征之一。”
顿了顿,苏云摸摸野马扭曲的后腿,看了眼对方高而圆的蹄子低,道“后蹄低的泥土是干燥的。”
“这就说明这头马没有跑起来过。”
组织一下语言,苏云道”野马的休息和睡眠有三种姿势,分别是站立,腹卧和侧卧!看这头野马的情况,在休息的时候它应该是侧卧,然后再狼群突袭的那一霎那,慌乱的食草动物踩在了它的身上,将它的下半身踩断了,然后它连站立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待在原地等死!”
苏云站起身,再次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然后道“没站起身就被踩瘫痪或者踩死的绝对不在少数,它能存活到现在不知道该说它是幸运,还是不幸!”
摸了摸野马短硬的鬃毛,苏云走向了不远处的另一头野马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