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Z也疑惑地摇摇头,看起来就是白嫩嫩的汤团在窝里左右抖了抖:“不是,是我在检索这条线索目标宿主的信息时,只能向后推衍两个小时,在两个小时后无论如何也推衍不出信息……所以……”很危险。
他又连忙补充了一句:“当然,也或许是我现在级别很低,而那个衍生防御通向的世界法则很高。”
芩谷却并不这么觉得,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两个小时后就检索不到了,芩谷刚才看完小Z传来的信息的确是从现在往后的两个小时的内容。
让她觉得奇怪的是里面传递出来的信息一切平常,而且在信息的最后一秒,原主正在社区的办事厅里和往常一样工作,总之就是没有发现威胁原主生命的东西存在。
芩谷脑海冒出一个念头:难道是那里会发生恐袭?还是会突然出现一个醉鬼精神病什么的乱杀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芩谷自认就算是两个小时自己也能加载自己的手段,足以应付!
不过,是这般的话,以小Z经历了无数个纪元的时空小屋管家,岂会不知道这些?
不管怎样,这都是一次接触入侵天道的异族本源的机会,她还有小Z和时空小屋做后盾呢,姑且试一试吧。
芩谷没有过多犹豫,便立马开始准备起自己的两尺空间。
在上一个任务世界里,芩谷已经把干粮全部消耗光,还有水灵符里也没有剩下多少了。
为了节约时间,直接打开世界商城,唰唰地点了几下,一如既往都是常规物品。
干粮,水,短刀,火石,以及几个银圈……
准备妥当,也不犹豫,芩谷便进入通道,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传送,灵魂终于有了依托。
根据传送时间,芩谷感觉到自己这次至少是上次三四倍那么远。
上次是机械族的次级位面防御,这次,一看只是很普通的世界,并不是什么次级防御位面,看来是入侵者已经进入到自己所在天道体系某个位面世界的内部了。
芩谷灵魂很快便掌控了身体,因为事先就对这幅身体有所了解,所以不过几分钟,芩谷便感觉一切自如。
原主中等个头,大概一米六出头,身材略瘦,这可不是她故意想要减肥而保持身材,而是因为她的生活本来就非常艰苦。
社区工作繁琐,工资只有不到一千,这里普通人工资在两千左右。当然如果是最底层的低保,也就五六百。
原主这样的人当然不可能去住廉住房领低保,所以她的租的最便宜公寓是六百块一个月,同时还要支付奶奶的生活费。原主上大学的时候,父亲为了给她凑学费,好像去做了一件十分危险的工作,最后死了,不久母亲受不住生活和精神的双重打击,自杀了。奶奶一直都没有原谅原主。
一千的工资根本不够,所以原主除了社区的工作之外,还在超市兼职了一份收银员的工作,每个月额外有六百多收入。
如此才勉强应付日常生活。
芩谷在适应这幅新身体的时候,也将之前收集到的信息以及还残留的记忆完全综合起来,形成更完整的信息链。
这还真是一个普通又悲催的角色啊。
芩谷此刻正背着一个大大的斜跨包,走在去往社区的路上。
这里的街区显得十分陈旧破败的样子,周围低矮的楼房看起来黑黢黢的,外面的窗户和阳台上挂着乱七杂八的衣裳内衣内裤什么的。
一阵冷风吹过,现在已经入秋,天一下子就凉了。
芩谷下意识将身上的栗色呢子长大衣裹紧了一点,实际上这也是原主唯一拿得出手的外套,每天只有去上班的时候才穿,一回到家里就会挂起来,细心整理一番又用塑料袋将其罩起来,免得弄脏了。
那些凌乱的衣裳就在风中肆意翻飞着,有些被风吹落,在空中翻滚然后落到那些如同蛛网的线路上。
芩谷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这些在之前的信息中已经有所了解,但是此刻亲眼看到以及亲身体会,这种直观感受更震颤心灵。
她连忙避开一个窨井,不知道谁把盖子给偷去卖钱了,旁边的自行车停车栏也被人锯走了,远处电话亭里,除了还有一个破烂的塑料挡板,里面已经空无一物…
啪——
一盆水从天而降,差点泼到芩谷身上,还好她反应敏捷。
即便这幅身体本身力量和速度限制,芩谷也完美避开了那些污水。
不过前面那个男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短大衣,里面穿着白衬衣,打着领带,腋窝下夹着一个黑色公文包。
穿的非常周正,其实跟芩谷一样,也是一个普通小职员。
男人的外套被泼湿了,上面还粘着一些什么黑黄的黏糊糊的东西,散发出说不出的臭味。
他抬头朝旁边看去,已经看不到始作俑者了,只得口中骂骂咧咧两句,自己掏出纸巾擦拭,将纸团随手一丢,然后继续飞快地赶路——要是去迟到了,这个月的考勤泡汤,甚至工作也有可能凉凉。
风挟裹着纸团与其他各种废弃垃圾一起,在车水马龙的道路上肆意翻飞着。
其实这一片区都是属于zf的安置房区域,路上除了像原主和那个男人一样穿的人模狗样的匆匆上班族,剩下的就是那些穿着糟瘘破败的人,大多都是小孩和中老年的男女。
两手揣进的另一侧的袖口里,弓着腰,缩着头,冷漠的眼睛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瞅准目标就冲过去,直接抽出手往对方面前一伸,眼睛紧紧盯着对方。
有些人看这些人实在可怜或者不耐烦对方的纠缠,就会从兜里摸出钱抽一张给对方;有些人拿到钱就会离开,有的则会眼睛紧紧盯在剩下的钱上面,然后对方实在忍不住又抽出一张……
除了这些主动出击的乞讨者以外,还有一部分人则是直接往旁边石台上一坐,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面前放着一个破瓷盅或者帽子什么的,大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