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启听了淮安子的话,立马脑补了一大堆的画面,便急匆匆跑来找自己的妹妹了。
哪知道此时的安乐已经换了一个芯子,完全就不吃他这一套。
且说房启回到宫中,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妹妹的声音,还有她那冷漠的又失望的眼神。
妹妹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他,难道自己真的……
淮安子见房启并没有把安乐郡主带来,他便背着手站在房中,微微仰头叹了口气:“看来她是因为我才没有来的啊。”
房启一时间没理会对方的意思:“你这是何意?”
淮安子冷哼一声:“哼,何意?太子殿下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安乐郡主几次三番为难环儿,可不就是因为我吗?没想到她这一次竟是对环儿下如此毒手…罢了,就当是我欠她的吧,那一切都冲着我来吧……”
“淮安子,你——”
“你不要再劝了,我心中有数。太子殿下也请放心,虽然我已经心有所属,但是我必不会亏待与她,我会穷我所能给她最好的。”
“你是要?……”答应跟乐儿成亲?
房启最后话没有说出来,如果是放在以前的话,他是非常乐意看到淮安子和自己妹妹成亲的。
因为妹妹喜欢淮安子,而且这样一来淮安子必定不会再对他的环儿有什么肖想了。
可是现在,他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妥。具体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淮安子自己的医术对茹环的情况束手无策,太医也没办法,而房启没能把安乐找来。
于是一副壮士扼腕的样子,气咻咻去找安乐郡主。
此时的芩谷已经前往王后宫中,他自然也是扑了一个空。
淮安子站在那里踌躇片刻,紧锁眉头,旋即嘴角浮现一抹冷笑,一副毅然决然的样子,也跟着朝王后宫中去了。
即便是质子,只要有允许和侍卫陪同,便能在前院拜见。
…………
“乐儿,你觉得淮安子这个人怎么样?”王后依旧慵懒地斜躺在榻上,几个“太监”正给她捶肩揉腿喂食物。
芩谷眼尖,她注意到了这几个太监并不是昨天看到的那几个,这宫中还飘荡着淡淡的血腥气息。
不难猜到,那几个人恐怕……
芩谷应道:“母后是说整天往太子妃房间里钻的那个廖国质子吧?嗯,听说这人曾经和太子妃从小青梅竹马,没想到竟是一个如此长情的人。嗯,儿臣觉得还是挺不错的吧。”
原主的声音属于很清脆,带着少女的娇憨。
而且芩谷现在神情十分真挚,就像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一样。嗯,不是好像,而是本来就不关她的事,她就只是就事论事啊。
一颗葡萄送到王后嘴边,王后却是被芩谷的话愣了一下,挥手拍开那只白皙纤长的手,坐直了身体,“当年你曾经和他一起在钟一山修行十载,那么,他对你呢?”
芩谷微微嘟起嘴:“他对我啊?总是一副高冷的样子。而且还总是说我学习了师父的毒术,不要随便用毒害人之类的话。哼,难道儿臣学习了毒术就是去害人的吗?而且还是随随便便就害人?说的我好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女魔头一样。而且他学习的医术也没见得救了多少人呢。我有时候想向他请教来着,他便用师父之命来搪塞与我……母后,我们不要提这个人了好不好…”
芩谷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只是原主以前被恋爱迷糊住了,把这些都当做“无伤大雅”的小事。
反而觉得每次那淮安子说让她“不要随便用施毒”“不要随便害人”之类的话,是在关心她……
芩谷心中恶寒,去tm的关心。
就像是自己手里拿了一把刀用来切切菜削削苹果什么的,然而有人每天都过来跟你说“不要随便拿刀伤人”“不要随便害人”之类的话。
搞的好像别人就是恶毒的没有是非善恶,就他一个人是识大体懂大局的善良人一样。
王后神情变得郑重起来,站起身,微微一甩袍袖,那几个“太监”便战战兢兢地躬身退下。
王后一步步朝芩谷走过来,美丽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芩谷的。
这双眼睛中包含沧桑和岁月沉淀下来的睿智,但是在芩谷这个比她更老更有阅历的老灵魂面前,里面包含的所有一切仍旧一览无余。
王后是在探究女儿的真实想法,同时还有些不可置信。
毕竟从之前的信息来看,女儿对那个淮安子可谓是一片痴情啊。
其实现在淮安子太子以及茹环之间关系那么混乱,很大程度上也是纵容造成的。
要是他们直接下令不能让外人随便探望太子和太子妃,那些人也进不了太子宫。
但是他们没有。
这也是王后的主意,她觉得有些事情与其其压着藏着掖着,还不如就把它坦呈在面前,让其自然发展。
她想要让女儿自己去看清事情的真相,去认清一个人的真面目。
只可惜,从之前安乐的表现来看,简直就像是中了那个男人的毒一样,让她无比的失望。
却不料,这一次,女儿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让她心中说不出来的激动。
想当年,如果她也能那么早地看清那个男人,便不至于付出自己所有,最后却被现实狠狠打脸,造成如今的局面。
王后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女儿的娇嫩的脸颊,清澈的眸子里有惊异懵懂,以及惊喜。
王后感觉无比的欣慰,禁不住手有些颤抖:“乐儿,你终于长大了,母后……终于安心了……”
芩谷从这双苍生的眼中看到了一个母亲对孩子最最厚重的爱和期盼,不管她和父王曾经经历了什么,也不管王后自己的生活作风行事风格是怎样……因为那些都不是她该管和能够去管的。
这一刻,她只需要好好扮演好一个懂事孩子的身份,让母亲宽心就好了。
芩谷脸颊往略微对方有些冰凉的手心里蹭了蹭,娇憨地道:“对了母后,你叫儿臣来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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