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袁竞平已经不在床上了,找了个护士问了一下,她说袁竞平早上就被人接走了呀,
我心里一格登,说:“谁接走的,”
护士说是两个男人,一个戴着墨镜,另一个挺高大峻朗的,说他们是双庆国A局的人,还出示了证件,
我心头又是一震:“国A局的人,都叫什么名字,”
护士说:“一个好像叫蒋枭,一个叫许……许凌锋,对对,叫许凌锋,很霸气的名字,呵呵……”
“我靠,”我听得更是一惊,还把护士都吓了一跳,
护士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让她退下去,
她说这病房已经空了,一会儿还有病人要进入,麻烦我能不能出去,
我也是醉了,只得点点头,起身离开医院,妈的,这下子爽了,袁竞平居然又回到了许凌锋的手下去了,许凌锋这王八蛋,他真他妈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他娘的这么坑啊,还敢冒充国A的人,
那个蒋枭呢,会不会是黑狐的真身或者是黑狐的替身,也许只有这样重量级的人物,才能跟随许凌锋一路吧,
而且这也是怪了,许凌锋二人能将袁竞平带走,却为何不对我产生任何的行动,要知道,我对他寒锋堂的打击还是蛮大的了哎,
也许吧,许凌锋自有他的打算吧,反正我想不通,但也只能表示服了,只怕这一次我们的行动,许凌锋还是作出反应来了,他这是要帮着卫家一把吗,不行,我得问问所有的情况去,
然而,当我来到住院大楼外面的时候,临近中午了,一看手机,我的天,老子居然在医院的沙发上睡了一天多,这是行动后第三天了,
那时候肚子真饿,身上破烂无比,手机也没电了,走在大街上,我他娘的跟个叫花子没什么区别,哪个还认得老子是华冬集团老总啊,
不过,我的背包里还有钱的,拿出来,好好的吃了一顿饭,然后买了些衣物,找了家不错的酒店,好好洗个澡,换上了衣物,给手机充上电,马上就打电话问情况,
首先我就打给龙立奇了,这家伙手机无人接听,小五小六和阿丹等人手机是关机状态,这情况让我心里莫名就有些躁火,
马上打姚东徕的手机,无法接通,靠了,这他妈什么情况,
我想了想,又给李修良打过去,这一回,李修良很快接通了电话,开口就是:“夏冬,对不起,”
我脑子里猛的就是轰然一声响,但强力保持着镇定,说:“李局,告诉我,到底什么情况,”
他说:“龙立奇和阿丹重伤,在新桥医院ICU里面,而小五、小六和其他人已经全部阵亡,当时……”
我脑子里爆炸开来,悲从心生,眼泪没能忍住,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手机掉了地上,已经听不到李修良在说什么了,因为手机电池都摔炸出来了,
12名高手兄弟随我出征双庆,两人活出来,十人阵亡,我最精锐的力量,竟然损失如此惨重,我们胜利了,但胜利来得这样让人心痛,
我的天空都像塌下来了一样,一张张鲜活的脸孔在我的眼前闪过,这是为了什么啊,多么年轻的生命,甚至一个个连恋爱都还没有谈,连家都没有,竟然就这么牺牲了,是为了所谓的正义,为了所谓的减少无辜平民的伤亡吗,还是为了姚东徕的前程大位,还是为了我自己的私利,为了华冬集团的未来平安、顺利吗,以他们的牺牲,换更多人的幸福吗,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悲伤扯心扯肝,刀绞了我的身体与灵魂,可恶的狡猾的马家兄弟,分兵两路逃亡,让我不能与兄弟们一起战死沙场,却让我一个人活在这里,活到最后,
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有些阴沉的天空,遥远的长江面上,有一阵阵的白雾在飘荡,而我整个人被抽去了大半的生机似的,什么也想不到了,全身无力,呆呆的站在那里,流泪,一直流泪,
那一次的行动惨胜,我没能和兄弟们创造更大的奇迹,我深深自责,我甚至没有脸回广安回果城去,他们视我为精神支柱,视我为神,我也自以为是强者,但我依旧无法以一己之力撑起整个世界,甚至怀疑父亲的话是不是错了,
天黑了,我的泪水流干了,拖着无比沉重的身体,心已被掏空了一样,腿像灌满一了铅,我去酒店餐饮部吃了饭,
饭菜没人吃多少,但酒喝了不少,结了帐之后,摇摇晃晃的回到房间里,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没多久感觉天旋地转,胃里翻腾,冲到卫生间里,一阵狂吐,吐完之后,就在那里地板上睡着了……
在酒店里吃住了三天,醉了三天,我终于觉得应该面对一切,应该走出这种沉重的阴影之中,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不能就这么放弃了,亡我兄弟者,必拿命来偿,
重新装好手机,我打电话给李修良,他接听了,说:“夏冬,你这是怎么了,怎么……”
我打断了他的话,说:“李局,马文东和马文强关在哪里,”
他愣了一下,说:“你想干什么,”
我只沉沉的说了一句话:“他们在哪里,”
李修良叹了口气,说:“在南岸区看守所里,一切程序正在按……”
我挂了电话,只要知道地址,这就可以了,
我退了房,离开了酒店,那时已经夜深人静,山之城灯火阑珊,绚丽多彩,我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南岸区看守所,
当然,马家兄弟能活着,并不奇怪,马文强是李幽城押解回双庆的,没事;马文东这杂种竟然能活着,那是因为手底实力强,而我不知道李修良又付出了怎么样的代价,我想也许不会很轻吧,妈的,这些黑恶分子以及他们的保护伞,老子只想一枪一个,
这两个家伙能被关押在南岸看守所里,显然那个看守所也在姚东徕和李修良的控制范围之内才行,
到看守所的时候,我下了车,门口的警卫便将我拦下来,要我进行来访登记,我的脸色很阴沉,说:“同志,我是夏冬,华冬集团老总,姚东徕同志及李修良同志的朋友,”
他说:“对不起,我们还是要……”
我西风一拔,顶着他脑袋,冷道:“别给我讲这些程序什么的,走,带我去见马文东、马文强,”
旁边另一个警卫也慌了,连忙想去按报警按扭,我当场就是一脚将他踹翻过去,吼道:“老子要进这里面,你他妈还报什么警,”
被我顶着我家伙苦逼道:“同志,有话好好说啊,姚东徕同志现在还在里面呢,要不我们联系一下他,”
我想了想,西风不撤,按了门卫室里的座机电话免提,拨打了姚东徕的手机,这时候,他倒是接听了,说:“我是姚东徕,哪位,什么事,”
好吧,姚老板还不知道看守所门卫室的座机的,我冷道:“是我,夏冬,我在门卫室,马上让我进去,我要马上见到马文东和马文强,”
他唔了一声,说:“你进来吧,叫他们带你到二区来,”
我马上戳掉了电话,看着两个警卫,从地上爬起来那个捂着肚子,还在前面给我带路了,
没一会儿,他将我带到二区,那时候,大门口都是姚东徕的贴身侍卫,而他正站在一间羁押室门口,神情冷峻的看着我,对我很有气派的勾了勾手,
我大步走过去,来到他面前,他看了我手里的西风一眼,问我去干什么,
我一看那羁押室的门是虚掩着的,便道:“这里面关的谁,”
他说:“马文东,”
“好,就是他,”我一脚将门踹开来,提着枪就往里面冲,
姚东徕猛的将我抱住,沉声喝道:“夏冬,你给我冷静点,别乱来,”
我反手一枪顶他脑门子上,冷道:“松开我,否则我不敢保证枪不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