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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河买了一亩地种草药之事,在村子里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风波,等到杨双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老大,你确定?”阴沉着脸问着杨天山。

见杨天山点头,杨双吉猛然站起身来,抬脚就往外走,只是这人都走到院子里了,不经意间看着瞥见已经是杨兴盛房间的西边第一间房,铁青着脸握紧他的烟杆,转身回了他自己的房间,不想听堂屋内他的四个儿子就这件事情发表的各种意见。不理会他的四个儿子就这件事情发表的各种意见。

司月每日里除了将大部分时间花在绣花上面,还要就只需要负责家里人的一日三餐,缝制四季衣裳,当然杨天河忙碌的时候,她要她看不下去的时候会帮忙打扫房间。

,而杨天河看起来就比司月要忙的得多,每日里必须要做的是接送儿子上下学,去他的宝贝药田看看,除草施肥什么一点都不敢大意,接着还有采药,去杨双林那里学习,还要清洗家里的衣服,数着这些事情算起来并不多,可一件件日复一日地做下来,换做司月的话,她头绝不认为他她能像杨天河那样,每天都还能乐呵呵的,完全不会觉得烦躁或者麻烦。

当然,这样的忙碌是很有结果的,在这一年的秋分后几日,杨天河那一亩地的半夏所卖出来的银子虽然村子里的人并不知道具体的数字,可看着杨天河脸上的笑容就知道,肯定不会比种粮食要少。

司月是将杨天河挣的银子和她挣得的银子分开放的,至于花销,都由杨天河记着,虽然这一年他所挣的银子依旧没有司月所挣得多,可看着采药还有一亩半夏所卖出来的这一笔银子,那时那是之前的他根本不敢想象的,心里越发坚定,采药种药是一条不错的道路,他自己高兴不说,收入也不少的。

,而另一件事情便是跟杨双林学医术的事情,这一年下来,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进步不少,对于杨双林的一句,“不错,能看一些小病了。”那一天,他是高兴地上蹿下跳,找不到东南西北,对学医兴趣是更加的浓厚。。

不过当然,即使是司月和杨天河两人收入多了,家里的生活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吃食上以养身子为主,都是五谷杂粮,荤素搭配,穿着上,还是以细棉布为主,至于山珍海味,绫罗绸缎他们是想都没有想过。

杨兴宝在这一年开始学习功夫,扎马步扎得是两腿发软,等好不容易适应了,王雪君又出新招,为了练习,四肢都开始绑着铁块,每日里上下学已经不是走着回去了,而是用跑的。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在他最初学功夫的那个时候,那是把家里的三人都心疼坏了,每天晚上用热水给泡澡,给他按摩,一看见原本肉呼呼的脸有消瘦下去的样子,连忙给他开小灶,补身子。

杨西西身为小宝的哥哥,特别是大夏天的,看着小宝小小的个子站在烈日低下,白嫩嫩的脸晒得通红,汗水湿透衣裳,那是急得不行,想要偷偷给他遮阳,王大人一个眼神过去,他就不敢动了,这一年,这位大人可没有少折腾自己,即使是他心里不服气,可在吃了那么多亏之后,不老实也不行了,于是,他除了在旁边看着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除了小宝学武功这件事情,杨西西的日子可谓是每天的都是很幸福很开心着的,温柔聪明厨艺好的娘亲,勤快踏实可靠的父亲,还有可爱贴心的弟弟,虽然娘亲有时候爱干净得到了令他都发指的地步,虽然父亲总是固执地坚持每日送他们上下学,还有这个弟弟有时候天真得让他不由得为他以后的人生担心,但总得来说,还是非常不错的。

一年的时间眨眼而过,这第二个新年,年夜饭杨天河没有去杨双吉家,送礼过去的时候,父子两遇上,杨双吉也没提,父子兄弟之间除了见面时大声打声招呼之外,平日里并没有别的来往,一年下来,许是顾忌这什么,也或者是因为疏远了不少,杨家的众人尖酸刻薄没有了少了许多,更多得则是客气疏远。

又翻过一年翻过一年,这时小宝七岁,杨西西心智也在成长,已经九岁了,不过,在司月和杨天河看来,此时九岁心智的杨西西远远比村子里十几岁的孩子要成熟得多,这个认知让他们很高兴,虽然现在的西西心智与真实年龄还有一定的差距,可以这样的成长速度,总有一天会变正常的,到了那个时候,就是娶妻生子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九岁,正月最后一天,晚上,一家人吃过晚饭,因为天气还有些冷,便就只是在院子里溜达了几圈后就便回到堂屋。

,“爹,娘亲,”小宝和西西坐在一起,眼睛发光发亮,神色也极为激动,显然能从下学一直忍到现在才说很不容易,还有努力地控制,让他看起来很认真的模样,“师傅建议我参加二月份在县里举行的县试,让我回来跟你们商量。”

杨兴宝回来时格外亢奋的精神,还有时不时欲言又止的模样,司月和杨天河早就看出这小孩有事,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事情。

“仔细算来的话,你跟着你师傅上学读书的时间才一年,真的能行吗?”司月不是想打击这孩子的信心,她更怕小孩年纪太小,太早承受失败的话可能会影响到他以后的发展,虽然早就知道这孩子下场的时间肯定会比杨天赐早,可他现在才七岁,也早得太早了吧。

杨天河原本非常高兴的心也因为这话而冷却下来,毕竟司月说的是事实。

杨西西看着自家宝贝弟弟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笑脸没有了,眼里的光芒跟着熄灭,整个人都带着沮丧的气息,哪里还受得了,“娘亲,小宝行的,前几日小宝做了王大人给他出的试题,成绩都很不错,王大人说那是之前院试的考题。”

院试?也就是说王大人的目标是指向秀才的,司月看着才七岁的儿子,为儿子的聪明骄傲的同时又有些担忧,七岁的秀才,真的没有问题吗?刚才担心小宝不行受不住打击,现在小宝行了,又开始担心伤仲永的事情会不会出现在小宝身上。

“娘亲,你若是不同意,我不参加就是了。”其实小宝想要参加县试的理由非常简单,他一直就知道自己是要参加科举考试的,可早日参加的话,他离着穿官服的时间就会早一些,自从杨兴宝在王雪君那些学习之后,蔡博文是时常穿着官府官服在杨兴宝面前晃荡,让他眼馋得不行。把他眼馋得不行。

司月看着小宝有些失落的模样,忙开口说道:“我并没有不同意,只是,有些担心,若是小宝小小年纪就考取了秀才,会不会骄傲自满,得意忘形,小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若你真的那样的话,以后就会很难再前进一步了。”

“娘亲,小宝不会的。”杨兴宝笑着说道。听着司月的担心,一颗心也轻松了不少,怕司月不相信,“真的,小宝一定不会自满的。”

看着小宝这个样子,司月虽然说心里依旧有些担心,转眼不过,又想到既然是王大人的提议,想必她所担心的王大人都有考虑在内,其实让小宝早些下场去试试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因为这样的话,小宝的起跑线就超出同龄人好多了。

“那既然我们小宝有信心,又不会骄傲自满,我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司月说完这话,看着杨天河,问道:“你呢?”

“我啊,”杨天河笑着说道:“其实,我觉得既然是王大人建议的,想必是考虑周全之后才会对小宝说的,去试试也没什么不好,你不也说过,有王大人这样的师傅,小宝的仕途可能会走在别人的前面吗?”

得,感情就她一个人在那里杞人忧天了。

“娘亲,”西西歪着脑袋看着司月,一脸的疑惑:“小宝七岁考取秀才很厉害吗?我听王大人说,他七岁的时候就考中举人,还是第一名解元哦,就是县令大人,在小宝这个年纪,也已经是秀才了。”

“什么!”司月还没说什么,杨天河直接大叫道,眼里全是震惊,他其实并不认为小宝这年纪参加县试会有什么结果的,可现在听西西说来,秀才,举人这些好些人要努力一辈子的事情,对王大人和蔡大人来说,似乎就是家常便饭这么简单,这也太厉害了吧。

司月被杨天河吓了一跳,好吧,虽然她也被那两个妖孽吓了一跳,可随后就想明白了,就是前世,天才儿童也是存在的,想通之后,甩了个一个白眼给杨天河,“你一惊一乍的做什么,吓到我们了。”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一直以为老五就是很聪明的,哪里想得到。”杨天河尴尬一笑,整个人看起来还并没有冷静下来。

杨西西想要哧鼻的,可又想到爹口中的老五是爹的亲弟弟,是他现在的五叔,压抑着不发出不屑的声音,笑着说道:“爹,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整个大齐可大着呢,这聪明的人也多了去了,这偏远的西南真的不算什么听王大人说,在这偏远的西南看起来很难的事情,在京城那是比比皆是,就像有五叔成就那样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那倒也是。”沉默了一下,杨天河点头,“对了,西西,我听王大人说,你的学业比小宝还好上许多,你怎么不参加?这次跟小宝一起参加吧。”

这话司月倒是没问没说,经过一年多的相处,她已经看出来,西西对考科举别说一点兴趣都没有,甚至有些厌恶。

“爹,我不喜欢读书,也不喜欢参加考试,更不喜欢当官,我不喜欢当官的,”杨西西下意识地说道,随后看着小宝,“当然,以后无论小宝当什么官,我都喜欢的,嘻嘻,爹,我也算是长子,以后准备继承家业,小宝,你说呢?就不走仕途了,你千万别勉强我,对吧,小宝?”

听着杨西西笑容满面地说着这话,杨天河和司月都有抽他的冲动,他不喜欢读书,可他的学识却是王大人都夸奖的,这算什么,彼之蜜糖吾之砒霜,可就算是这样,你能不能不要用这样一副灿烂的笑脸说出来。

“恩,哥哥不喜欢考试就不考试,哥哥不喜欢就不当官,小宝当了官以后就可以保护哥哥了,哥哥继承家业也不错,小宝觉得很好啊。还有我的就是哥哥的。”杨兴宝立刻摇头坚定地点头,爽快地说道。

杨天河扯着笑脸,心里只是在不断地呵呵,再呵呵,继承家业,你们两兄弟还真敢说,他现在拥有的恐怕还称不上家业吧,三间土墙房,一亩地,一条狗,一头驴,不对,那驴还是小宝和西西出钱买的,再一次听到家业二字,杨天河真心觉得他的压力好大啊。

而司月则想的是另外一回事情,回想着这一年来,西西似乎时常跟在杨天河身边,看着他采药,种药,也会经常去杨大叔那边,看书的时候手里通常拿的都是从王大人那里带回来的医术医术,现在看来,西西说的并不是玩笑话。再听着杨西西的话,她知道西西并不是开玩笑的,她能说古人真是早熟吗?心智才九岁就孩子就开始考虑以后的事业了。

不过,看着杨西西的笑脸,司月突然有些难过,若是西西一直不被找到,或者一直不恢复记忆的话,继承家业再像杨天河所说的那样,娶一房贤惠的媳妇,生一窝可爱的孩子,想想这样也不错的,可等到她真想到以后,她心里总觉得很是不安。

“好啊,”压力过后,杨天河倒是认真地考虑,“西西你对药材和医术都比我有天赋,要是你真不想考科举的话,爹也不会勉强你的,我多多努力,等小宝当了官之后,置些田地,再就给你买一个铺子开个药铺,不过,西西,那样你学医术就要更认真一些,看病之事可不能马虎。”

“放心吧,爹,这事我明白的。”西西笑着说道。

司月听了父子两人的对话,甩开伤感的想法,那么远的事情等发生的时候再说吧,倒是杨天河的话,让司月在心里都笑了,真心想对杨天河说,西西那是脑子聪明,估计无论在哪一方面都会比你有天赋。

不过,这一晚,杨兴宝参加县试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虽然在王雪君和蔡博文看来,一个小小的县试并不算什么,可对于杨天河一家子来说,却是极大的事情,为了让小宝毫无压力的应对,司月等人做了好些准备。

“一个县试而已,用不着,”不过,在被王雪君知道了以后,是直接否认了,“就在县衙考试,一共五场,一天两场,你们还是像往日那样,什么都不用做,一切我都会打点好的。”

原本杨天河想说,担心小宝心里害怕,紧张,他们守在外面小宝心里会安心些这样的话,可看着王大人风轻云淡的样子,再回想到面前这位七岁就中了解元,眼里的崇拜更甚看着王雪君的眼里就只剩下崇拜了,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点头听从指示。

于是,等到县试这一天,杨天河送两个孩子上学,司月只说了一句,“好好读书。”“好好考试。”

杨天河更是将两人送进去就回来了,不过,他们也不是真的一点也不关心,等到下午下学回来,两人仔细看着查看杨兴宝的脸色,很平常,就是眼里的激动也在努力地压抑着。

“小宝,怎么样?”杨天河终于忍不住问道。

面对家人,杨兴宝终于抛开了王雪君所说的要喜行喜形不露于色,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觉得很简单,对了,爹,我在考场看见了兴盛和兴隆两位堂哥。”

“哦,是吗?他们年纪也不小了,是该下场试试的。”说完这话,杨天河笑着说道:“跟爹说说,考试时的事情。”

于是,接下来的三天,晚饭都吃了好久,听着杨兴宝说的绘声绘色,偶尔杨西西在一旁补充,这是他家弟弟人生的第一场考试,西西自然是担心的,死皮赖脸地磨了王雪君好久,才同意他以侍卫的身份进入,虽然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可他也高兴得不行。

而杨家那边,因为这一天家里有两个孩子参加县试,所以,等到杨兴盛和杨兴隆回来的时候,一家子人都坐在堂屋等着,饭菜也都在厨房里温着,只等他们回来,边吃边说。

“怎么样?兴盛,兴隆,你们有把握吗?”杨双吉笑看着两个孙子,开口问道,一年的时间,足够脑子本来就很聪明的杨双吉想通许多的事情,也放开许多的事情,一心只扑在光耀门楣之上,只要与这事无关的,他都不管了。放手不管了。

“爷爷,我觉得还可以,试题也很简单。。”杨兴盛笑着说道,十四岁的少年,相貌上综合了杨天山和小周氏的优点,再加上长年在学堂待着,带着一股子书卷气息,在杨家村兴字辈里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不过,到底是年少,此时说着这话的时候,眉宇间除了自信还有些得意。

听了这话,杨双吉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杨天山和小周氏两口子更是喜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兴隆,你呢?”杨双吉笑问着杨兴隆。

“还行。”相比起杨兴盛这个大哥,杨兴隆沉稳得多,停顿了一下,看着家里的人都十分高兴,开口说道:“今天我在考场看见了小宝。”

高兴的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怎么可能,那小崽子才上学一年,就跑去考试,这是想考功名想疯了吧。”周氏最先叫了起来,“哼,肯定考不上的。”

其他人虽然没有像周氏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可脸上还没褪去的吃惊足以表明他们心中所想与周氏相差不远。

“四哥可没疯。”突然,杨天赐的声音响起,脸上带着越发暖人的笑意,只是,放在桌下的手却是紧紧地抓着裤子,见所有人都望了过来,这才说道:“你们可别忘了,县试可是由蔡大人负责,小宝是他的师弟,要通过县试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众人听了这话,一个个都沉默了起来,似乎刚才的高兴都因此而消失无踪染上了阴霾,“老五,这样的话,以后你还是不要说的好。”杨双吉看了一眼杨天赐,“你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这般不谨慎,若是被旁人听去,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杨天赐抬眼,看着杨双吉,心中一凛,“是,爹,我知道了。”他刚才也是猛然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说完这话之后,暗自警告自己,以后可不能再想今日这般的大意。

“老大,老二,还有兴盛,兴隆,县试只是科举考试的第一步,即使是通过了,你们也不要太得意忘形。”杨双吉看着大房和二房的人开口说道:“心里高兴就行,不要满村子的吆喝,在没考上秀才之前,都要低调,知道吗?”之前杨天赐去参加县试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

“是,爹。”杨天山还有杨天海同时说道。

接着杨兴盛和杨兴隆也跟着开口,“知道了,爷爷。”

考试结束之后,杨兴宝和西西两兄弟继续上学,至于考试结果,有王雪君在,他们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结果。,想着接下来的府试,那可是要在顺城举行的,虽然从他们这里到顺城只用一天的路程,可自从自小就没有出过安县的杨天河不出意外的紧张了。

小宝过了县试的事情并没有传出去,不像杨双吉家里,虽然杨双吉一再强调要低调,可杨兴盛和杨兴隆就在村学里读书,通过县试的事情在村学里上学的孩子在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传开也是必然的,沉默了一时间村里说得沸沸扬扬,沉寂了许久的杨家似乎又有风头再起的趋势。

当然,小宝的事情,杨天河也没有刻意的瞒着,相熟的像杨双林,关注的像杨双盛他们还是知道的,虽然府试实在四月份,杨天河却是早早地联系好了马车,生怕到时候去考试的孩子太多,马车不够用一般,而在学医术期间,他是有事没事就向杨双林打听顺城的事情,争取在到顺城之前多多地了解那个他从未去过的地方。。

这一天傍晚,杨天河才接了小宝和西西回来不久,就看见门口站着两个人,“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来了?”杨天河倒不是不欢迎,而是吃惊,自从那次大年三十闹翻之后,他们杨家的人便再也没到过他家,今天猛然见到两人站出现在他面前,不吃惊才怪。

“老四,我们过来自然是有事情找你,怎么?我不让我们进去坐坐?。”杨天山的心情显然很好,一向严肃的脸都带着笑容,整个人似乎都年轻了不少,也不计较杨天河的失礼,笑着说道。。

杨天河回神过来,立刻侧身,请两人进去。

杨天山和杨天海走进院子,看着空旷的院子里,杨兴宝和杨西西正在逗狗抓驴,想着家里的儿子已经在温习功课的儿子,心里更觉得老五说得对,小宝之所以能通过县试,完全是因为蔡大人的关系。

见他们看着小宝和西西,杨天河叫了一声,“小宝,西西。”

杨兴宝和杨西西回头,看着杨天山和杨天海,兄弟两个虽然高矮长相都有很大的差别,可灿烂的笑容却是在相互的影响下倒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大伯,二伯好。”两人齐齐地叫道。

“恩,”杨天山和杨天海点头:“老四,我们进去谈吧。”

“好,”杨天河回道,走之前还让小宝和西西接着玩,只是叮嘱他们不要弄脏了衣服,听得走在前面的杨天山兄弟两个在心里直摇头,这老四和司月宠儿子的名声在村子里已经传开了,如今看来,还真是跟传言说的一样,就差像祖宗一般供起来了。。

三人刚坐下,司月就拎着开水走进来,“你去忙吧,这个我来就行了。”杨天河起身接过司月手里的水壶,给两个兄长倒了热水,才再一次坐下,“大哥,二哥,你们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了。”

“老四,你知道兴盛和兴隆都过了县试的事情吧?”杨天山见杨天河点头,接着说道:“接下来的府试是要在顺城举行的,我和老二都是要跟着去的,我想着小宝也通过了县试,要不,跟我们一起,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杨天山兄弟两人之所以会来这里,也是因为杨双吉的提醒,小宝是大儒的弟子,大儒自然会给他铺路,他们跟着自然也是想着能沾些光的。

“这个倒是可以,”杨天河倒是并不没觉得杨天山的提议有什么不妥,不过,想了想家里司月娘三三个的脾气,问道:“不知道大哥你们一房去几个人,马车可有准备好?”

杨天山一愣,“马车我已经联系好了,考试在四月中旬,我想着早些过去,让他们先适应一下顺城的气氛,也能腾出一脸天两天的休息时间,”一直没说话的杨天海开口说道:“只我和大哥送他们两个去,你怎么打算的?。”

“我也联系好了马车,”杨天河顿了顿,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小宝如今的年纪太小,我和他娘都不放心,西西那孩子虽然这两年长大了不少,可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们也不放心,所以,我们一家子都会去顺城的。”

杨天山记着杨双吉的话不要问大儒的事情,于是,兄弟三人商量出一个准确的出发时间,当然,与其说商量,不如说以杨天河的为准,在杨天山兄弟两人看来,有大儒在背后指点的杨天河选择的日子肯定是最好的。

三月很快的过去,司月将黑圈圈和小毛驴托付给隔壁,一个包袱里就带着一家人一人一套的换洗衣裳,另外就是司月昨晚做的点心,用着在马车上饿了吃。

因为要赶一天的路,为了能赶在关城门之前进入顺城,不在荒郊野外过夜,一家人是天还没亮就早早地起了床,一人吃了一大碗鸡蛋面,就由杨天河拎着包袱,举着火把,朝着杨双吉家而去。

这个时候,整个杨家村都是一片安静,四周一片漆黑,虽然打着火把,可杨天河还是有些不放心司月,“你挽着我走吧。”对着身边的司月说道,司月没什么意见,挽上杨天河的胳膊,“你火把举稳着点,被烧到我了。”

“怎么会呢,”杨天河笑着说完这一句,有对着一边的两个孩子说道:“西西,你和小宝牵着,慢慢地,走稳点啊。”

“知道了,爹,”杨兴宝和杨西西同时说道。

等到了杨双吉家,里面已经很是热闹了,敲了敲门,“大哥,二哥,是我。”杨天河扬声说道。

院门很快就被打开,小周氏看着四人这模样的样子,吃惊地问道:“你们怎么这么点东西?”

等到进入堂屋,看着正在吃早饭的杨天山,杨天河父子四人,还有一旁几个椅子上摆着的几个大包袱,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并没有多说。

“老四,你包袱里装的是什么?”杨双吉皱着眉头看着杨天河,这东西也太少了吧。

“换洗衣裳。”杨天河回道。

“那书呢?”杨双吉接着问道,昨天晚上他就让老五帮忙确认了一边一遍兴盛和兴隆有没有少带东西,迷迷糊糊中,听到大房二房起身的动静,也跟着起床,仔细地又检查了一边,确认没少什么,这才放下心来。

,本来他杨双吉并不想管老四家的事情,心想让他吃吃亏也好,可最终,看着他轻松地拎着一个包袱,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书,什么书?”杨天河说完才反应过来,最初准备东西的时候他也是恨不得将家里的书都给小宝带上,想着考试前在让小宝看看,结果。

“平时不努力,临时再怎么磨枪也不管用的。”这是司月的话。

“爹,到了顺城,离着考试也没几天了,几天的功夫能看出多少多少书,王大人说了,让小宝在顺城好好玩,多长长见识,考试的事情以小宝的实力不用担心。”这是西西的话。

“是啊,爹,书那么重,一路带到顺城,考完试再一路带回来,多累啊,况且,你把这些书都带上,让我觉得压力好大啊。”原本还想着不管磨枪有没有用,也不管几天功夫能看多少,反正有点是点的杨天河一听小宝这话,立刻动作迅速地将放进包袱的书放回了书房,小宝还小,他可不能给他增添压力。。

“压力?”听到杨天河所说的理由,杨双吉的眉头皱紧,随后想了想,有些担心地问着兴盛,“你们觉得要带书吗?”

“要带的,”杨兴盛忙点头,“若是不带着书,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我也是,”杨兴隆跟着点头,去参加考试,哪有不带书的啊。。

许是因为最近的一年都没有怎么交往,杨双吉见杨天河坚持也不多劝,而杨天河听杨兴盛兄弟两这么说,自然也更不会多嘴的。

在约定好的时候,王猛的牛车出现在杨双吉家门口,司月一家四口早早地上了牛车,看着杨家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先是将不少的行礼放上去,又站在院子门口,随后从杨双吉开始,一个个地叮嘱杨兴盛和杨兴隆兄弟两个,偶尔还会对着杨天山和杨天海说上一两句。

“啊,”杨西西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身子向杨天河歪了过去,“西西,困了的话靠在爹身上睡一会。”杨天河一看,忙开口说道。

“恩,”杨西西身子更歪了,找了个舒适的方式,靠在杨天河身上,闭眼之前,还不忘对小宝说道:“小宝,快过来,靠着我睡会。”

杨兴宝看着他爷爷家估计要好一会才能结束,趴在杨西西身上,闭眼睡觉。

这边,杨双吉看着天色实在不早,不能再耽搁了了,这才让杨天山和杨天海早些四人上了马车牛车,这时不仅仅是杨天河和司月两口子等得有些不耐烦,就是王猛心里也是有些不高兴的,这多拖了多长时间了,再说,他们就没想过关心老四一句,哼,偏心,幸好老四一家早就分出去了。

到了县城,找到预定好找到给子的马车,“我来吧,”王猛动作迅速地将睡着的小宝抱进马车,而杨西西则在小宝离开他身边的时候醒来,睁开有些睡意朦胧的眼睛,还以为是在家里床上,迷迷糊糊地问道:“爹,怎么了?”

“西西,”杨天河牵着杨西西的手,“上马车再睡。”

杨西西点头,跟着杨天河,下了牛车,边打哈欠边爬上马车,一坐在凳子上,就靠着马车睡着了。

杨天山和杨天海兄弟两人是合用一个马车,因为他们东西多,等杨天河这边的马车都好了,那边还在搬行李,不过这一次倒是没怎么耽搁,不一会,两辆马车朝着顺城的方向而去。

“师傅,你这么早起来,心里惦记的话,怎么不去送送?”蔡博文看着远去的马车问着身边的王雪君。

“我只能送到这里,”王雪君笑着说道:“我只是他的师傅,负责传道授业解惑,至于其他的,就是小宝还小,也该他父母操心的。”

“是吗?”蔡博文一脸不信的模样,淡淡地问道,“那县试呢?”

“博文啊,你是小宝的师兄,又比他打那么多,吃醋可不应该哦,”王雪君笑容满面地说道:“再说,县试我并没有做什么,只不过是因为你是县令,负责这事而已,才会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仅仅是在某些方面给予方便,小宝的试题是你批阅的,他的实力你还不清楚吗?”

“我没吃醋。”蔡博文脸色一僵,开口说道:“只是有些意外,师傅你真的放心?”

“若只有杨天河一个人,我自然不放心的,不过,有司月在,就不会有问题的。”已经看不见马车时,王雪君才转身,“再说,我也有安排人暗中跟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见王雪君的脸色不是很好,餐博文也皱起了眉头,“师傅,你是担心顺城里有人见过那人?那师傅为何不阻止她进城?”

“阻止得了这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呢,”王雪君开口说道:“若这是命运的安排,她总是要面对的。”她迟早要面对的,早晚其实没有多大的差别。”

马车里的司月是完全不知道有人在为她担心,在马车里摇摇晃晃之中不就之后跟着西西和小宝进入了梦乡,杨天河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将见三人睡得都很安稳,于是,也靠着马车闭上了眼睛。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马车已经听了下来,见西西和小宝都看着外面,杨天河问道:“怎么了?”

“晕车,兴盛堂哥和兴隆堂哥都晕车,看着好可怜呐!”杨兴宝笑眯眯的说道,一觉睡醒之后,兄弟两人的精神头就好了起来,在杨天河和司月面前,完全没有掩饰对外面两个脸色不好在路边干呕的堂兄的幸灾乐祸。

杨兴盛和杨兴隆实在没想到坐马车会这么难受,他们如今浑身无力,头晕眼花,可为了赶路,给他们休息的时间并不多,这才刚刚缓解过来,又不得不坐上去,受罪得很。

而看着儿子受罪,杨天山和杨天海两人心里也不好受,可如今已经在半路上了,不好受又能如何,只得忍着,心想,等到回去的时候一定要记得买药。

两辆马车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顺城,虽然天色不早,顺城却还是很热闹,杨兴宝和杨西西撩开马车帘子,睁着两双大大的眼睛,惊奇地看着灯火通明的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没一会就是杨天河也忍不住凑了上去。

父子三人叽叽咋咋地说着他们的所见所闻,最初,是杨天山他们的马车在前面,而进城之后,则是杨天河他们的马车在前,行驶过了好几条宽阔平坦的街道。

司月看着心情也挺好的,这来往的行人脸上虽说不是都带着笑意的,可大部分都是神态安乐,从另一个侧面多少也可以反映大齐皇帝是不错的,这样小宝以后当官她会更放心一些。

不一会,马车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三层壮观的客栈,两串大红灯笼从三楼一直垂到一楼,红灯笼旁边还飘荡着一块旗帜,上面顺逸客栈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格外醒目,整个客栈看起来很是高大而漂亮,父子三人看过之后,同时吞了吞口水,“司月(娘亲),我们今晚真的要住在这里吗?”

“呵呵,你们不是都认识字吗?顺逸客栈,蔡大人名下的。”司月选择这里并不仅仅是因为吃住都不要钱,更重要的是因为这里安全,“下去吧,坐了一天的马车,晚上吃了晚饭,早些休息,明天我们在好好逛逛。”

“好,”杨西西和杨兴宝同时笑着说道。

“四位客观,吃饭还是住店?”门口的小二一看面前的马车下了人,热情地上前,见到他们的穿着,还有三双亮晶晶到处看的眼睛,先是一愣,随后笑着说道。

“老四,”杨天河他们还没回答小二的话,就被冷着脸上前的杨天山和杨天海两兄弟拉到一边,“这样的客栈一晚上要多少银子啊!再说,现在离着考试结束还有十多天呢,我们住不起的。”

“大哥,二哥,我忘了跟你们说了,”杨天河一听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本来早就该告诉你们的,可这一路上都给忘了,这客栈是蔡大人家开的,临行前,他已经给我们一家人留了房间。”

杨天山和杨天海一愣,不管心里多么的羡慕嫉妒,就是面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而杨天河确实觉得这事是他不对,想了想,开口说道:“大哥,要不我去问问小二哥,这附近有没有便宜一点的客栈?”

“恩,”杨天山和杨天海自然不愿意丢这个人,如今杨天河自动开口,他们心里松了一口气,却依旧冷着点头同意的,当然,他们也不是没想过跟着小宝,或许还能蹭一间房,若这里是安县的话,他们还有可能这么做,可这里是顺城,他们人生地不熟的,看着这里的繁华热闹,心里还没适应下来,就歇了心思,不惹事,凡是以孩子考试为主。

杨天河很快就回来了,“小二哥,我想问问这附近有没有便宜一点的客栈?”

“有的,”那小二哥一脸的了然,不过,依旧笑眯眯地说道:“这一条街上基本上都是酒楼客栈,除了我们这顺逸客栈,还有康泰客栈,安居客栈这两家比较高档,价格也比较高之外,其他的客栈普通人都能够住得起的。”

“多谢小二哥。”杨天河谢过之后,又回到杨天山兄弟两身边,将小二哥的话说了一遍,“那成,老四,明天午时的时候我们来这里找你,顺便告诉你,我们住哪里。”杨天海说完,见杨天河点头,“大哥,我们走吧。”

“恩,”杨天山和杨天海回到马车,看着自家儿子投来询问的目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们换一家客栈住。”

杨兴盛和杨兴隆已经不算小了,看着自家父亲的脸色,心里多少明白是银子的关系,杨兴盛难过了一下就抛开了,目不暇接地看着街道外面,倒是杨兴隆,脸色很不好,闷不吭声地坐着,杨兴盛说话,他也不回。

顺逸客栈门口,杨天河拿了包袱,给了车夫银子,牵着儿子的手就往里走,小二哥一愣,笑着再一次问道:“你们是吃饭还是住店?”难道这四人没听懂他刚才好意地提醒。

“吃饭,住店。”杨西西和杨兴宝同时说道。

“小宝,”司月开口叫道,“把蔡大人的牌子给他看看。”当初蔡博文就是这么说的,只要将令牌给这里的活计,他们就会明白的。

小二哥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粉嫩的娃娃掏出一块牌子,接过一看,笑容是灿烂得不能再灿烂了,“老爷,夫人,两位少爷,里面请。”说完,将牌子交给杨兴宝,“小少爷,您收好。”

“谢谢哥哥,”杨兴宝被小二哥恭敬的动作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接过之后,还是笑着说道。

“不敢,不敢,请。”小二哥笑着说道,心里万分庆幸自己还没有忘记进客栈时掌柜的所说的话,原来真的有穿着一般,却不是一般人的客人存在啊,幸好,他没有搞砸,否则,饭碗保不住不说,得罪了贵人,那就是哭都没地方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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