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月黑了一张脸,不悦道:“最好是这样。否则光是你如此出言不逊,我就该送你一缸盅虫。”
青狼挑了挑眉,拿起自己的酒壶和司空月手中的相碰了碰:“喝酒喝酒。”
司空月喝了口酒,皱眉道:“你和君书影不是一向不和麽?怎麽反而让他在这里疗伤?”
青狼慢慢摇动著酒壶,回道:“我倒很奇怪,你们一个两个怎麽都当我和君书影是生死仇敌一样。我和他从来也没有什麽血海深仇。不但如此,”青狼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我和他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
司空月怪异地瞪了青狼一眼:“你别说你对那个家夥也有……一个草包美人就够了,再加一条心思歹毒的白眼狼。我看你不是眼睛瞎了就是脑袋坏了。”
青狼摇头笑道:“你这话该对那楚大侠说。我的燕其可要听话得多了。”
司空月皱眉道:”这楚飞扬就是清风剑派那个?!他怎麽会和君书影混在一起了?……”司空月顿了顿,突然像想起什麽似的睁大了双眼:“君书影的肚子──你把药用在他身上了?!”
青狼但笑不答。司空月摇了摇头道:“难怪你能赢君书影,你比他还卑鄙。”
话刚说完,却突然被青狼一个翻身压倒在石桌上,手也不老实地钻进他的衣服里。司空月睁大了双眼,刚要出手,青狼把嘴靠近他的耳朵,暧昧的姿势,低声说出口的却是:“帮个忙。”
“什麽……”话还没说完,青狼已经翻身起来放开了他。司空月怒道:“你发什麽神经?”
青狼不答。司空月顺著青狼的视线看去,只来得及看到转过园子拐角的一片纯白衣衫。
青狼对上司空月明了的戏谑眼神,叹了口气道:“我只想知道他在不在乎我这个饲主。”
司空月嗤了一声:“幼稚至极。相比之下那个楚大侠可高得多了,连君书影都能弄得服服帖帖。”
青狼没有接话,而是又拍开一坛酒倚在凉亭栏边,懒散说道:“当务之急,是找到高放。要是这位大神医真的死了,本教主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楚飞扬待到君书影内息渐平,心智回复清明时,才将他弄上岸。伸指解了他的穴道,看著他悠悠转醒。
君书影皱眉哼了一声,扶著额头坐起来。
“你走火入魔了,我刚刚为你调顺内息。你内力一向不顺,要自己多加注意。”楚飞扬淡淡说道。
君书影厌恶地甩了甩沾湿的衣物和头发,皱紧眉头忍受著脑子里嗡嗡的响声,看向楚飞扬,艰难地哑声说道:“你说高放……死了,是真的?!”
楚飞扬拧眉回道:“我并没有见到尸体,所以……”
“高放不会那麽容易就死的。我要去找他,你得帮我。”君书影看向楚飞扬的眼睛晶晶亮亮,闪动著毫不遮掩的迫切的光。
楚飞扬沈默了片刻,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我能说不吗?!”
五十二章
楚飞扬担心君书影体内余毒未清,劝他再等些时日。君书影却是一刻也呆不住了。楚飞扬无法,只得即刻起程。
司空月执意要同去,被君书影几句冷语噎住,气冲冲地离了天一教,不知是回了他的苗疆,还是自己去了中原。
青狼倒是颇为大方地为他们备了一辆华美舒适的马车,笑吟吟地说都是为了孩子著想。君书影黑了一张脸,却也没有拒绝。既然能让自己舒服些,何苦赶著受罪。挺著个七个月的肚子,再加上那东西每天都要翻江倒海似地闹腾一番,的确不是好受的事。
君书影著紧地日夜赶路,有了马车也不愿意再投宿,脸上是毫不遮掩的迫切和担忧。楚飞扬暗暗叹气。这人,那高放好好地在他身边时他把人视如草芥,非要到了这种时候又著急起来。如果高放真的死了,他怕是要念一辈子了。也不知高放是值还是不值。
天近七月,天气欲发地炎热起来。两人马不停蹄,一刻也不敢耽搁,虽不如骑马来得快,却也很快邻近了朗月山。
路上的这几日,每回都是宿住在荒郊野外。楚飞扬倒是蚊虫不侵,君书影可遭了罪,黑白的大花蚊子几乎无孔不入。君书影也顾不得嫌热,索性夜夜都拿了披风把自己从头到脚扎个严严实实。
天近午夜,两人才刚刚把车停了下来。这里离朗月山还有将近一天半的路程。楚飞扬把辛苦狂奔了一天的马解下来,牵到不远处的小河边饮马。又捡了柴生了火,把路上打到的野鸡拿出来清理干净架上了火。
君书影又拿出披风如法炮制。楚飞扬翻完了火上的鸡肉,百无聊赖地看著他的动作,实在觉得好笑,便毫无顾忌地笑出声来。君书影好不容易把自己包好,楚飞扬的笑声让他皱了眉头,却只拿露在外面的乌黑眼睛不屑地撇了他一眼,不作理会。
楚飞扬笑够了,拿木柴拨了拨火,几片火星飞溅,火上面架著的肉正滋滋作响地散发著香味。
君书影坐在远离火堆的地方。楚飞扬看去,只能看到黑黑的一团。那一刻总有种想冲过去抱抱揉揉的冲动。楚飞扬忙低了眼。
在温泉里他对君书影的那个一时脑子进水的亲吻,却像打开了某种机关,释放出一些他无法控制的情绪,像堤坝决堤一样,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