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之上,白泽却是畅饮美酒,也不管那下方的情况。
美酒醉人、美人养眼、琴音沁人心脾,他又何必去关注那早已知晓结果的事情呢?
看了一眼身旁如绝世而独立的佳人,他却是有些无奈。
此次白泽本是不准备前来的,但焰灵姬却是蛊惑着梦云劝说自己前来看看。
对此,白泽也并未拆穿,他也正好借机来此好好看一番这新郑。来新郑这么些时日,他也未曾好好看一眼这位于中原正中的国家都城。
韩国在七国中虽算不上强,但却是商业发达,一些地方甚至比之那号称天下间最为富庶之地的齐国也是毫不逊色,而这新郑更是繁华异常,这城中也算是景致上佳。
而此处,视野倒也是开阔,小半个新郑都是尽收眼底。远方就是太子府,其四周皆是庄园林立,各种建筑物也都是美轮美奂,倒也算得上一观景绝佳的场所了。
忽而,盯着前方的韩云却是开口道:“公子,那韩非居然离开了,这是为何?”
韩云见太子府门前的韩非却是径直离开了太子府,一时间却是有些摸不准韩非意图。
白泽闻言却是没回答,反而是道了一句:“韩云,今晚让人盯紧那冷宫,不要出岔子,今夜必然有事发生。”
“冷宫?”
韩云神色一凛,想到公子昨日的安排,却是瞬间明白了什么,索性也没在问。
……
“终于要开始了!看来也是时候见见那逆鳞剑了。”白泽此刻神色都有了些变化,那逆鳞他前些日子在韩非府邸之时便是想要一窥其貌了,奈何出了些岔子。
想到这,白泽都是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焰灵姬。
那日,要不是这焰灵姬任性插手天泽与白亦非之事,从而打断了他的部署,不然也不至于如今在这等待那逆鳞剑出手。
“看什么看。”这时,焰灵姬察觉了白泽的目光,却是瞪了一眼白泽。
见状,白泽都是有些头疼道:“哎!百越女子都是这么泼辣吗?”
放下手中名贵的玉樽,白泽缓缓站起身,目光看向那更远处的冷宫。
“希望那遗落的国之重器希望能在此找到些线索吧!”
片刻后,白泽看了一眼身旁的焰灵姬,却是开口道:“看也看够了,走吧,这些人还杀不了天泽。”
“哼。”一声冷哼中带着明显的不乐意。
白泽见状却是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天泽待她确实是有大恩,所以其多次想插手天泽之事,他也未责怪。
几人随即便离开了这阁楼。
这阁楼虽人影不在,但却留有淡淡醉人酒香。
……
众人离开后,不知过了多久,那太子府周围环绕的一股令人心悸的毒障却是渐渐消逝。
这股甚至肉眼可见的诡异毒障便是拦住御前禁卫军的最大屏障,若不是这令飞鸟不敢过的毒障拦路,这御前禁卫军恐怕早已是冲入了太子府中。
而这时毒障终于是开始散去,只见那毒障还未彻底消失,那韩千乘便是背负一柄长弓掠进了太子府。
其身后还有着数百御前禁卫军也是攻入太子府。
此刻,一场风云诡谲的韩国最高的权力争夺便是正式拉开序幕。
这场权力游戏不知谁会是胜者呢?
是挑起此事的姬无夜?
还是仓促应对韩非?
亦或是那暗中谋划的韩宇?
如今的韩国已是风雨飘摇之际了,一场内乱已是不可避免,而内乱将会是一个国家崩塌的导火索。
几人之间的争权夺利必将使这摇摇欲坠的韩国更加贫弱。
而一场席卷整个天下的风雨也即将来临,不知那时的韩国又能抵挡多久?
……
马车缓缓在新郑街道中驶过,马蹄声清脆入耳。如今街道上就没什么行人,这新郑仿若空城一般。
马车中,白泽掀开车帘,看着这偌大却略显空旷的新郑城,却是思绪万千。
如今的韩国很可能在将来会爆发一场足以颠覆韩国的内乱。
这国家内乱的背后往往充斥着充满阴谋诡计的权力争夺、更甚的是令国家陷入战乱、充斥着无数流血与牺牲。
白家常年驻守的秦国边境之时,便是时有狼族袭扰,金鼓之声更是旷日持久。
白泽见过太多的战乱。流血与牺牲便是边境的主旋律,他比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国家安稳的意义何在?
那战鼓之声对他而言恍若昨日一般,那金鼓之声时常数日不绝,而那边境金鼓之声之声便是代表着杀戮与掠夺,充满着不祥。
金鼓声声,杀戮降临。
血洒疆场,他人血泪。
昔日,秦赵两国为何能成为最强的两国?
秦西拒犬戎,北抵狼族,时时秣兵历马,其威势令两族不敢大规入侵。
赵国亦同样北据狼族于外,那“赵边骑”在狼族之中更是威名赫赫,使得狼族不敢南下而牧马。
秦赵两国之强可见一般,昔日,两国拥兵近百万,其余五国、异族谁敢锊其虎须。
有道是,两虎之争,必有一伤。然,这“一伤”的背后却是数十万人的白骨堆积。
……
白家英灵碑上这短短几年里便是多了上千人的名字。那碑上,每一个名字便是代表着一个血洒疆场的士卒,一个为国捐躯的铁血汉子。
仅白家便是如此情况,可想而知整个秦国又有多少人死在战场上?
数万?或是更多?
如今两国由于抵御狼族而死的士兵都还只是少数。
而今各国皆是拥兵数十万之多,每年互相攻伐不在少数,七国互相攻伐才是最大的绞肉机。
而维护自己国家安稳付出的代价却是令人难以想象的。
那代价无人想付,但却不得不付。不付则国破家亡。
有多少妻子翘首以盼的丈夫血洒疆场?又有多少父母等待的只是一个阵亡的消息。
如今,七国间没有那么多美好,没有什么歌舞升平,有的只是战争,充斥着流血与牺牲的战争。
“这数百年的战乱也该彻底终结了!”
一声长叹,有的只是无尽唏嘘。
放下车帘,马车依旧不疾不徐的向着望月山庄驶去,跨过这暗流涌动的新郑,却是不受一丝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