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在众人各怀心思时,扶斯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怎么,遭反噬了?”连永安回过头看向他问道。
“不是,旧伤发作而已。”扶斯年摇摇头,“那江北然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本事,就没让我体内旳噬心蛊发作,按理来说我们几个现在应该都化作一滩烂肉了才对。”
连永安摇摇头,回了句:“我也不知道,但肯定和那皇蛊离不开关系。”
“咳咳……”又咳嗽了两声,扶斯年突然站起身来从乾坤戒中拿出了两颗灵丹塞入口中。
“你这伤……恩!?”连永安说着突然瞪大了眼睛,“你手上的符呢!?”
听到连永安惊愕的语气,另外几个正在闭目养神的玄圣,玄尊也睁开眼看向了扶斯年。
“小声点。”扶斯年活动了一下手腕,“解了,江北然这符锁虽然厉害,但还是太大意了,竟然吃准了我们这边没厉害的符师。”
“斯年兄厉害啊……等等,你何时会符了?你不是研究炼丹的嘛。”
活动完手脚,扶斯年笑道:“要是什么都让别人知道了,我还有这么容易脱困?”
扶斯年说着走到连永安面前蹲下开始诵念咒语。
花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便帮连永安将他手脚上的符锁都打开了。
“呼~谢了。”
舒服的吐了一大口气,连永安感觉到一阵舒坦。
接着扶斯年又依样画葫芦,将剩余五人手脚上的符锁也一起解开。
不过褪去束缚的几人也并没有露出多高兴的的表情,因为他们知道想要逃离渊城,光是解开这层符锁还远远不够。
“各位接下来的事情有什么打算吗。”扶斯年一屁股坐到地上后一边用功疗伤一边问道。
这时七人中修为最低的王阳晖开口回答道:“打算倒是有,可出不去啊,就算侥幸冲出了这行刑室,也跑不出渊城,我们都试过好几次了不是吗?”
连永安听完却是摇了摇头,回道:“之前不容易冲出去,是因为他们在防着我们几个,现在我们被抓了,也许……更容易出去?”
连永安的话让其余几人眼睛一亮,虽然希望依旧渺茫,但他们现在已经处于绝境中了,不管多小的机会都要拼上一拼。
这时一位满头黑发的男子低声道:“如果不抱着一起逃出去的愚蠢想法,也许我们真能出去几个。”
黑发男子的话让连永安神情一顿,但很快便道:“文耀兄言之有理,这种情况下还想一起出去就太天真了,反正都是死,牺牲名单里算我一个吧。”
扶斯年听完看了眼连永安,“为什么不能是你出去呢?”
“哈哈哈,我有自知之明,在座几位都比我厉害,你们出去比我出去强。”
季文耀听完又再次开口道:“我们的世间不会太多,扭扭捏捏就免了,哪个有信心能跑出去的就吱个声,我们全力支持,当然,出去的那个要帮其他人把事情做完。”
谷寑/span“哈哈哈”这时一位眯着眼老者突然笑了起来,“文耀老弟真是快人快语,那老夫就先表个态,我没把握出去,但愿意舍命相陪,只要出去那位兄弟帮我把事情做完就好。”
听完眯眼老者的话,剩余几人也纷纷开始表态,但他们都没把握能出去,只是都表示自己愿意舍命奉陪。
“咳咳。”这时扶斯年又咳嗽了两声,看着众人都将目光汇聚到自己身上,不禁说道:“你们都看着我干嘛?”
“就你没表态了。”季文耀一脸严肃的说道。
“咳咳,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想着死,知不知道想活那个压力最大啊?”
“哦?”听出扶斯年话中意思的连永安瞪大了眼睛,“斯年兄这是有把握出去?”
“没有。”扶斯年摇了摇头,“这种情况下,谁敢说自己有把握能出城?”
“那就是有办法,没把握?”心领神会的季文耀看向扶斯年问道。
“确实算是有个办法。”扶斯年这下也不再卖关子,点了点头,“不过把握实在不大,你们要是把宝都压在莪身上,我是真怕对不起你们那条命啊。”
“哈哈哈。”这时连永安突然笑了起来,“无所谓了,烂命一条而已,我现在都不觉得我是为了自己而活。”
连永安说完突然神情一紧,本能的害怕气体内的蛊来,却发现它此刻一点反应都没有。
意识到自己刚才内心有多害怕的连永安再次笑了起来,“哈哈哈,连说个话都胆战心惊,变强又有什么意思?这种日子我也是早就过腻了,如果牺牲掉这条命把你送出去,我也所解脱了吧。”
其他几人听完后也纷纷露出了深有同感的表情,连连说道:“是啊,能就这样解脱也挺好的。”
其实被种下蛊后,他们很清楚自己就只是一具傀儡而已,但如果真的能像傀儡一样毫无感情倒还好,偏偏他们其实还有自主意识。
这就让他们感觉自己越活越累。
一切的悲喜仿佛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完成主上交待的一个个任务。
“也该谢谢那江北然,我已经很久没感觉到像这样轻松了。”
连永安仰起头舒服的吐出一口气,在这之前,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体内那只蛊的监督之下,稍有不慎就会招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而且还随时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如今能够像这样畅所欲言一番,对他来说不可谓不是一种奢侈。
看着几人如此感慨的神情,扶斯年笑道:“哈哈哈,看来大家都差不多,这样就好,反正就算我没冲出去,在那边见到了你们也不怕你们埋怨。”
连永安听完拍了拍胸脯痛快道:“这点你大可放心,心还是我自己的。”
一直表情严肃的季文耀听完后大笑道:“哈哈哈,好一句心还是自己的,要是有酒,我一定敬你一杯。”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其实他心里知道想做什么,但主上的给予他的任务就如同精神烙印一般让他无法挣脱,即使心中不情愿,身体还是会全力去做。
这种状态让他感觉自己仿佛裂开了一般,根本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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