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看着锦盒中放着的两颗灵药,闫光庆右手食指一勾,就见其中一颗慢慢漂浮了起来。
看着浮在半空中散发着幽幽青气的灵药,闫光庆摩挲着下巴笑道:“哈哈哈,果然是后生可畏啊,老夫还真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一个年轻人拿出连我都认不得的灵药,好本事,好本事!”
夸完江北然,闫光庆抓住青色灵药闻了闻问道:“北然啊,说说吧,这是什么灵药。”
朝着闫光庆拱拱手,江北然回答道:“此药名为灵神镇心丸,服下后可镇心魔,止六欲。”
闫光庆听完不禁全身一顿,同时神情认真的问道:“你确定老夫服下后也有用?”
所谓镇心魔,止六欲,其实是指修炼者在突破之时会出现的一系列考验。
是人就会有心魔,有欲望,修炼者也不例外。
而这两者都会在修炼者进阶之时放大到极致,若是修炼者不能挣脱这两者的束缚,轻则进阶失败,且邪火攻心,重则走火入魔,神志不清。
可以说是修炼者在突破时的大劫。
而且心魔这种东西,都会伴随着修炼者的修为而越变越强,也就是修为越高的修炼者在面对心魔时越容易败下阵来。
所以有许多强者在积攒了足够的修为和玄气后也不敢突破到下一个境界,怕的就是这个。
而灵神镇心丸就是突破时的安全保障,虽然它不能保证服用者突破成功,但却可以保证服用者在身心上不会受到太大伤害。
可以说是修炼者的极品好药。
当然,能镇心魔的丹药并不在少数,毕竟境界突破对于每一个修炼者来说都是头等大事。
但在晟国的话,想买到能镇住玄皇心魔的灵丹都异常困难,就更别说玄宗的了。
像灵神镇心丸这样连玄尊心魔都能镇住的高品灵药在六国都是有价无市,甚至许多人都不知道有这样的存在。
也难怪闫光庆会连认都认不出这丹药来。
料到闫光庆会有这么一问的江北然立即拱手回答到:“当然,不然晚辈怎敢拿出来献丑。”
“哈哈哈哈哈!好!”闫光庆大笑着将灵神镇心丸放回了锦盒中,“北然这一出手就是如此大礼,恐怕不仅仅只是为了刚才那区区一个小忙吧?”
见江北然要开口,闫光庆突然伸出手说道:“等等。”随即思考片刻后问道:“虽然老夫不知这你是从哪得来的这灵神镇心丸,但绝不是晟国,而能够得到如此灵药的地方,恐怕也只有……”
发现闫光庆的眼神朝自己看来,江北然立即拱手回答道:“闫宗主所猜没错,此灵药乃是晚辈在潼国所得。”
“潼国?”闫光庆搓了搓手指,突然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一刻,闫光庆似乎明白了一切,又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看向江北然说道:“说说吧,你是从哪得到此灵药的?”
“不知闫宗主可曾听闻过施家?”
“乐咏天君施鸿云的家族,自然是如雷贯耳,却不知北然你是如何与施家联系上的。”
“只能说是阴差阳错吧,有幸被施族圣青睐,故而在施家谋了一职位。”
“职位?”闫光庆不禁眯起了眼睛。
施家是家族,而闫光庆非常清楚像江北然这样的外人,想要在这样的顶级家族中谋得一职位是何等困难。
打量了一眼江北然酷似年轻时自己的俊朗外貌,和风度翩翩的气质,闫光庆突然笑道:“北然……莫非你入赘进了施家?”
“不,晚辈仍旧姓江。”
“哦?”闫光庆一下就坐了起来。
若是江北然靠着入赘获得了施家的职位,那闫光庆还不会太过惊讶,毕竟生得一副和他一样的好皮囊,再加上些运气,也不是没可能。
但如果他没有入赘施家,却仍旧在施家谋得了职位……
‘这小子莫非真有通天的本事?’
这一刻,闫光庆算是彻底正视起了江北然,“那还真是该好好恭喜一番,还不知北然在施家担任哪个职位?”
“晚辈不才,在施家担任贤牌一职。”说完江北然从乾坤戒中掏出了那块贤牌令放在闫光庆面前的桌上。“此乃施家贤牌令,可以让晚辈在潼国便宜行事,”
‘贤牌……’
闫光庆虽未了解过施家,但这一职位他是在祁国某一家族听过的,再联系上江北然刚才说他没有入赘施家,这也就表示……
‘他是施家的客卿!?’
这一下,闫光庆算是真的有些懵了。
他和江北然接触并不多,之所以这么在意他是因为林婆的卜卦,除此之外觉得他确实聪明伶俐外就没再看出其他长处了。
但若是没有长处,又怎么可能在施家担任客卿这样的职位?
何为客卿,那代表的可是施家对他能力的评判,认为他的能力足够帮到施家,甚至是施家不可缺少的有生力量。
‘难怪这小子刚才底气这么足……原来傍上了施家这样的玄圣级家族。’
‘问题是……这小子到底有着什么能力让施家如此看重?’
怀着这样的好奇心,闫光庆抬头看向江北然问道:“所以你今天来找老夫……究竟想要谈些什么?”
既然话已经彻底说开了,江北然便朝着闫光庆拱手回答道:“不瞒闫宗主所说,晚辈这次来,其实是想和您,或者说与饧国达成合作。”
“所以你代表的是晟国的立场?”
“正是。”
“但老夫可没法完全代表饧国的立场,你要是想要谈两国之间的合作,那老夫恐怕是做不了主。”说完闫光庆突然有些感慨。
他想起上次与江北然见面时还说过若是他再能给他看些有趣的东西,自己就他带晟国一起罩了。
这下倒好,人家的确是给他看了更有趣的事情,但也已经不需要他这个大哥了。
因为人家找了个更厉害的好大哥。
‘这世道变化是真快啊……’
“无妨。”江北然摇摇头,“能与闫宗主达成合作对我晟国来说就已是万幸之事,足矣!”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还是这么会说话,行,先说来听听,你想要和老夫达成什么合作。”
“闫宗主也知道,我晟国乃是边境一弹丸之地,只求自保,别无他想,但这次将梁国吞并的无奈之举无疑是让大家对我们晟国产生了误解,此事发生后,晚辈可以说是终日惶恐不安,胆战心惊,故而才想主动来向您示好,表达我晟国绝无进取之意。”
闫光庆听完呵呵一笑。
“好好好,看在这灵神镇心丸的份上,你说示好那便是示好吧,但你刚才说的合作是什么呢?”
“若是可以的话……我想让晟国与乾天宗通商。”
“通商?”闫光庆一时间有些纳闷,但很快就眉头一挑,并有节奏的拍起了手。
“啪。”“啪。”“啪!”
“精彩,精彩啊。”一番感慨后,闫光庆点头道:“虽然之前老夫就觉得你这脑瓜子转的很快,但如今看来老夫还是小瞧了你。”
江北然听完拱手道:“不知闫宗主此话何意?”
“在老夫面前装糊涂?那好,老夫就跟你解释解释你这话是何意。”
“想来你原本来这是想要和老夫商谈晟饧国的结盟之事,却没想到老夫并不能做饧国的主,于是退而求其次,打算跟老夫这乾天宗结盟,但国与宗又如何能结盟,说出去我乾天宗岂不是和你们晟国穿了一条裤子,于是你再次退而求其次,提出与我乾天宗通商,是也不是啊?”
江北然听完做出了一个十分惊讶的表情,叹服道:“闫宗主八面莹澈,晚辈做什么都丝毫瞒不过您的眼睛。”
“得得得,用不着你在这假模假样的拍马屁,老夫身边这样的人够多了,不缺你一个。”
“那不知闫宗主意下如何?”
“通商就不必了,麻烦,你先说说你准备好的条件吧,要是真能打动老夫,老夫也不是不能为你做一趟说客。”
对于饧国,江北然当然也不是完全的一无所知,只是他知道的那些表面信息都没什么用就是了。
与晟梁两国这样边境小国因为太贫瘠没人理不同,饧国这样的国家能活下来靠的完全是“合纵连横”。
因为饧国这个地理位置虽然不能像六国那般大口吃肉,但也是能喝口汤的。
而这一口汤的美味,就足以引来许许多多的修炼者争抢。
那么何为“合纵连横”呢?自然是所有像饧国这样能喝口汤的国家联合起来,共同抵御六国,同时又要互相防范。
其中各国各宗的关系之复杂,绝对不是江北然派两个弟子来就可以调查清楚的。
就拿尚饧两国来举例,若是六国中的祁国来犯,那它们定然会联起手来,誓死抵抗,而那来犯的祁国只要没法一口气灭掉它们,自己的大后方就会被另外五国盯上,到时候自然就要退回去。
而在没有敌国来犯时,他们又要互相提防,因为大家都想要多喝一口“汤”。
可以说这是一种极为微妙的平衡。
总之在六国还没有彻底分出胜负前,饧国就可以一直生存下去,但如果哪天六国决出了那个最大赢家,统一玄龙大陆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了。
只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样微妙的平衡恐怕还要持续很久。
至于饧国和尚国联手为什么可以抵挡祁国这种顶级强国,那就是饧尚两国的玄尊并不少,甚至有可能已经有强者偷偷突破到玄圣了,只是低调的不说,暗中积蓄着力量,计划着某天也能跟六国一样“喝酒吃肉”。
只不过饧国的这些顶级宗门也和曾经的晟国一样各自为政。
他们只有在危机来临时才会有互相是同一阵营的觉悟,至于平日里嘛,将对方地盘抢过来的想法就没停过。
比如闫光庆所在的这座盘棱峰,那都不知道被多少“狼”盯着呢。
反正就是玄龙大陆从小到大,从宗门到国家,再从弱国到强国,大家就是互相扯后腿,在扯后腿的同时又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也算是一门艺术了。
在这种大背景下,闫光庆这句“愿意当说客”就很有份量了。
要是晟国真能和整个饧国结盟,那短期内就再也不用担心国家安危这个问题了。
想到这,江北然再次拿起那块贤牌令道:“刚才晚辈已经说过了,有这块令牌在,晚辈可以以施家的名义便宜行事,所以若是闫宗主在潼国有什么需求,晚辈都能尽绵薄之力。”
“嗯……”听到这个条件后,闫光庆沉声思考了起来。
江北然这个条件有分量吗?当然很有分量。
最起码在闫光庆认识的人里,没有一个能在六国的任何一个家族担任客卿,这也是闫光庆如此正视江北然的原因。
因为他太知道玄圣家族客卿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了。
在能够争取到一位玄圣家族客卿帮助的情况下,他甚至觉得他们饧国也许也有机会能吃上一口肉,那口原本只有六国才能吃到的肉。
这让他怎能不动心。
思量许久,闫光庆才慢慢抬起头看向江北然道:“具体说说,你这便宜行事要如何才能帮到饧国。”
“很简单。”江北然说看了眼放着灵神镇心丸的锦盒,“像这样的灵药只有六国才有,而且都被各大宗门和家族视为珍宝,藏在了自己的宝库里。”
说着江北然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闫光庆,“若是闫宗主还有更多类似的需要,晚辈可以尽力为饧国牵线搭桥,让饧国再不吃太大亏的情况下,买到各位想要的东西。”
江北然这句话算是说道闫光庆心里去了。
六国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虽然因为种种限制,他们还没法直接出手将他们饧国灭掉,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会看得起饧国的宗门。
再加上他们也不愿将只有中原之地才产的宝物拿去喂了饧国这样狼子野心的国家,所以往往饧国这种“喝汤”国家想要六国做生意时总是困难重重,甚至还会被各种刁难。
若是江北然真能做到帮他们牵线搭桥,那闫光庆刚才那个也痛痛快快吃上一口“肉”的心愿,就有可能达成了。
“北然啊,不得不说你的话让老夫十分心动啊。”
江北然听完笑道:“那不知晚辈该怎么做才能让闫宗主这份心动化为行动呢?”
闫光庆听完思考片刻,最终敲了一下扶手道:“老夫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能让潼国或者是施家与我乾天宗合作上一次,老夫不仅帮你当这个说客,还会奉你为乾天宗上宾,以后你的事便是老夫的事,如何?”
“一言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