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宅子可是黄仁安卖出去的,老爷也清楚黄仁安和宅子原主人的关系,他们这些人自然也心知肚明,会给他面子才怪。
吴川正在暗自腹诽,却听吴喜一本正经的告诫道:“告诉你的那帮手下,盯紧赵虹的宅子和里面的人,但不要去赵虹开的铺子里露面,让他顺顺利利的开张!”
“是!”吴川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乖乖的下去布置去了。
“蠢货!杀人杀一两次就够了,不然大人就有麻烦喽!”吴喜又美滋滋的啜了一口清香的茶水,暗暗骂道。
而此时的梅宜轩却并没有在铺子里,而是在街上。
她见铺子里的木匠做的都很认真,张三也很负责,就知会了一下张三,让飞凤回来后等她一会儿,就一个人出了铺子,在街上闲逛起来。
不过,看似悠闲没有目的的瞎逛,每个铺子都进去看一看,其实她进的最得多的地方还是药铺。
铺子买成以后,梅宜轩已经托黄仁安给他物色一个合适的庄子,黄仁安已经答应帮她踅摸去了。
如果在北方,买个庄子种庄稼或者药材好买的很。
可是,蕉州这个地方山多水多,耕地少,地貌以花岗岩丘陵为主,就算有庄子也是茶园,种粮食或者药材的庄子很少。因此,要想买上合意的庄子绝非易事。
她也只能耐心等着,一边买些药材种子。
虽然空间里什么药草都有,有些甚至都是稀有药材,但若想将药草放到明面上,必须买些药草种子混淆视听,就算作弊也有借口不是?不然凭空哪来的药草?
而且她也买了些治疗杨老风湿性关节炎的药材,回去后换成空间的药草也得买些,总得掩人耳目不是?
这几天杨老的身体得益于空间水,修复了体内的旧伤,已经好了很多。等她买回药材,换成空间的药草,他的风湿性关节炎,也会慢慢的好起来的。
当然,除了买药材种子,也买了不少好布料、首饰,当然这些都让她放进了空间。
本来想买些化妆品,结果都是些含铅很重的面霜,就果断的放弃了。她还是搽她自己调制的乳液好了,那个可是空间出品,质量杠杠的。
说道化妆品,梅宜轩突然想到,若是自己用空间的药草调制的化妆品,那可是纯天然的,那还不抢疯了?自己也不用发愁医馆何时收回利润了。
自己开的医馆,要名气没名气,要医术······好吧,自己某些方面的医术也很牛掰。可问题是别人不知道哇?而且某些领域自己也是短板,还得聘请城里的老中医坐镇,才能应付日常疾病的看诊。
自己就算长期在医馆坐诊,也忙不过来,何况有些病症没有设备、没有治疗工具,也无法确诊,更无法医治。
梅宜轩正边走边想着,突然听见前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期间还夹杂着哭嚎的声音,就抬头看了过去。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蕉北大街的百草堂医馆附近。
此时,在百草堂医馆门口,围着一圈人,声音就是从医馆里发出的。
“桑大夫,吃了你的药不管事儿,孩子愈发的病重了是怎么回事儿?你就这样给人看病的?”
“特码的,老子花了钱给儿子看病,不但没好还重了,你特码的是咋看病的?给老子说清楚!”
“不都说百草堂是仁善医馆吗?还传承百年呢,大夫们也都是好心眼儿,这咋······咋这样,这是真的吗?”
“各位街坊,我们说的都是真的,我们阿宝就是吃了桑大夫开的药,都快死了,呜呜······”
“说这些废话干什么?走走走,咱去别处,咱去找和风堂,离了百草堂还不看病了?”
“我不走,他把我儿子治的快死了,我去哪儿?我就找他!”
这时,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医馆里传了出来:“我的药方没错!我刚才给这孩子把了脉,你们······你们压根没给他吃我开的药,不然不会是这个样子,你们······你们是这个孩子的亲生父母吗?也太狠心了吧?想讹人?找错地方了吧?你当我们桑家是这么好欺负的?”
“呸!什么桑家,都快混不下去了,你们医馆明天还开不开还不一定呢。”
“不了解情况不要说些不负责任的话,有这功夫,你还是赶紧回家吃我开的药的吧,不然这孩子······就快活不成了!”
“啊?我儿子要死啦?哇······儿子啊,我可怜的阿宝啊,都是这个大夫害得你啊,你等着娘给你报仇去!”
“啊?阿宝要死啦?桑大夫,你治死了我儿子,我让你抵命!”
“对,不要饶了他,让他抵命!”
“他的命值几个钱?得让桑家的医馆出血才行!”
“那还等什么?揍他老小子的出出气再说!”
只听人群中陆续响起几个阴阳怪气的男子的声音,随着话音落地,医馆里立即传出那个桑大夫的惨叫声:“啊!你们·······你们怎么打人?还有没有王法啦?”
“特码的,打的就是你!”
“对,打他!”
“喂,你们怎么打人?”
医馆里立即乱嚷一通,惨叫声、乱骂声,伴随着桌椅板凳的乱砸声,在大街上传出了好远,吸引了更多的人向这里涌来。一时间,百草堂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当人群里那个妇人说起大夫姓桑时,梅宜轩就觉得心中一跳!
她想起曾经在京城时,自己冒充桑家子弟时了解到的桑家的信息,是传承百年的医学世家,开了数十家医馆,在岭南一带颇负盛名。
蕉州的百草堂不会就是这个桑家吧?
因为来的时间短,也因为她本意也没想多了解医馆幕后的东家是谁,当时在街上只是走马观花般的看了有多少个医馆,口碑如何,详情并不知道。
可如果百草堂幕后东家真的是她知道的那个桑家,眼前之事倒不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