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好似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明白了南初月话里的意思。
她面上露出了笑容:“青樱明白了,陛下就算是不愿意,也不能显露出来。因为他更不想让旁人知道大哥的身份,而让大哥和我在一起,是最好的隐藏方式,对吗?”
事实的真相,是南初月最想掩盖的。
即使明知道,青樱这么想是错的,并且是被误导了,南初月也一点解释清楚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要加深青樱这样的想法。
让青樱认为君莫离就是因为担心旁人知道,所以不会不准他们的婚事。甚至因为这一点,也让青樱不会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
这样一来,也就没有需要担忧的事情了。
南初月整个人看上去轻松了很多,笑容也更加的柔和。
“好了,既然没有什么事情,你们就去吧,我们也该歇着了。”
“是,爹,娘。”
“是,王爷,王妃。”
随着君笑天和青樱离开之后,南初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就好了,我真的担心青樱因为这件事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就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说着她的唇角勾起了笑弧:“现在事情算是处理妥当了,青樱不会再轻易说起这个问题,反而会对这个问题讳莫如深。”
心情大好的南初月,面上的笑容格外的灿烂。
君北齐面上的神色,就没有她那般愉快了,反而皱起了眉头。
面对这样的情况,南初月有了几分不满:“王爷,我怎么觉得你对这件事不满?”
“不是不满,而是觉得这样做,怕是不妥当。”
“有什么不?”
对上南初月不解的眼神,君北齐给出了回答:“月月,你想想看,现在我们这么遮掩着,看似事情被遮掩过去了。但是如果有一天,事情遮掩不过去了呢?”
“你怎么知道,事情会这样不过去?”
南初月对此并不在意,她摇摇头:“方才青樱的反应,你也看到了。她明白这件事不简单,尤其是君笑天的身世,涉及到了很多的事情,她不会轻易触及的。”
思及此,她是一脸的笑容,只觉得这件事很是稳固,定然不会出现任何的麻烦。
君北齐摇摇头,面上的神色并没有南初月那般稳操胜券:“月月,青樱不会轻易提及这件事,但是你怎么知道,不会有人说青樱的身世呢?”
他对上南初月的眼睛:“最可怕的是,万一有小人在背后胡闹,很难说会发生怎样的事情。若是有人就是和青樱过不去,提及她的身世呢?”
南初月面色微微一变,却还是竭力的维持镇定:“不会的,青樱很少出门。家里不会有人乱嚼舌根子,再加上宁王府的名声在那里,不会有人敢轻易做这件事的。”
“确实不会有人轻易敢做这件事,但是你真的能确保不会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吗?”
面对君北齐的询问,南初月真的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她抿了抿唇,思索良久之后才说道:“确实不能保证,但是我觉得胆敢胡乱说宁王府的人,也没有几个吧?”
对于这一点,南初月还是极有把握的。
不说君北齐依然是军权在握,被君莫离很是器重。
他们的儿子君耀临看着也不是泛泛之辈,来日即使不能再创辉煌,守住宁王府定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何况君笑天也不是普通人,此时在朝中已经有了几分根基。
另外,还有偌大的南家家业。
这两样,足以让旁人不敢轻易碰触宁王府。
关于青樱的身世,在京都确实算不得什么大秘密。
但是南初月沉默不语,又有谁敢多说呢?多嘴的人,会有怎样的下场,怎么会不知晓?
所以,她真的是不觉得,有人敢冒犯宁王府。
君北齐与她多年夫妻,自然是了解她的心思。
他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一般人在这件事上,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的。可是你想过没有,万一就是有人和青樱过不去,就是要她难过吗?”
“王爷你在说谁?”
“你忘记之前青樱和君笑天被人设计了?”
想到前段时间青樱自己从山上跑下来,君笑天却将苏秋燕送回了苏家。
这件事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但是谁不知道是苏秋燕设计的?
从这件事就能明白,苏秋燕和青樱的梁子是结下了。
之后,苏秋燕还会做什么,谁知道呢?
纵然除掉一个苏秋燕,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二个苏秋燕第三个苏秋燕?
这些事情,南初月自然都是明白的。
她的唇慢慢的抿成了一条直线:“王爷,我不会让任何人对付青樱的,这件事我会处理干净。”
“我相信你能将这件事处理干净,但是你怎么知道暗中没有隐藏着要对付青樱的人?与其存在着这么一个随时都可能出现麻烦的问题,不如解决掉。”
对于君北齐而言,事情解决了,比什么都强。
否则随时都可能成为旁人手里的把柄,到时候他们再想做什么,他们就被动了。
南初月显然不这么想,她眉头皱的极紧:“不行,绝对不能让青樱知道这件事!”
“月月,之前青樱年纪小,确实不该让她知道,否则她会多想,甚至会有一些怪异的想法。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长大了,能考虑清楚很多事情了。”君北齐说的很是认真。
她却依然摇着头,完全听不进去的模样:“不可以,一旦她知道了我不是她的生母,定然会和我生分,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月月,你为什么认定她知道了她的身世,就会和你生分呢?说不定,她会更加的感激你。”
生恩不如养恩大。
这一点,是很多人默认的。
紫红色不懂为什么,到了南初月那里,好似完全不是这样的道理了。
南初月垂下眼眸,整个人说不出的悲伤:“你的意思,我怎么会不明白?可是之前我那般的阻止他们在一起,她怎么会不恼恨我?现在之所以没有这样的情绪,完全是她认为我是她的生母。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