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这就是命吧(1 / 1)

身为一个父亲,他对君莫离有着说不清的期待。

作为一个帝王,这些期待里更多了无法言明的期许。

自从他登基以来,对君莫离的教育就是最高的标准,因为他希望君莫离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帝王,而不是旁人手中的傀儡。

现在,他依然坐在黄微商,自己的儿子却卧倒在病床上,生死未卜。

对于这样的剧烈打击,他觉得自己的生命之火似乎瞬间就要熄灭了。

君北齐在他身边多年,自然是明白他这些心思的。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开口说道:“皇上,太子现在的情况还没有最终下定论,不要过早烦忧。另外,太子只是皮外伤,定然会安然无恙的。”

“即使躲过了这次,能躲过下一次吗?她是摆明了要致我们父子于死地,不达目的不罢休。”皇帝的面上写满了无奈,对未来也是不知所措。

“皇上,不论如何,她想称帝都是于礼法不合,只要太子挺过来,所有的一切都有转机。”

“现在,也只能是等了。”

最终,御书房的灯亮了一夜,所有人的心都是沉甸甸的。

……

宁王府。

等君北齐回去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他一进入大厅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南初月。

不过她并没有像平日一样对着他笑,而是一脸疲惫的靠在那里睡着了。

不知道她睡了多久,心上漫上了心疼的情绪。

走过去,他轻手轻脚的将她抱了起来。

可是这样的姿势着实是太不舒服了,他只是轻轻地碰到她,她就睁开了眼睛。一时间,都让人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睡着。

只是睁开眼之后,她并没有平日里的庆幸,而是喃喃自语的说道:“回来了?”

“嗯。”

听到那声回到之后,她又揉了揉眼睛,脑子里才清醒了几分。

大概是那样睡得身体都僵了,她在他怀里扭了扭,却没有下地:“君北齐,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害得我都以为,你是不是出事了。”

君北齐低头吻了吻她的脸,轻声说道:“在御书房陪着皇上谈了谈现在的情况。”

除了说云太妃的事情,还能说什么?

云太妃把持朝政多年,再加上云家这些年的扩张,致使大半朝臣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唯一的好处是,之前这些朝臣之所以跟着云太妃,是想等到君耀寒登基之后,成为新帝的左右手。结果君耀寒却突然暴毙,使得现在朝臣们也是人心惶惶。

纵然云太妃称女帝,又能在位多久呢?

所以,现在所谓的云太妃党,大多也都是处于观望的状态。

如果这时候君莫离挺了过去,那么朝臣自然是只能处于蛰伏的状态。

一旦君莫离真的是一命呜呼了,整个朝堂都会处于岌岌可危的情况。

到时候究竟会发生什么,还真的是不可预测。

南初月看着君北齐一脸严肃的模样,也知道现下的情况开不得玩笑。

她微微抿唇,在他耳畔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程御医说了,君莫离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由于失血过多,处于昏迷的状态。”

君北齐的眼神一亮:“他随时会醒过来?”

“这个程御医没说,他只是说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君莫离就会醒过来。但是到底会不会发生意外,就不得而知了。”

意外,是现在最可能发生的事情。

且不说君莫离现在本身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再加上暗中有人虎视眈眈的盯着。

若是有人在他的饮食中多加点什么,那随时都可能是要命的。

他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不行,我还得进趟宫。”

“你进宫做什么?”她看了他一眼,“是为了君莫离的事情?宫倾雪说过了,她会让她母亲天天进宫探望,饮食都由宫外带入。她母亲亲自下手,不假手任何人。”

“不行。”

“不行?”南初月一脸错愕的看着君北齐。

在她看来,这是目前最好的坚决方式了。

虽然麻烦了一点,但是宫倾雪的母亲,绝对没有害自己的女儿的道理。

如果连母亲都信不过,那么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君北齐抱着南初月进入桂苧殿,将她放到床上,开口说道:“她母亲确实不会害她,但是将饭食日日这么送入宫中,要花费多少的时间?她真的保证,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吗?”

“即使最开始可以,之后呢?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确定绝对的安全,不如让程御医留在那里,对所有要被君莫离碰触的东西,一一查验。”

很显然,经历了朝堂多年的尔虞我诈,他思考问题的时候更加缜密。

南初月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路上的时间长了,很难说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所以,我现在必须入宫,将这件事的利弊说清楚。”

“不用了。”

对上君北齐疑惑的眼神,南初月耸耸肩,一五一十的解释道:“当时提出这件事的时候,宫倾雪自己留了个心眼。她让程御医留在东宫,不论任何人送来的东西,都经过查验之后才能给君莫离服用。”

君北齐点了点头,一刻慌乱的心算是安定了下来。

他看了眼一脸倦容的南初月,伸手为她脱了鞋子:“这几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否则,你的身体熬不住的。”

确实是疲累不堪,南初月倒是没有拒绝。

她点了点头,却又忍不住询问:“那你呢?你也很久没有睡觉了。”

他看着她一脸担忧的模样,突然笑着凑近她:“想让我陪你睡?”

明明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可是被他用一种很是特别的语调说出来,透出的意味很是深长。

让南初月面上泛出了绯色,抬手在他胸膛上敲打,嘴里的言语满是娇嗔:“你在胡说些什么?”

“原来月月不想我睡卧房,那我只能去书房了。已经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回到自己家,也只能睡书房。哎,大概这就是命吧,没有办法。”

可怜兮兮的语调,让南初月瞪着眼睛,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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