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月的眼睛当即就眯了起来,下意识的往左右看了看。
但是她本身并没有什么武功,自然是听不出周围有什么特殊的动静。
倒是一路上带了不少的人,现在休息下来,各种各样混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她更是听不出有什么特别了。
不过她心里明白,依九稚的能力,自然是不会听错的。
另外……君北齐知道这件事吗?
她眼珠子转了转,换了个问题:“关于去寻访的路线,是你和王爷定下的,他有对你特别交代过什么吗?”
“王爷说去鲁山一路上的事情由玄五安排,我不需要过问。等到了鲁山,再让我带路。”九稚没有丝毫的隐瞒。
很有道理的言辞,但是怎么就让人觉得那么奇怪呢?
君北齐向来不是一个畏首畏尾的人,为什么要让这些人跟了一路?直接安排人处理掉,不就可以了吗?
想着,她就给了九稚一个眼神之后,就转身走向了马车。
此时只是走到半路稍作休息,南初月以坐的乏了为由,下来溜溜腿,顺便问问九稚什么情况。至于君北齐却一直坐在车上,一点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她上了马车之后,就看到他依然端坐在那里,静静的喝着茶,丝毫没有理会南初月的意思。
既然让他先开口是不可能了,南初月干脆开门见山的询问:“那些跟在后面的人,你准备什么时候处理?总不是到了鲁山山脚下,才出手吧?”
君北齐对于她知道鲁山的事情,似乎一点意外的意思都没有。
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若是王妃觉得跟在身后的那个人太过烦人,完全可以去处理掉。”
她睁大了眼睛:“你和我开玩笑吧?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可能去对付他们?”
“弑血鞭能掌控三十暗卫,到了你手里,就成了完全无用的工具了吗?”
面对他的询问,她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回答都是错误的。
盯着他看了半晌,她突然轻轻地笑了:“王爷,你该不是想让我安排人处理那些人吧?难道你觉得,我出手就能最大程度证明,我和他们没有任何的牵连?”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她真的是腻歪了。
她可以理解君北齐对她怀有芥蒂之心,纵然她数次舍生忘死的救他,依然会让他怀疑她有别的图谋。
但是这件事一次次被这么明里暗里的提出来,她真的是有些烦躁了。
大概是知道了她情绪的变化,他看了她一眼,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有没有牵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会怎么做。”
“说来说去,其实你不过是觉得除掉这些人也没有什么意义,是吗?”
南初月冷冷的笑了一声,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反正你觉得我和君耀寒有所图谋,另行安排了人?”
就在她大爆发,准备直接连名带姓的将面前的人一通斥责的时候,他淡淡的一句话就让她彻底无言了——
“若是你们勾结也不需要这么麻烦,之前就将具体的地址告诉君耀寒,让他那里埋伏就可以了。”
“……”
好清晰的思路,她觉得想找点反驳的话都找不到。
好半晌之后,她才顺了那股子气:“既然如此,那你就该知道之这件事与我无关,为什么和我说话还要那么阴阳怪气?”
“是你多心了。”
南初月气结:“明明是你明里暗里都认为我和君耀寒有勾结。”
君北齐似乎有些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静默了几秒钟之后,开口说道:“那些人跟在后面,无非是要了解我们的行程,除此之外,他们也探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若是现在将他们处理掉,君耀寒得不到他们回馈的消息,定然会发现出了事情。到时候他再安排人过来,只怕是会很麻烦。并且我们这队人目标很大,让他们跟着也可以麻痹君耀寒。”
很少听他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她瞬间觉得自己的不快就消散了不少。
收敛了一下心神,将他的话认真的思索了一番之后,她也理清了其中的关节。
不管他们此行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君耀寒定然是要寻根探底的。
那些人将他们一路上寻医访药的事情传回去,算是对君耀寒的一种麻痹。
如果直接杀了,反而会让君耀寒察觉到不对劲,立即安排大批人马过来。
到时候,还真的是他们引得众人找到了百年栖息的地方。
想到是自己误会了君北齐,她面上的神色带上了几分尴尬:“是我误会你了。”
“不是误会,是你自己心虚吧?”
一句话再度让她的心脏砰砰的跳了起来。
其实认真想想,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如果不是因为她和君耀寒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她自然不会认为君北齐对她有各种各样的怀疑。在他那句话出口的时候,也不会想那么多。
说到底,终究是她心里有别的想法,所以才会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低着脑袋说道:“王爷,确实是我想太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自从你嫁入王府,本王就一直在原谅你的问题吧?只是什么时候,这些问题会不再是问题?”
什么时候?
她也不知道具体的期限,但是不论如何,在她毒发身亡的时候,一切真相都会显现出来。
她笑了笑:“王爷,相信我,最多三个月,所有的担忧都不复存在。”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想望进她内心深处,只是他面上却透出一种复杂的表情,最后淡淡的说道:“三个月的时间,本王等得起。”
南初月面上显现出些许的错诶:“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已经给了期限,这三个月本王自然不会对你过多的询问。但是三个月期限一到,你若是不能将所有的事情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许多事情就要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