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豫亲王紧急军情~”
多尔衮被怀里的美人推醒:
“大王~有军情~”
“嗯~什么时辰了。”
多尔衮在美人身上掐了一把问道。
“四更了大王~”
美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爬起来伺候多尔衮着装。
打着哈欠的多尔衮,刚进前殿脚下一顿:
数支牛油粗蜡照耀下的大殿内,自己的小老弟豫亲王多铎,光着脑袋灰头土脸的,在殿内焦急的来回走动。
“十五弟,发生什么事?”
“败了!从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
多尔衮深吸一口气,拉着多铎的胳膊,把他按到椅子上,让人沏了热茶:
“折了多少人马?怎么打的详细的说清楚。”
“昨个就绕到了郁州部队的侧后,没有发现他们的后营。郁州的游骑太厉害了。我动用了五倍的人手,才把他们的游骑逼退。”
多铎喝了口茶,叹了口气道:
“我损失了一个多牛录,才查探到郁州的粮草辎重,全在船上与军队一起行动!”
多尔衮拍了拍老弟的肩膀:
“能发现这一点就很好。最起码我们能确定,郁州的军队对后勤依赖严重。不!是重中之重!我想脱离了辎重,郁州军队的战力会急剧下降。”
多尔衮站起来走了一圈,对多铎点头道:
“就是这样,郁州是全火器军队,除了粮草,还需要大量火药和弹丸。只要我们在运河二十里外布阵,郁州军队敢出击。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十四哥你是说,咱们派伏兵突击到运河边,烧了他们的辎重?”
“这的确是个办法,如果是长期围困还行,可惜静海只有不到200里,我估摸着就算损失了船上的辎重,他们携带的也能支撑到回静海。”
“那就明着来,直接派只部队威胁船队,就算不打辎重,也能逼迫郁州军队分兵。”
“嗯。”
多尔衮点点头:
“说说你的遭遇吧~”
“哦,我看没机会下手,就立即奔赴静海镇,看能不能掏了老窝。结果静海镇的城墙外,运河两边各修了一座,怪模怪样的星堡。
我想着七哥的话,干脆在三里外用炮轰试试。结果他娘的!”
“郁州在这星堡上架了炮,你吃亏了是吗?”
“对!可是我亲自用千里镜查看过,根本没有看见星堡上有大炮!结果我这边在三里半外架好炮,就被铺天盖地的炸子给轰没了!”
是的,60迫击炮射程是1·5千米,可是耐不住是架设在菱堡的顶上,不敢说十层楼那么高,5,6层总是有的。
“接下来你怎么决断的?”
“我又不傻,当然躲到射程之外。我想着既然你不出来,我就打打谷草呗,看你能不能憋的住。”
多尔衮想了想,这也是个办法。骑兵啃不动乌龟壳,就把你引出来。
“我们正准备兵分两路,对静海南北两方向扫荡。郁州军队出动了。”
“好!只要把他们引到星堡火炮射程外。。。”
看到多铎脸色怪异的看着自己,多尔衮停下话头。
“郁州出动的是十几辆四轮马车。就在我们三里外开始炮击!”
“他娘的,忘了郁州的大炮运转迅速!接下来呢?”
“我们当然分散包抄呗,结果他掉头就走。这个双马四轮马车,不光有炮,还带着几名火铳手,我的人分散追近成了活靶子。”
“不能再追了!到了星堡大炮的射程内了!”
“是呀十四哥!这太憋屈了!我一气之下,让兵将们分出小队去打谷草!结果这些四轮车不问,只围着大部队乱炸。
光这就算了,派出去的小队死伤过半回来了。静海镇附近的村庄都是坚固的石头房子。里面也埋伏了火铳手。小队根本攻不进去!”
多尔衮闭着眼睛想了一下:
“该撤退了!”
“我真在气头上,如何能忍。带了两个甲喇准备去报仇。结果四轮马车就跟在屁股后面,部队根本无法集结。”
“打仗就怕一怒兴兵,当断不断。”
“是呀,我给炸了几炮也冷静了。心想既然静海镇有防备,我还是回去盯住郁州军队的后翼,看看有没有机会。”
“嗯,这个决断不能算错,骑兵就得像狼一样盯着猎物,有机会再下口。”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惜的是我们已经暴露了行踪。离郁州军队大概三十里的地方。迎头碰上了郁州骑兵。就是七哥说的那个火铳骑兵。
也不多,最多一个甲喇!他娘的,二百步外就放铳!还他娘的挺准!又是那种你一追他就跑,你一跑他就追的打法!如同附骨之疽!
一直被郁州骑兵纠缠到天黑,整整没了两个甲喇!十四哥!我从未打过如此窝囊的仗呀!”
多铎说着说着眼泪都流出来了。
多尔衮拍了拍老弟的肩膀:
“这么说,这一趟镶白旗战没了三个甲喇?”
“差不多这个数。”
“去休息吧,明天,哦今天出战,你就盯着郁州的船队就行,不用打~逼着郁州军队分兵就行。去吧~”
“哎!那我回啦~十四哥你也早点睡,明天一定要小心郁州的炮,太灵活了!那个甲喇的骑兵决战倒是用处不大,不与他们纠缠,顶着枪子冲垮他们的步兵。”
“行了,我自有决断。去吧~”
。。。。。。
上午九点,郁州军队抵达通洲,然后开始卸船。
旧式军队无法理解,没有民夫的近代军队的的补给方式。
首先民夫的磨洋工和额外消耗就没有了。数千官兵轮流上阵,11点已经卸载完毕等待开饭。
“什么?郁州的船队走了?”
已经在离运河20里外驻扎的,多尔衮接到多铎的传令兵通报,惊讶的问道。
“是的王爷!我们在凉水河与运河交汇处,看到返航的船队的确是空载。”
“狡猾的尼堪!不想分散兵力?打算孤注一掷?”
多尔衮心里是不想打硬仗的,望着京城的方向咬了咬牙,那把椅子还是太诱人~
“全军向通洲推进!”
“报!司令,鞑子距离我军十里!人数不少于五万!”
杨潇听到传令兵的通报,没有出声。骑在马上望着那座横跨在,通惠河上的永通桥。
石桥南北长二百尺,东西宽五十丈,两旁皆以石为栏,建于明正统十一年(1446)。因距离通洲八里,俗称八里桥。
“传令兵!立营组阵吧!我军就在这里迎敌!”
收回目光,杨潇心中暗道:就让八里桥的历史提前三百年吧!
接到命令两个不满编师,迅速组成相隔不过一里的,方形空心大阵,把火炮阵地紧紧的围在中间。
两个新兵团把车马辎重,紧挨着两个大阵后,团成一个以马车为墙的圆阵戒备着。
与西式空心阵不同的是,郁州大阵前百十米弓箭射程内,两头尖的角铁被螺栓固定。做成的铁拒马,用细铁刺缠绕,乱七八糟的摆放了足足三层。
“呜~呜~”
浑厚的牛角号声,在天地间回荡。
1644年5月6日下午2点。
清军裹挟这两万多丁口,浩浩荡荡的从西北方向压过来,在八里桥四里外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