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九月二十一,牛山北的温泉宿馆,经过近一年的建设,终于投入使用。而开馆的第一个项目是杨潇的集体婚礼。
从温仪和安大娘两位同意嫁女开始,杨潇就准备这场婚礼。可是当时把自己的想法说给老娘听的时候,陆桂芝差点没拔刀砍了杨潇。
“娘~你讲点道理!”
“道理?老娘就是道理!杨东霖你跑什么,把刀给我!”
陆桂芝冲着抱着马刀,贴着墙角的老爹喊道。
“娘~你自己都说过,对她们没有偏见~谁生了长子就做主妇,可是哪有连红嫁衣都没穿过的主妇?”
这说的是柳隐、李十娘、顾眉和陈圆圆。这几位虽然也拜了祖先,但是也没有正式的像样婚礼,只是低调的给公婆叩拜敬茶,算是进了门。
现在温青青和安小惠要穿红嫁衣,举行正式的婚礼,这四位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如何不羡慕呢?
所以杨潇一不做二不休,重新穿红嫁衣再嫁一次,这算多大点的事~这就是陆桂芝要砍儿子的起因。
“你当婚礼是闹着玩?进了门还再嫁一次?天下哪有这样的规矩?”
杨潇一听,站住了,脸色严肃的说道:
“天下的规矩?咱们杨氏守天下的规矩,还有今天?从咱家来郁州的那一天,这规矩咱们自己说了算~我杨无忌的规矩才是规矩!”
陆桂芝给杨潇说的一愣,看着儿子那副天下舍我其谁的气势,点点头:
“是呀,要说以前我不担心,那是假话。可是我儿一战就杀的鞑子大败。娘这心啊,算是放下了。
如今你以是家主,往后说不定真能口含天宪,言出法随。今日就依你~不过。。。”
“娘您说~只要您同意圆圆她们,穿红嫁衣再嫁一次,啥我都依你~”
陆桂芝白了儿子一眼:
“这以前大户家的规矩,娘亲在主妇进门后,给儿子塞个房里人。本来我还拍委屈了菇凉,现在你既然都让穿红嫁衣,那这位你也一并娶了。”
“啊?还要给我塞房里人?不会是大河卫老人家的闺女吧?我说亲娘哎~你想笼络老人,也不能豁出你儿子呀~”
“滚一边去,你就是想,我还看不上那些粗手粗脚的憨丫头呢。我说的是寇丫头~”
“寇丫头?你说寇湄?我记得他们一家人来郁州后,家中不是退了他们家立的契约?”
“是~当时的确退了他们家的契约,他们家也颇有家底,在新城开了家茶馆,弟弟现在已经进入了大学堂,日子过的还算富足。
就这个丫头倔的很~非说当初立契五年,换一家脱籍的机会。结果到了郁州就退契,不是为人的道理。
这丫头就自己来家中做侍女,怎么也说不通。最后没办法让她跟在你祖父身边伺候。你平时不问家中俗事,所以没注意到她。”
“娘,人家已经是自由身,如何让你做主胡乱嫁人。咱们郁州可没有家奴这一说。”
“这是你祖父的吩咐,说这个丫头几次在旁偷瞧你,被你祖父看见。就让我问问这丫头的心事。填房本来就是她自己的意愿~”
“她自己的意愿?嫁给别人当主妇不好?”
“寇丫头只是性子倔,又不是傻~在咱家这么长时间,自然知道顾氏、柳氏她们过的好不好。虽然脱了籍,谁知道夫家会不会翻旧账。她何必在去乱嫁赌别人的性子?”
“行~我应了。”
杨潇点头答应了老娘,但是心里也暗自下了决定,寇湄主意正性子倔,为达目的敢孤注一掷~长子不能落在她的身上。
说起长子,杨潇不得不佩服顾眉、柳隐,陈圆圆三人。如何也不同意受孕,把诞生长子的机会让给李十娘与温青青与安小惠。
这也是杨潇在老娘面前,为她们力争穿红嫁衣的原因。现在过的再如意,这几位心里还是,对过往有自卑的。
。。。。。。
好么,本来就六个新娘了,如今又加了寇湄。对于这位新加进来的新人,众女也没有说什么,柳隐几人还与寇湄是当年的熟人。
“无忌,要是早知道你偏爱秦淮女子,我无论如何也要把小婉介绍你认识。”
“怎么?我娘给我塞房里人,你也要学?还有什么叫我偏爱秦淮女子?就算我偏爱那些深阁小姐,那也得要见的到才行。盲婚哑嫁的事我可不做。”
杨潇抬手把穿着红嫁衣,在落地镜前来回比划的柳隐拽入怀中,在鼻子上刮了一下。
“知道~你爱的都是情深意投的女子~我只是替好姐妹可惜而已。”
“哦,只要是你的好姐妹,就统统塞给我?倒是全了你的姐妹恩义,可你想过你相公吃不吃的消没有?”
柳隐用手指在杨潇胸口抓挠,红着脸道:
“那次不是我们姐妹四人,全力奉承口舌并施,相公才能尽兴?怕吃不消的是我们吧~”
“这怪的谁来~早就教你们瑜伽术和蹦跳术(波比跳),个个偷懒不精心。要不是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炼制了健身丸(增强体质、延缓衰老的基因药剂,以前位面使用过),你以为你们四个真能扛的住?”
“这还怪上我们了,谁知道还出了你这么个怪物,大明女子以柔弱,扁平为美,偏偏你却以健硕,高耸为美。青青和小惠倒是常年习武,这下必能如你心意。”
杨潇一摆手:
“别把那些弱鸡一样的大明士子与我想比。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当然要找更弱的女子,才能显示自己的男子气概,竟然越发混蛋的对豆蔻女童下手~不当人子!”
柳隐眼色迷离的望着杨潇:
“无忌~知道吗?这才是奴爱你的原因,哪怕你贪得无厌见一个爱一个,但是你从心底里疼爱女子。”
。。。。。。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
俗话说人经不住念叨~
俗话说曹操,曹操就到~
杨潇海试返航回到家中,就看到家中的四位,正围着三位靓丽女子说话。见杨潇进门,三位女子起身福礼。
“你。。。你是卞赛?”
“公子还记得奴家?那为什么把奴扔在姑苏,就了无音讯?”
“呵呵,事情多,事情多走不开。”
卞赛看着杨潇点点头:
“定然如此,如果不是尽心练出雄兵,也不能打的鞑虏抱头鼠窜。”
“哈哈,过誉了。只是我听圆圆说过,写信给你邀你北上,怎么拖到现在?”
卞赛闻言扭头看了看陈圆圆,圆圆微微摇头,表示没告诉杨潇原因。卞赛又福了一礼:
“是奴的私心作祟。想着在姑苏做个外室,比来郁州争宠洒脱快乐的多。再说留下妹妹孤身一人也是个心思。所以没答应圆圆北上郁州。”
“这么考虑也不算有错。那这次来郁州是?”
卞赛还没考虑好怎么回答,柳隐挽着旁边的含羞带臊,红了脸的女子道:
“无忌,还记得前几日我说的那位姐妹么?就是她,董小宛~”
“见过董菇凉。”
“无忌,你猜巧的是什么?”
“哦?”
杨潇目光在董小宛和卞赛的脸上转了转,看卞赛也用帕子遮住嘴笑。
“跟我有关?”
柳隐一拍董小宛的胳膊:
“可不是~小婉在姑苏,碰到了国丈田弘遇强征民女,小婉被爪牙追的慌不择路,遇到了进香归来的赛赛。二人也是相熟的好友,于是赛赛哈哈哈~”
卞塞放下帕子着接话道:
“那时候,送到姑苏的新一期,郁州新闻报刊登了,郁州以四千雄兵大胜鞑虏阿巴泰的消息。我就借着公子的虎威,说小婉与我是。。。是公子的外室。
田弘遇果然不信,又找了苏月斋前主人胡必方先生查证,胡先生说我的确是两年前,郁州杨无忌花了一万两银子梳拢的。从此闭门不再迎来送往。
就这样小婉就以公子外室的名义,在苏月斋住了下来,老鸨也不敢来扰。听闻。。。听闻圆圆来信,公子许红嫁衣入门。奴斗胆两千两赎了小婉的身契,带着妹妹来了郁州。”
卞赛说罢,紧张的看着杨潇,使劲的攥着手里的帕子。
杨潇看自家的四个女人都在笑,也跟着微笑的拉着卞赛,握着帕子的手在嘴边轻轻碰了碰:
“也许赛赛一件红嫁衣。”
“公子~”
“好了~摆饭吧,在船上吃了三天军中伙食,可把我憋坏了。”
“等等~”
柳隐叫住杨潇:
“小婉呢?”
杨潇一愣,看向董小宛:
“用我的名声吓唬田弘遇而已,赛赛临机应变处理的好。小婉菇凉,郁州很多工作是男女一视同仁的,如果愿意在郁州安身,倒也不必在颠簸流离。”
“谁问你这个~我是说。。。小婉你自己说!”
董小宛这会已经跟刚出蒸笼的螃蟹一样,通红通红的。抬起头看了杨潇一眼:
“小婉愿与姐妹们长相厮守~”
。。。。。。
“你说新娘又。。。又多了两个?”
陆桂芝左右看了看:老娘的刀在哪呢~
“娘~消消气,咱杨氏向来做事公平~已经这么多了,也不差这两件嫁衣。”
杨潇赶紧上前在陆桂芝背后来回顺气。
“说!她们什么来路~”
“嗯,两年前路过姑苏的时候,孩子年轻气盛,与人挣价竞标梳拢,结果丫头死心眼,从此闭门谢客了。”
“你说你造的孽!九个!潇哥儿~这可是极数了!可不敢再多一个!会天谴的!”
杨潇连忙点头,脑海中闪过阿九要改叫阿十了。
农历九月二十一,牛山北的温泉宿馆内,该到的宾朋都到了。坐在观礼区注视着前方:九位穿着大红色嫁衣,盖着盖头的新娘,手里各持着一条红丝带。延续到中间位置,九条红丝带交织纠缠在一起,另一头被杨潇握在手中。
仍然穿着一身军服的杨潇,握着手里的丝绸带,看着前面站成一排,盖住红盖头的九位新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这一幕在哪里见过。
哦!我想起来的,这不是唐伯虎点秋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