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已经知道，自己控制不住现在的沈曼曼。
她变了。
变得太彻底了。
徐婉知吃痛，她好像在裴今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丝的不妙。
“你……”徐婉知是个聪明的，“你把我当成了曼曼吗？”
徐婉知知道，其实自己并不该吃醋，可这些天的相处，她以为自己对于裴今而言是不一样的。
所以现在感觉自己被当成了沈曼曼的替身，有些难受。
可裴今说话却是出乎意料的伤人。
“想做曼曼的替身？就凭你？”裴今嗤得一笑，“曼曼对于我而言，是这个世上最特别的存在，她自己都替代不了她自己。”
这话说的，徐婉知有有些不懂了。
“所以你的意思？”徐婉知迷惘了。
这些天的陪伴，自己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她可以接受裴今不爱自己，也可以接受很多。
可现在却连一个替身，自己都做不了。
“你不需要知道。”
裴今眼底全是威胁，警告徐婉知不要在沈曼曼的面前乱说话。
能闭嘴最好是闭嘴。
徐婉知没有再说话，她的内心极度痛苦。
裴今在这边等着沈曼曼过来，他还特意准备了一些饮料。
“曼曼。”裴今特意将橙汁递了过去。
沈曼曼微微一愣，许是没有想到裴今居然这么贴心。
“谢谢。”
裴今看着沈曼曼亲口喝下那杯橙汁，他的眼底，怀疑的意味更深了。
“不客气。”裴今浅声道，他的眼神之中全然都是探寻，“曼曼，好喝吗？”
“嗯。”
沈曼曼没有什么心思，回了一句。
可是这句话，却让裴今破了大防。
裴今这一下绷不住了。
“你真的变了。”裴今低声道，“你以前从来不喝橙汁的，现在又是为什么，你说你讨厌那股烂橘子的味道。”
“！”
沈曼曼抬头，大概是没有想到，第一个怀疑的人，竟然是裴今。
“人会变，很正常。”
“那你还记得，我们每年的今天，都要干什么吗？”裴今看着她，轻声问道。
沈曼曼僵直住了，记忆不是很多，也不好应付裴今。
万一说错话，随时可能会出事。
“曼曼。”裴今极度痛苦，“为什么连敷衍，都不愿意在我面前敷衍了？”
裴今问道。
情绪慢慢的濒临崩溃。
“嗯？”沈曼曼怔了一下。
“从你爱上陆湛开始，你就彻头彻尾变了，你之前跟我保证我，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去爱陆湛，可是现在呢。”
裴今质问道，他看着沈曼曼一度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在他离开出差之前，沈曼曼明明还是那样的态度，可为什么现在，却成了这般。
裴今不得不怀疑，从来沈曼曼都是装的，装的跟自己那么好，装的给自己希冀。
其实骨子里，也不过跟世俗那些女人没有区别。
“可是心动，根本就控制不住啊。”沈曼曼浅声道，“再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一句话，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狠狠的拉开了。
裴今低头，喝了一口酒，他有些烦躁，所以想要借助酒精的力量，稍微让自己清醒一些。
起码不是这样愤怒且浑浑噩噩的状态，这种感觉，裴今讨厌极了。
“唔。”沈曼曼拧着眉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裴今深呼吸一口气，总算将那股邪火给压了下来。
“我知道。”裴今自嘲的笑笑，“我肯定比不过陆湛的。”
“你别这么想。”沈曼曼可真是头疼了，显然对于这种不在乎的人。
连安慰的话，都没那么耐心。
想起来，自己费尽心思去哄陆湛的画面，这对比，简直好笑死了。
不过对于裴今，沈曼曼的确没什么好感。
但原主跟着裴今一同经历过很多，他们之间，不说爱情，革命友情还是在的。
“我从来没说过你什么。”沈曼曼轻声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觉得自己就怎么样了。”
裴今盯着沈曼曼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喉咙里头，都是苦涩的。
整个味道，在蔓延。
裴今的声音，都哽咽了。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为难你，可是曼曼，从得知你有了这些变化的那天开始，我就睡不着。”
裴今说他整晚整晚做噩梦，脑子里全是沈曼曼离他而去。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所以呢，你威胁我，让我对南知意下手，这样我的身上就得背负一个南家，是吗？”
沈曼曼轻声道，擅长扎心，她是专业的。
男人浑身一僵。
“南家要是对我赶尽杀绝，陆湛也不会独善其身，到时候我的处境就很为难。”沈曼曼勾唇，嘴角全是轻蔑的笑。
那眼神，看的裴今很难受。
沈曼曼何其聪明啊，当初就一眼看穿了。
“你都知道？”
“嗯。”沈曼曼看着裴今，擅长攻心这两个字，可不是白说的，“你不就是想要破坏这一切的平衡吗？”
“我只是不想便宜陆湛。”
裴今冷漠的很。
至于什么后果，他不考虑。
“那你知道，我要是背负上整个南家，下场会怎么样，所以裴今，哪怕我不得好死，只要陆湛将我抛弃，你就很开心，对吗？”
这话说的，何其扎心。
完全就是按着裴今的心脏在说话。
男人着急了，他深呼吸一口气：“没，没有，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是吗？”沈曼曼冷哼一声，“到时候落魄的沈曼曼，就跟过街老鼠一样，而你裴今，可以像天神般降临。”
沈曼曼的眼神之中，全然都是嘲讽。
其他什么手段都没有用了。
只有原主这种近乎在折磨人的手段，才是最好的。
果然啊。
裴今屈服了。
“我……错了。”裴今软了下来，“对不起曼曼，我不该逼迫你的，我也不该怀疑你的。”
“呵。”沈曼曼冷笑一声，这种说话的精髓，她现在也慢慢掌握住了。
裴今着急了，他只是想催一下这个事情，并不想真的失去沈曼曼。
“我只是因为这些天，做了不少噩梦，我梦到你死了，梦到现在的你不是真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