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祁那些话，都在嘴边，他其实很想告诉母亲。
关于沈曼曼的事情。
但陆令祁知道，老夫人对沈曼曼的宠爱已经到了一种极端的程度。
万一真的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可能会气死。
“你怎么了？”老夫人轻声道，“我也不妨告诉你，我没几年活了。”
“不会的，妈。”陆令祁的声音在颤抖，“您能长命百岁的。”
“呵，那些话，也不用说了。”
老夫人活的通透，这一辈子，该有的，不该有的，都有了。
只是年少时那份爱情，从此成了执念，是不可能再回到最开始的时候。
她这辈子，也要不了爱情。
陆令祁试探的问了一句：“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阿湛跟沈曼曼不能善终，母亲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老夫人拧着眉头。
“我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事情，也做好了所有准备，曼曼怎么选择看她。”
“那阿湛呢。”陆令祁诧异的很，“你知道的，阿湛并不喜欢被人安排人生。”
当初他们几个人，全部都反对，陆湛娶沈曼曼，因为家族之间悬殊太大。
沈家就是吸着陆家的血，才到了如今地步。
可现在。
好像也没什么。
“这些问题，不需要你去考虑，你只需要把自己的公司做大，站稳脚跟，阿湛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嗯。”陆令祁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之前回来质问陆湛的那些冲动，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会儿乖巧的陪在一旁。
“你那几个哥哥，野心大，却做不到任何一件事情。”老夫人轻声道，“这样的人，我不会放心把陆氏交出去。”
要不是有个陆湛，陆家现在的处境并不是那么好。
老夫人再厉害，年纪也大了。
“唉。”陆令祁叹了口气。
“不要助纣为虐。”老夫人提了一嘴，“从前你父亲怎么约束你的，我都替你解了，往后若是遇见喜欢的，就带回来吧。”
陆令祁的神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自嘲的笑笑。
“我说过了，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封心，不会再爱了。”陆令祁轻声道，“父亲那么决绝，不就是不想我娶那样的人吗？”
老夫人心疼的看着自家孩子，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再怎么样，都是心疼的。
“感情这种事情，强求不得，你若是还爱她，就去找她吧。”
“不了。”陆令祁笑笑，“她都已经结婚了，没准孩子都有了，我这又是何必呢。”
当初老爷子强行拆了陆令祁和那个女孩儿，看不上人家，叛逆的老五，也有过轰轰烈烈的时候。
只是最后还是被折断了翅膀。
“我可不如阿湛那么幸运。”陆令祁笑了，“起码阿湛现在跟沈曼曼之间，关系还是可以的。”
强扭的瓜，有的时候，也许不是不甜。
只是时候未到。
老夫人看着他，没有多说什么，当初那件事情，差点死了人。
也是陆令祁这辈子不愿意跟自己父亲和解的原因。
但是老夫人这里不会。
“好了，我先回去了。”
“嗯。”老夫人没有再多说什么。
入冬的天气，格外的冷冽，寒风从窗外吹过。
屋子里倒是暖的很。
外面的落叶，落了一地。
陆令祁从老宅出来，站在那棵树下，在思考问题。
他也许是该去跟陆湛道个歉，他的确是冲动了。
他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老三。
“怎么了？”陆令祁接了电话，那边却是迫不及待。
“处理的怎么样，需要我们过去，给你助阵吗？他要是真不行，咱们直接取而代之。”
“我在家里。”陆令祁轻声道，“妈生病了，你们有空就多回来看看。”
“什么？”
那边直接炸开锅了，没想到陆令祁这么靠不住。
“你在搞什么啊，这么好的机会，不给陆湛压死，你跑回家干什么，真的是不中用啊。”
那边很嘈杂，但是此刻，陆令祁的内心，尤其烦躁，他直接挂了电话，关机。
陆湛那些话，全部都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