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上了楼，老夫人一个人坐在窗前。
天气渐渐亮了，窗外，变得冷清了不少。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院子里那颗梅花，再开一茬再走啊。”
老管家站在身后，看在眼底，也是心疼的不行。
“唉。”
“那是他亲手种下的。”老夫人叹了口气，声音颤抖的厉害，“我将这些托付给曼曼，其实很自私啊。”
“您该知道的，曼曼小姐是个心善的人。”老管家看在眼底，“出事那晚，她的脚被扎穿了，一个人坐在那儿涂了药，也没有哭。”
门外。
陆湛听到老管家的话，心头一紧。
他的心好疼。
想到沈曼曼那倔强的性子，后来也没有跟他说起脚底的伤。
她一定很难受吧。
老夫人看着窗外，若有所思：“她啊，脾气跟她祖父一样，我也是怕她这样的脾气会吃亏。”
老夫人一抬头，在窗户上看到了一个身影。
“什么时候来的？”
身后，陆湛进来了。
“刚才。”
“都听到了？”老夫人轻声道，“我不求别的，阿湛，我希望你不要辜负曼曼。”
陆湛站在原地，正色道：“只要她是我的夫人，我便不会负了她。”
“呵。”老夫人笑了一下，“爱一个人的感觉，你大概也不明白吧？”
陆湛没有说话，他怎么可能清楚呢。
老夫人一个人自说自话。
“爱是心动是牵挂，她在面前的时候，六神无主，全然是她，她不在的时候，脑海之中，牵挂的也是她。”
老夫人这样说道。
只是害怕陆湛看不清自己的心。
陆湛没有做声。
“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曼曼放心不下您，让我回来看看。”陆湛如实说道。
老夫人心头一紧，看来是有必要说一说了，难为陆湛那么听话，看起来，沈曼曼也有些本事。
将人驯服了。
“你喜欢她吗？”老夫人直白的很，一记直球，打得陆湛都有些懵了。
陆湛站在原地，当然没有否认。
“祖母，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谈爱吗？”陆湛浅声道，“当年妹妹离开的时候，我答应过她，会调查清楚，可这么久过去，没有任何眉目。”
老夫人就是害怕，陆湛将过去的魇，一直藏在自己的心底。
“当初那些根本不是你的错。”
“我连妹妹都保护不好，凭什么去保护其他人？”陆湛这样说道。
与其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谈什么爱。
这是陆湛的认知。
“唉。”老夫人叹了口气，那件事情，对陆湛的影响，真的很大，“妹妹也不希望你走入极端。”
老夫人不想去辩驳，早晚有一天，陆湛会明白的。
“如果你喜欢曼曼，千万不要错过，奶奶只有这么一个心思。”老夫人叹了口气。
两个年轻人，未来怎么样，她根本管不着。
这一副老骨头，也该下去见他了。
陆湛站在那儿：“不管未来怎么样，我保证不会去伤害她。”
“嗯。”
老夫人轻声道。
看着陆湛。
仿佛一晃时间就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往事历历在目。
老夫人坐在那边。
陆湛倒是走得早，有些话，也不想说的太清楚明白，对于他而言。
沈曼曼现在正在放肆的占领他的内心，那种感觉，很奇怪。
他到了医院的时候。
沈曼曼已经睡醒了，她迷迷糊糊撑起身子，身上疼的要死要死的。
这一下摔着没要了命，已经是万幸了。
“怎么样了？”
沈曼曼是担心，陆夫人那样的人，风批起来，会做一些超出寻常的事情。
“没事。”陆湛轻声道，“我已经让人守在家里了，你放心养伤吧。”
“嗯。”
沈曼曼应了一声，嘶的一声。
全身都很疼。
陆湛伸手，捏了她一下：“需要给你按按吗？”
“不，不了。”沈曼曼现在处于谁都不能碰一下的地步，全身就跟撕裂了一样。
她现在恨得很，迟早要让陆夫人跟张绝付出代价，这一对蛇蝎，早晚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