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你现在终于自由了。”
祁贺长长叹了口气,“我印象特别深,你当时刚结婚的时候给我发的那句话,你说别人的婚姻只是爱情的坟墓,而你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活埋的。”
涂言被尬得满头黑线,“我怎么可能说过这么矫情的话?”
“就你领完证那天晚上喝醉了酒,凌晨给我发来的语音啊,我还留着呢。”
涂言自觉丢人,连忙催他删了。
“删什么删?说的这么好,我特么都听哭了,后来我都是用你这段话时刻提醒自己,不能结婚不能结婚,就算那天我寿终正寝了,我把骨灰撒向大海,也不带半点进婚姻的坟墓!”
涂言迟疑道:“其实,如果遇见合适的人——”
话说一半,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嗯?你说什么?”祁贺追问。
涂言摆摆手,“没什么。”
两人正聊着,涂言手机突然响了,是他经纪人打来,让他把发几张近期的素颜照过去,新戏的制片人那边要用。
涂言一向不喜欢自拍,就让祁贺帮他随便拍两张,祁贺是个自拍狂魔,自称时尚界最会自拍的alpha,哪里愿意随便应付,涂言只听快门声几秒之内咔擦咔擦响了无数下。
“你够了,无不无聊?”
祁贺在涂言的手机相册里翻来覆去仔细挑选,“你懂什么?这叫细节决定成败。”
结果手一滑,翻多了几张,“等等,刚刚好像有个帅哥闪了过去。”
涂言迅速反应过来,脸色一变,连忙夺过手机,祁贺微眯着眼睛,坏笑道:“哦,有私藏不跟我说,这才离婚几天啊就找到新欢了?涂小言看不出来你原来是个这样的人,不行你给我看看,刚刚那侧颜完就是我的菜,我就看一眼,就看一眼,又不跟你抢。”
涂言把手机藏在身下,紧紧握着。
“不给我看是吧,我现在就把你小时候尿床的照片发到微博上。”
“你!”
这一招祁贺屡试不爽,他奸计得逞地朝涂言伸手。
涂言想偷偷在身上把照片删了,可还没等他摸到开机键,祁贺就找准时机胳膊一伸,把手机抢了过去,手机屏幕恰好还停留在那张照片上。
“卧槽真的是我的菜!”祁贺两指放大屏幕,仔细欣赏,还一边啧啧称赞道:“气质好儒雅,轮廓也好精致,一看就是那种出身名门的贵公子,哇衣品也好,看上去就很温柔……”
涂言听得心里莫名堵得慌,本来想随便忽悠过去的,可听祁贺这样说,他又有些不快,反驳道:“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娱乐圈里比他好看的人多了去了。”
“娱乐圈里有他这种气质的可没几个,涂言,给我老实交代,他姓甚名谁?”
涂言闷闷道:“……顾沉白。”
“谁?”
“顾朝骋他弟。”
祁贺睁大了眼睛,安静了足足一分钟,然后大声喊道:“怎怎怎怎可能??传闻不是说他、说他又丑又瘸……”
涂言心想:我第一次见到顾沉白的时候,也是这个反应。
然后祁贺猛地一拍桌子,把涂言吓了一跳,刚想骂他,就听到祁贺问:“这种极品,你怎么舍得跟他离婚?”
涂言一怔,反问自己:是啊,为什么?
他想到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答案,因为当初他逼着顾沉白签的协议到期了,说好了到期就离婚的。
他当时为了逼顾沉白签这个协议,想尽了办法,甚至用上了美人计。
谁想后来会发生那么多意料之外的事。
……
“秘密领证,不办酒席,不许让别人知道,还有,我要搬出顾家,我不想和你爸妈还有你哥他们住在一起。”
涂言说出这一串要求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被驳回的准备,但顾沉白只思考了几秒就答应了。
涂言一愣,“真的?”
顾沉白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头来与他对视,“当然,我觉得你的提议很好。”
顾沉白看一个人的时候,视线总是很专注,涂言被他看得有些慌乱,就低下头,假装玩手机,然后故作随意道:“那你有什么要求?你也可以跟我提。”
“原来我还可以提要求啊。”顾沉白笑着说。
涂言听懂了顾沉白的话外音,想起顾家的佣人背地里说的话。
——这个小明星也太嚣张了,明明是被他爸送来抵债的,却成天对二少指手画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二少欠了他几个亿。
顾沉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握住拐杖,借力从沙发上起身,然后往涂言的方向走,涂言下意识地想避开,可能是感知到涂言的抗拒,顾沉白停下来,说:“我只有一个请求。”
涂言望过去。
“你别总是像这样躲着我,好不好?”
他把最后三个字说得很慢很轻,听上去有些可怜,让人没法拒绝。
涂言睫毛颤了颤,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就这一个要求?”他还是有点不相信。
顾沉白朝他勾起嘴角,“我当然也想提别的要求,比如——”
涂言连忙制止,“说了一个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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