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喻闻,你什么时候下班?”
祁喻闻一边翻着文件,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怎么?你饿了?”
“没有,我有事,我得去医院一趟。“
于九的手机刚刚收到医院的短信,她看了看外面压下厚重乌云的天空,看来等会会有一场暴雨,她不想耽误时间等暴雨来了再去,即使有车接送也是一件麻烦事。
“拿药?”
祁喻闻合上还没看完的文件,动作利落地整理桌面,“那不要耽误时间了,我和你去。”
“嗯?”
于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祁喻闻从沙发上拉起来,“你继续忙你的工作啊,我自己去,我们各自不要耽误对方的事儿。”
“你的事情比较重要。”
祁喻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很天经地义的事情。
于九愣了一愣,脑袋一探,“你脑子瓦特了?”
祁喻闻手往下移紧紧牵住于九的手,“没有,走吧。”
“……”
于九想把自己的手从祁喻闻的手心中抽出来,不料被越牵越紧,甚至手骨都被捏得生疼。
祁喻闻侧头看着于九,红唇抿了抿,不怒自威,手上的力气松了松,不过依旧牢牢牵着那只不听话的手。
于九深呼吸一下忍下来,要不是她现在身体不舒服早就和祁喻闻干起来了。
祁喻闻满意地笑了笑,便牵着于九离开公司前往医院。
于九顺门顺路找到那位张医生,这家私立医院一直都有给于九开设绿色通道,许多流程都省下不用她自己去跑。
于九在张医生的办公室门口停下脚步,“祁喻闻,你在这里等我吧。”
“一起去,我觉得我有必要知道你的身体状况。”
祁喻闻觉得于九有的时候特别不靠谱,有自己帮忙照顾着总会好一些,便拉着于九进了办公室,张医生看见祁喻闻吓了好一跳,一滴冷汗从鬓边滑下来。
“祁总,您也来了。”
祁喻闻冷着脸“嗯”了一声。
于九坐在椅子上,颇有些紧张地问道:“医生,我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张医生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拿着检查报告的手微微发抖,腾出一只手抹去脸上的汗,“没有想象中糟糕,是急性胃炎。”
于九狠狠松了口气,不是胃癌就好,“那就好那就好。”
“胃炎?!”
祁喻闻单手撑在桌子上,好像下一刻就要开始医闹了,“严重吗?”
“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也严重。对于小姐的身体来说,胃炎已经算大吉大利了。我给于小姐开些药吃一吃应该就问题不大。”
张医生说完就在电脑上开药,不敢和祁喻闻对视。
于九扯了扯祁喻闻的衣角,“大小姐,虽然我得胃炎跟你也有关系,但你也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你平时不要折腾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善意了。”
“……”
祁喻闻自知惭愧便什么也不说,只是又牵起于九的手,像是牵住了风筝的线。
于九撇了撇嘴,不想多挣扎,等医生开了药就和祁喻闻离开了。
“你怎么不找今羽给你看病?”
于九不说话,她不想和祁喻闻的朋友有过多关系,自己的身体也不想刻意让祁喻闻知道。
凭祁喻闻最近过度护着自己的态度,要是知道自己有很高的癌症风险,又不知道会对自己做出什么过于让人窒息的事情。
见于九不搭理自己,祁喻闻也不再说话。
在取药的时候,外面雷声大作,很快就下起暴雨来,天空顿时阴沉下来。
“呜哟~果然还是下暴雨了。祁喻闻,等雨停了走吧,不然开车太不安全了。”
祁喻闻笑了笑,好像于九这句话是在关心她一般,“好,那我们去那边坐坐。”
“嗯。”
两人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于九低头看了看两人相牵的手,“你能不能放开我的手?”
“不放。”
祁喻闻把于九的手拉到自己的腿上,看着这双骨感没有多少肉的手,顿觉心疼,左手摸上去轻轻捏了捏。
“你今天去卫生间和林千元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那肯定是悄悄话呗。”
“所以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了?”
“悄悄话还能告诉你?”
于九尾音上扬,“美女的事情你少管。”
祁喻闻不乐意了,反问道:“万一你们说我坏话了怎么办?我怎么就不能管了?”
于九用从自己背后勾过来一缕头发,手指缠绕在上面,态度随意语气散漫:“我们说你坏话不是很正常吗?”
“……”
祁喻闻总是被于九的过分坦率击败。
外面的雨声很大,却感觉比平日里都要令人心静。医院人来人往,也盖不过外面的雨声。
于九微微仰着头,精致下颌角显露无疑,细长的脖子因瘦削而凸显出几根喉骨,平添出几分脆弱易折的性感。
她闭着眼睛听着外面的白噪音,那缕直发已经变得微卷。一只手被祁喻闻牵着,另一只手撑在身侧,手背的青筋和骨头凸起。忽略掉身上那件花花绿绿的土裙子,全然是一个病弱美人的模样。
不远处的戈今羽看到这样的画面,拿出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拍下两人的照片。
在按下快门的一瞬间,于九身旁那个仿佛和世界格格不入的祁喻闻刚好侧过脑袋去看于九,垂下的头发被她尽数掖到耳朵,清晰拍到了她嘴角带着的淡淡笑意。
戈今羽拿着手机转身离开,低头看着那张照片不禁一笑,“怎么会这么和谐?果然我的眼光没错。”
她把这张照片发给祁喻闻,还附上一句话:记得裱起来!
外面的雨停了,夏季的暴雨来匆匆去匆匆。
于九睁开眼睛,趁着祁喻闻没注意把自己的手从她手心抽出来,双手抱臂把自己的手藏起来,“死人,走了。”
祁喻闻愣了愣,拿上药站起来走在她的身侧。
下了一场雨后的城市空气格外清新,于九走到医院门口吸了一口气,“真不错!”
祁喻闻跟着她笑了起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开车过来。”
“去吧。”
于九看着天空,现在的天已经黑了,雨停云散,夜空中出现了几颗熠熠生辉的星星。
还没看多久,祁喻闻的车就在她的面前停下,还按了一个喇叭。
“……”
好扫兴一个人!
于九拉开车门坐进去,“回去吧。”
祁喻闻启动车子,开着开着,突然想起一件事,“要不要给你搬个地方住?”
“为什么要搬?”
“怕千双来家里做客,你又要拿她说事。”
“我说天怎么不下雨了,原来是你给我整无语了!我说什么事了?祁喻闻,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说的哪一句不是实话?”
“你自己想想你昨天晚上在她面前立的人设,有几句是实话?”
“……”
于九脖子一扭不讲道理,“行吧,就算这样我也不搬,我住那里挺好的,我也觉得千双人不错,想和她交朋友。”
祁喻闻不懂于九这人交得哪路子的朋友,“哪有人交朋友这么不坦诚?”
“你管我?”
“行。”
于九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忽然附身去动中控,祁喻闻余光看过去,又看见于九在调土味歌曲听……
‘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顿时,车内响起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声音通过没关紧的车窗传到外面,引起许多人往这边瞧。
祁喻闻:“……”
祁喻闻第一次这么恨自己车内的音响效果这么好。
于九见祁喻闻不阻止自己,只是默默关紧车窗,便笑着坦然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不许关啊,我要陶冶情操。”
祁喻闻一言不发,一路开着快车,生怕在外头丢脸的时间太长。
车子到了家门口,就看见一只迷途的羔羊蹲在门外。于九定睛一看,竟然是祁喻星。
“喻星?”
于九赶紧推开车门下去,“喻星,你怎么在这里?”
祁喻星抬起头,含着眼泪的眼睛看着于九,随后嘴巴一瘪哭了出来,又怕于九觉得自己懦弱赶紧把眼泪擦了。
“于九姐姐。”
于九把她拉起来,“你这是怎么了?和家人吵架了吗?”
“对啊,都怪那个林千双,一回国就惹我被骂。”
祁喻星刚说完话,就注意到祁喻闻站在于九的身后皱着眉头,吓得她立刻闭上嘴。
“怎么不说了?”
祁喻星干脆告起了状,“你身后那个人不让我说林千双的坏话,一说就要骂我。”
于九转头看祁喻闻,祁喻闻立刻移开视线转而去开门,好像祁喻星说的话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那咱们就不骂,走吧,我们进屋,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你的保镖呢?就让你一个人跑出来,也没人给你开门。”
祁喻星一只手抹着眼泪,另一只手被于九牵住走进了家里。
“说来话长。”
一直没说话的祁喻闻问:“和父亲吵架怎么跑这边来?你自己不是有房子吗?”
“后天就高考了,于九姐姐不是学霸吗?想着她刚好可以辅导我一下。”
更重要的原因,其实是祁喻星觉得和于九、祁喻闻待在一起格外有安全感,也格外温暖。只是祁喻闻在,她不好意思讲出来。
于九笑容一僵,救命,她上辈子都活到26岁了,高考的知识都忘到太平洋去了,还能辅导个蛋?
祁喻闻又说:“你在这里没床睡。”
祁喻星不答,反而是问于九:“于九姐姐,前两天你不是得到了两套房吗?我们过去住也行。”
于九笑了起来,不用想也知道祁喻闻肯定不会答应,果然……
“想都别想,于九只能住在这里。”
祁喻星“切”了一声,“凶巴巴的,活该于九姐姐不喜欢你。”
“你!”
祁喻闻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谁让祁喻星说的就是实话。
于九笑着摸摸祁喻星的头,“没事,你今晚和我睡。”
祁喻闻说:“不行!祁喻星你去睡沙发。”
“你怎么能让一个将要高考的孩子睡沙发,祁喻闻你是人吗?你不同意那她跟你睡。”
祁喻星、祁喻闻:“不要!”
祁喻闻把于九的药放在桌子上,下巴朝着于九轻轻扬起,“你跟我睡,你的房间给祁喻星睡。”
于九、祁喻星:“不行!”
祁喻闻愣了一下,于九拒绝就算了,祁喻星反对个什么劲?
“祁喻星,你什么意思?”
“我不放心于九姐姐跟你睡,你这个人可坏,她会被你欺负。”
“她会被我欺负?”
祁喻闻把自己的护腕拿掉给祁喻星看自己还没好的伤口,“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姐姐干的好事,还有我的嘴唇。”
于九:“……”
祁喻闻这个人怎么还告状啊?
祁喻星看了看祁喻闻的身上的伤口,又看了看于九,然后发出一声感叹,“于九姐姐你好厉害,我第一次看见有人能把祁喻闻打伤,不过她这嘴唇……”
“这不重要!”于九打断了她。
祁喻闻轻哼一声,抱胸坐在沙发上气恼得要命,可惜没人理她。
“诶?今晚阿姨怎么不在?”
于九这才发现平时负责做饭的阿姨不在家里。
祁喻闻冷着脸默默说:“今晚我做。”
于九和祁喻星惊异地看着她,又移开视线去看其他地方,看刚刚那句话是不是有别人在说。
祁喻闻不想过多解释,干脆挽起袖子走进厨房里。昨晚第一次给于九下面,造成了极为不良的后果,这次她一定要给弥补昨天的不愉快。
“于九姐姐,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她虽然会做饭,但是从来不会做给别人吃。就连林千双都只吃过她下的面。”
“我们不要谈这个,怪吓人的。”
“那好吧,于九姐姐,今晚我在沙发睡就行,你不要去和她睡。”
于九朝着她温柔一笑,“没事,你睡我房间就行,她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祁喻星感觉自己给于九添麻烦了,一双和祁喻闻几乎一样的丹凤眼微微阖上,“要不然今晚我走吧。”
“不用,待着就行,你先去看看书,你文科理科?”
“我是文科的。”
“文科挺好,去背书吧,等着吃你姐亲手做的饭吧。”
“好。”
祁喻星行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本文科综合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于九一撇,就见里面几乎没字,惹得她伸手过去翻,果然都没做。
“都没做啊?”
“我不喜欢写字,我都在脑子里做,然后看答案查有没有出入。”
“……”
还带这样的?
祁喻星咧嘴一笑,脸上罕见地布满了自信,“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能过目不忘,以前我还参加过记忆比赛,本来是玩玩的,没想到拿了全国第一名。”
祁喻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文科,她在文科重点班也是凭实力进去的。要不是去年高考她缺考,又不愿意出国读书,她也不至于复读一年。
于九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是她大意了,祁喻星作为祁喻闻的亲妹妹,能差到哪里去?
“那你加油。”
“好。”
祁喻星继续她的意识做题法,于九则时不时往厨房看。
厨房干净明亮,里面站着一个十足的美人,祁喻闻低着头,高挺的鼻子和精致不失英气的脸蛋在灯光下如同白玉一般。微卷的头发被扎在脑后,身前围着一条围裙,手上在切着菜,快速又匀速的切菜声音从厨房传出来,显然是十分熟练的模样。可她的眉头却微微皱着,脑袋也稍稍歪着,像是被人拿枪逼着做饭。
于九摇头无奈一笑,果然祁喻闻还是适合坐在办公室做她的总裁,厨房这种地方跟她格格不入。
她看了一会,就起身走进厨房。祁喻闻侧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看大小姐做饭,新鲜事儿啊。”
厨房很大,于九像没进来过似的到处看,“你什么时候学的做饭?你一个万亿总裁还有必要自己做饭吗?”
“技多不压身。”
说起做饭,祁喻闻又想起以前于九做的黑暗料理,庆幸当时没吃,又后悔当时给助理吃了。
“我要是有你一半的思想觉悟,我也不至于这么废。”
于九从小就没有什么追求,她出生在中产阶级家庭,家里的饭食不是父母就是保姆操心。她也从来没想过以后离开家庭后怎么办,她一直有一股迷之自信,就是长大后也可以赚钱请保姆给自己做饭。
可事情和小时候想的有点出入,长大后她没有请阿姨,而是薅起了公司的羊毛和吃外卖。
“废也没关系。”
于九看向她,眉头挑起,祁喻闻可是难得说一句好话,随后又听她说:“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会有人一直伺候你,佣人可以,我也可以。”
“……”
于九扭头就走,不想接那句话。
祁喻闻苦笑,没有抬头,只是默默切着砧板上的牛肉。
一个小时后,一顿简单又不失格调的晚餐就做好了。
于九和祁喻星端坐在餐桌前一动不动,脸上默契地露出惊讶的表情。本以为祁喻闻的厨艺应该是人类平均水平,没想到竟然是大厨水平。
于九抬头看祁喻闻,心想真不愧是受作者大边宠爱的女主攻,不仅什么都会,还很精通。
祁喻闻面色平常,低着头重新把护腕戴起来,全然不觉自己随意做的一顿饭会让别人多么震惊。
“吃饭,别看了。”
于九抬眼看她,在厨房灯光之下的祁喻闻似乎在发着光,成天冷着的那张脸也添上了几分温柔。
“喻、喻星,吃饭吃饭,你姐姐难得做一次饭,说不定吃了就能给你的高考加上幸运值。”
“哦,哦哦……”
祁喻星拿起筷子,家教使然让她不敢第一个动筷,眼睛看向祁喻闻等着她先吃。
祁喻闻被祁喻星这模样逗笑,没想到这个平时叛逆的妹妹竟然也知道看她的脸色。
“吃吧。”
她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放自己的碗里,又夹了一块猪肝到于九碗里,于九用筷子戳了戳,犹豫片刻还是坦然吃下。
祁喻闻看着她,眼睛闪过笑意,突然说一句:“吃了我做的饭,你就是我的人了。”
于九没有一丝犹豫,果断把嘴里的猪肝吐出来,“he——tui!”
于九起身白了她一眼,“口罩当内裤,你就臭不要脸!再见!”
“噗嗤——”
这是什么神奇的骂人语录!
祁喻星没忍住喷出来一口饭,被祁喻闻瞪了一眼忙低头把桌子上喷的饭处理掉,“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
祁喻闻转而拽住于九的手,“跟你开玩笑的。”
于九摸了摸祁喻星的头,又看了祁喻闻好一会,才甩开她的手重新坐下吃饭。
祁喻闻又说:“你吃不吃都是我的人。”
“有病吧你,你就是一瓶风油精,又疯又油又神经……”
“……”又骂人。
于九筷子不停,嘴巴不停,得空了又补充了一句:“你能不能像我一样正常点?”
“……”
这话于九居然好意思说出口。
最近祁喻闻想了许多,比如于九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她平时很正常,但她也干过许多奇怪的事情,比如抽烟,纹身,天眼,花手,社会摇……
很土,着实算不上正常。
祁喻闻为了了解于九的土味,也特地补了一点土味视频,便有了刚刚的对话。
一顿饭后,于九吃了医院开的胃药,之后便是犯困的症状,最后强撑着困意洗完澡便早早上了床睡觉。
不过她忘了一件事,祁喻星还在家里,于九却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睡着了。
祁喻闻处理完工作后,便在祁喻星到于九房间之前把于九抱出来。
祁喻星拿着书上楼的时候,祁喻闻刚好从于九房间出来。两姐妹对视了一眼,都默契地停下脚步,不是太相似的脸上露出相差无几的别扭神情。
祁喻闻不由得抱紧怀里的于九,怕吵醒她便压低了声音问:“你有事?”
祁喻星看着祁喻闻怀里的于九,贝齿厮磨下唇好一会儿,才说:“你要对她好。”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祁喻闻抱着于九走进自己的卧室,在转身关门的时候,又对祁喻星说了一句:“实在和父亲母亲处不来,高考结束就搬出来住,不过不是这里……”
祁喻星低下头不说话,高挑的个子站在那儿显得格外可怜。
祁喻闻向来不懂自己这个妹妹在想些什么,但是这次,却难得猜到了一二。
祁喻闻的脚尖勾住门,在门即将关上之际,时常冰冷严厉的语气被难得的温柔所替代。
“不是嫌弃你,而是因为这里是我和于九两个人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于九:二锅头,又二又乖又上头
这本书简称:二锅头和风油精的相爱相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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