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于九仔细观察了祁喻闻的表情,似乎还沉浸于外面丢人的事情上。那件有关字母圈和羞辱祁喻闻的事情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于九松了一口气,准备偷偷上楼去。
祁喻闻冷不丁在于九的身边说了一句:“今晚我在这儿睡。”
于九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她,“哦,这是你家,随你便。”
祁喻闻跟上于九,故意在她耳边道:“你还得守着我,不然药水会沾到床上。”
“堂堂祁氏集团总裁,祁家下任家主,你难道找不到别……”
祁喻闻皱起眉头断于九的慷慨陈词:“谁干的谁负责。”
于九深呼吸,咬牙切齿道:“行!我欠你的!”
昨晚把祁喻闻铐起来,即将成为于九这辈子干过最悔的事情之一,老虎屁股是摸不得的。
于九回到自己的房间,想着要洗个澡,手摸了摸脖子还没干的药膏,刚刚还没洗澡就让祁喻闻上了药,真是白瞎。
洗完澡,于九摸着自己的脖子去拿药膏,刚一推开浴室的门,就听见外面隐隐约约有上楼的声音。
高跟鞋?女人?
于九开门一看,还真是一个美女,“卧槽!”
哪来的女人,祁喻闻居然会叫女人回来了,祁喻闻终于懂叼其他女人回家了,她长大了。
那美女被于九吓了一跳,侧头看了看她,惊讶地张了张嘴,又礼貌地点头,“您不要误会,我只是来给大小姐上药的,我是祁家的医生。”
于九摆摆手,“我没有误会,您继续,方便的话今晚您可以留下来……”
“咳!”
祁喻闻走出门,刚刚洗完澡卸完妆的她没有平时那么冷艳,反而素净水润,竟有别有一番韵味。
“收起你的想法,你想都不要想。”
于九撇了撇嘴,看了一眼祁喻闻的手腕和脚腕,比起凌晨并没有好多少,“不想就不想。”
砰——关上门。
于九坐在床边,挽起头发自己给自己上药,冰凉的感觉让心情平静了几分,对之要去守着祁喻闻睡觉的事情也提高了不少接受度。
给自己上完药,于九去到祁喻闻的房间,祁喻闻的脚靠在床边,捧着一本杂志在看,而美女医生正蹲在地上给她的脚上药水。
“于小姐。”
美女医生先看到了于九,礼貌地朝她问好。
于九坐在祁喻闻的床边,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
“管家提到过您。”
于九了然地点点头。
美女医生又对祁喻闻说:“大小姐,夫人让您空了给她个电话呀。”
“嗯。”
祁喻闻背靠在床头,依旧拿着杂志看,似乎对这件事不是很在意,听听也就过去了。但她知道,今天是最期限,也就是要告诉祁子童,自己要怎么挽回自己和祁家颜面的答案了。
为了让伤口透气,美女医生没有如白天那样给伤口包纱布,上完药便离开了。
祁喻闻拿上自己的手机下床,“我个电话,你不要跟过来。”
“谁愿意听你讲电话?有毛病。”
祁喻闻习惯了于九炮仗似的答话,现在还急着给祁子童电话,没时间和于九吵架。
走到卧室的阳台里关上门,祁喻闻拨通了祁子童的电话。
在平时,祁喻闻和祁子童的交流多停留在公司的事务上,家事和私事聊的少,直到最近于九走进她的生活,才有就这私事和祁子童谈论,但多是不愉快。
这次,祁喻闻也不抱会和祁子童好好交流的幻想。
没一会儿,祁子童冷淡的声音传来:“有想法了?”
祁喻闻手抓着帘子想合上,视线不由得被于九吸引,于九一点都不客气地盘腿坐在祁喻闻刚刚坐的地方,膝盖曲起,手指在手机屏幕快上轻轻滑动,不知道在干什么。
祁子童道:“不说话?看来是没想好。”
祁喻闻回过神,拉上窗帘,嘴角带上了一些笑意,说:“包养关系不清不楚、肮脏龌龊,那就让她走到台面来,做我女朋友。于九家庭虽然贫穷,但好在干干净净,现在她和妹妹都就读于名校,没什么上不了台面的。”
“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答案。不过你要记住,不相爱的两人注定不会幸福。”
说到这里,祁子童缓了缓,语气中带了些许温柔,“于九那孩子我很喜欢,聪明有趣,我不希望她将来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我只给你一年的时间,时间一到,要是于九依旧对你没感觉,那么很抱歉,就算你再怎么威胁我,我都不会让步,我想这点事情,我是可以做到的。”
祁喻闻咬住下唇,不知道该做何感想,觉得在祁子童的心中,自己似乎还没于九重要。
“一年……我知道了。”
回到卧室,于九依旧在看手机,听见声音才抬头看去。
“聊完了啊?该睡了。”
祁喻闻坐在床边,冷不丁说了一句旁话:“我母亲挺喜欢你。”
“呵呵,你信她鬼话,你鬼鬼祟祟的就聊出这玩意儿。”
小说里恶婆婆的人设她可没忘,现在那么和善一定是没有露出真正的爪牙,正在暗处匍匐着呢。
还别说,祁喻闻真的信了。
她很了解她的母亲,在这个世界上,她一定是最了解祁子童的人。
在很早之前,祁喻闻就被确定为祁家的继任人。自那之,观察祁子童的喜怒成了她平日里重要的事情之一。
一直以来,她在祁子童的面前如履薄冰,若是稍有不慎,一定会被责骂,甚至是惩罚。而她,不知不觉间成了一个可以准确把握祁子童情绪和喜好的人。
通过刚刚和祁子童的谈话,祁喻闻发觉祁子童对于九的喜欢没有一点弄虚作假。
祁喻闻收回视线,脸上没太多表情,目光直视面前的衣柜,像是在叙述一件平常的事情:“或许你已经知道,现在有很多人知道了你的存在,包养你让我和我的家族受到了一些负面影响。我们祁家百年清白,名声不能毁于我。现在你已经骑虎难下,除非我自愿放你走……”
“那你就放我走啊,唧唧歪歪。”
于九断了她的话,转了个身背对着祁喻闻,眼睛依旧看着手机,“只要你放我走,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祁喻闻沉默片刻,在于九以为她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又突然张口说:“我不会放你走的。”
声音不大,十分坚定。
于九猜到祁喻闻会是这个回答,不过她已经挑好在祁喻闻失忆的时候跑路了。她认为,失忆那个剧情大概率还是会出现。
在乱走剧情疯狂崩人设的基础上,前面她所知道的剧情,还是一个一个出现了,所以于九现在心情并没有多大的波澜。
“随便吧。”
于九叹了口气,像是在敷衍人。
祁喻闻有些惆怅,在自己说正事的时候,这人一直看着手机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还断她的话,让她那句“做我女朋友”的话再难说出口,祁喻闻难免有些小脾气,“下来,这是我的床。”
于九的视线终于从手机中移开,骂骂咧咧下床去,“小气鬼,坐一下都不行,那我待哪儿啊?”
祁喻闻躺到于九刚刚坐的地方,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度,悠哉悠哉扯过被子盖上自己的腿,反问道:“你想躺哪里?”
“我想躺我自己的房间,哦,对了,我房间的家具都被你弄坏了,你快找个时间换换。”
“知道了,不过家具换完会有甲醛,到时候要睡我房间来?”
祁喻闻这个房子就是专门用来包养于九的,压根没有考虑过要招待客人。
房子虽大,可以住人的房间仅两间,其他房间不是被改成了书房,就是用来堆灰的健身房琴房……
于九挠了挠脑袋,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祁喻闻,脸不红心不通地说道:“你说的也是,要不然你别回来了,这个房间让我一个人住着也挺好,反正你对我也没有洁癖。”
祁喻闻沉下脸,“你脸真大。”
于九难以置信地摇摇头,眼睛变得满是讽刺,“你个毁约的死人竟然敢说我?”
“……”
祁喻闻重新拿起杂志,状似无意地说:“和我一起睡会死吗?”
“会。”
于九坐在床尾,低头看了看祁喻闻的脚腕,这次看得比凌晨要更清楚,真的挺可怖的,“你真的觉得疼吗?我看你好像不怎么疼。”
注意力倒是全放在自己拷她的事情上了。
“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疼,你别想逃脱责任。”
于九啪一下拍了祁喻闻的脚心,惹得祁喻闻迅速缩回脚,一个眼刀甩向于九。
“我又没想逃脱责任,不然我现在巴巴坐在这里干嘛?”
祁喻闻不满地说道:“我被你搞成这样,也没见你对我有多照顾多少。”
于九没心没肺地咧嘴一笑:“我摊牌了,我就是一个没良心的人。”
于九低下头,拍拍祁喻闻的小腿,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她的小腿之下让脚腕悬空,“你赶紧睡吧,早睡早起,我不想和你说话。”
祁喻闻心里不高兴,但还是放下杂志关掉灯,在黑暗之中踢了踢于九,故作镇定地说:“你睡我旁边吧,晚上我要是动了你起来看看就好。”
“我不和你睡,你睡你自己的。”
于九双腿收上来踩在床边,下巴靠在膝盖上闭目养神,心想今晚一定不能睡着,不想明天一睁眼自己又躺在祁喻闻的脚边睡着。
祁喻闻闭上眼睛,眉头依旧紧蹙,“那你就坐着吧,狗咬吕洞宾。”
“……”
黑暗中,于九冲着祁喻闻做了一个鬼脸。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于九没坐多久就睡着了。而祁喻闻在半睡半醒之间,脚腕一下子被于九压住,疼得她立马清醒过来。
祁喻闻开灯,便看见了于九不雅的睡姿,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把于九从自己的脚上挪开,趁着灯光,看到于九衣服的背沾上了一点蓝色药水。
“睡这么早,说好守着我呢?”
于九被祁喻闻叼进被窝里,脑袋一沾上柔软的枕头,就舒服地哼哼了一声。
祁喻闻侧头看于九,不管第几次看,都觉得于九睡着的样子很可爱很乖。
于九的长相本就乖巧温柔,如果站着不动不说话,抑或者在外人面前,还是很有欺骗性的。
只是在祁喻闻的面前,性格太神经和火爆,把这张脸的元素盖住了不少。
看着看着,祁喻闻还是没忍住贴过去亲了亲于九的脸颊,然才满意地关掉灯躺在于九的身边睡去。
——
于九解除软禁的时候,恰好是北开大学校运会的日子,昨天结束,那于九今天就得去学校上课了。
前段时间于九一辞职就被抓走了,让梁余柯和林千元担心了好久,林千元更是没少去祁喻闻面前找麻烦,两人得知于九今天会去学校就早早在校门口等着了。
梁余柯趴在车窗上,白皙的手臂垂在车窗外,精致的脸被口罩遮住,只留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露在外面,“祁喻闻终于把人放出来了,多少天了?”
林千元抿了抿唇,向来被人说有一张和善脸的人也摆出了几分愤怒,“快两周。”
不久,一辆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白衬衫浅蓝色百褶裙的青春女大学生,手上举着一把黑色的遮阳伞,身上吸引了众多目光。
梁余柯愣了愣,一下子没认出来。
那是于九?
夏装竟然这么好看,可爱又性感,温柔又野性,两对完全相反的形容词竟然能在于九的身上完美体现。
林千元看了看视镜,同样被于九的扮吓到,“小九怎么这么瘦了?腿和胳膊都太细了,是不是没吃饱饭。”
梁余柯推开车门,无奈地回头看了看她,亲姐视角都是这样的吗?
于九走着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两个人,一个是林千元,另一个……光看眼睛就知道是梁余柯。
好久没出门,于九看见谁都觉得亲切,抬起手挥了挥,“好久不见啊。”
林千元上手捏了捏于九的手臂,心疼地说道:“怎么这么瘦了?”
“是吗?可是我胖了几斤。”
梁余柯揉了揉于九的长直发,笑道:“真的是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于九:“……”
梁余柯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球和令人尴尬。
林千元同样没有理会梁余柯,问:“祁喻闻为什么突然把你软禁起来,微信问你,你告诉我说来话长。”
于九叹了口气,“的确是说来话长,但没多大事,就是她以为我要跑路,还不听我解释,就关了我这么久。但这是误会,我当时并没有想跑。”
林千元和梁余柯双双皱眉,没想到祁喻闻对于九的占有欲这么强,竟都草木皆兵了。
梁余柯有些急了,“那你算怎么办?你就永远待在她身边?”
“不会的,我有自己的算。”
于九看了看时间,“我要去上课了,下次再见喽!”
林千元和梁余柯愣愣地和她说了再见,直到于九消失在视线中才收回视线。
梁余柯问:“你怎么想?”
林千元抿了抿唇,“上车说。”
“好。”
两人上了车,车内的冷气让两人的心平静下来不少。
林千元拧着眉头,道:“我不可能会让小九待在祁喻闻的身边,她不是好人,不会对小九好的。只是因为一次误会就把小九关在家里那么多天,这种人会值得托付吗?”
梁余柯摘下口罩,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珠。最开始会向于九提出那个计划,一方面是对于九感兴趣,另一方面是认为不管怎么样,都会膈应到祁喻闻。
没想到最最膈应的竟然是自己。
梁余柯把纸巾丢进垃圾袋里,低声道:“祁董这么快就妥协,是我没想到的。”
话音刚落,梁余柯的手机响起短信声,她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祁喻闻发来的。
梁余柯困惑地点开短信,一行简短的文字映入眼帘:
‘于九现在是我女朋友,请你不要在她附近出现。’
梁余柯看完短信气的把手机丢到旁边的中控台上,林千元拿起手机看了看,心情十分复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于九就算被放出来了,也被祁喻闻监视着。”
“我问问小九。”
林千元把短信截图来发给于九,于九很快就发过来一个感叹号,继而说了一句:我没有!我不是!等我到时候处理。
林千元叹了口气,意识到事情远比自己想象得麻烦,“等小九消息吧,我们先回去,既然这附近有祁喻闻的人,我们一直留着也不是个事儿。”
说完,林千元就启动车子离开了北开大学。
于九一放学就冲去了祁氏集团,现在祁氏集团已经没有人会拦着她了。
祁喻闻在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件事,已经放下工作等着她来了。
于九一走进祁喻闻的办公室,便质问道:“死人,你为什么要说我是你女朋友,我什么时候是你女朋友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祁喻闻缓缓抬起头,看见于九的着装,皱了皱眉头,“你的裙子怎么这么短?还有,我不是不让你穿衬衫吗?你怎么又穿?”
“你管我,扮得漂亮,骂人才响亮。我没穿齐逼短裙就不错了,况且我本来就不是穿给你看的,要不是有这事我都不会来找你。你快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祁喻闻移开视线不去看于九,不然自己又会像那天晚上吃亏,“那我跟别人说你是我包养的女人,也不好听吧?你难道更喜欢被包养这个名号吗?”
“嗯!”
“……”
坚定得让人语塞。
于九拖了一条椅子坐在祁喻闻面前,“来,给我一个交代。你强制包养我就算了,你还强制我做你女朋友,你要脸吗?一望关山累满巾,youaredisgusting!”
“原因我昨晚就跟你说过,只是你断了我。”
于九愣了愣,回想昨晚祁喻闻说过的话,“真的就只是这个原因?”
“不然?”
于九目光审视着祁喻闻。
祁喻闻翻开桌面的文件认真看着,也知道于九在看自己,莫名有点紧张。
于九轻呵,手指勾着自己的刘海,“我现在跟你没有契约关系,我为什么要配合你?之前我是欠你的,还可以听你几句话,现在我巴不得把你宰了。”
祁喻闻终于是没忍住抬起头看于九,“那你想怎么样?要钱还是要什么?”
“我要钱干嘛?又没用。”
于九撇了撇嘴,嫌弃地不行,“你在外面怎么说我管不着,但你的颜面别想我帮你一起挽回。我在外面装淑女已经很累了,再和你演恋人,搭戏对象还是你……我接受不了。”
“……”
于九趁机给祁喻闻洗脑,抬眼对上她的视线,“我永远都会是这个态度对着你,你再好好掂量掂量,留我在身边到底值不值得。”
这个话题可以说是老生常谈了,如今祁喻闻已经不想浪费口舌重复那些话。
于九幽幽叹气,拿起祁喻闻桌子上的一个摆件放在手里把玩,像是自言自语般嘟囔道:“之前有人说你是受虐狂,是抖m,现在想想还真是,把我这种坏女人放在身边气你,真是疯了。”
“谁说我是抖m?”
祁喻闻现在对字母圈的一切用语都十分敏感,“我不是抖m,你怎么还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于九肩膀缩了缩,那股子心虚又升上来了,暗道不得了,祁喻闻奇怪的雷区又增加了,“这话又不是我先说的。”
“那是谁说的?”
等会一定要去宰了那个人。
于九没有一点犹豫马上就把人供出来了:“梁余柯,我引用的她的经典名言。”
一个意料之外的名字从于九的嘴里说出来,再次精准踩到了祁喻闻的尾巴。
她快步走到于九身边,像质问出轨的对象一般,“梁余柯?你和她有那么多交集?我不是和你说过这人对你图谋不轨吗?”
于九放下手中的摆件,手指戳着祁喻闻肩膀,无奈地说:“你真的好离谱,你的耳朵自带恶意剪辑功能吗?我和她压根不熟。”
祁喻闻圈住于九的手腕,“那她说过的话你怎么知道?”
“不要纠结那么多,这不重要。”
“在我面前你不许提她。”
“噢……”
于九迷之停顿几秒,随深呼吸一口气:“梁余柯梁余柯梁余柯……唔唔!”
于九使劲拉开祁喻闻的手,继续作死地大喊:“我等会就把梁余柯三个字纹在脑门上!”
“我不许!”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信这么寡淡的一章,还有人不穿衣服。
注:一望关山累满巾,youaredisgusting(你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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