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解释老王的老婆和丝袜的关系,李为民给白予讲了一个故事。
三个月前,李为民的马死了,次日他被村里指派,去接被派到村子来调研的老王和他老婆这两个城里人,也因此没有见到那个来到村里,据说人还不差的外人。
“调研?”
白予插嘴问了一句。
“就是流放,不过老王说是调研。”
李为民解释道。
故事继续,自从老王来了乡里,就天天跟村里的小孩混在一起玩过家家的游戏,老王给每一个小孩分配不同的角色,让他们扮演,说将来有一天这些小孩演到位了,就带着他们一起去天上。
“老王就是个疯子,连小孩都是这么觉得的,没人信什么去天上。只不过小孩们看老王给他们吃的,而且这种扮演也挺好玩,所以才跟着他瞎胡闹。”
李为民在这里特别强调了一句。
“你不是说他被流放了吗,那他哪儿来的吃的?”
白予问。
“这我哪儿知道,反正就是有。”李为民表示他自己也不知道,然后继续讲故事。
故事里,老王的老婆可不像老王,她是一个很明白的人,李为民也说不清怎么个明白发,反正就是很明白。
而且很漂亮,特别是腿,用李为民的话来说,就像是玉雕的,还摸了一层油,在阳光下会白的发光。
因为是流放,所以老王两口子也得干活,而且还有指标,又因为老王不务正业,李为民就经常去帮老王的媳妇干活,帮他们两口子完成指标。
这里李为民补充了一句,他原本的工作是负责管教小孩,所以他跟老王相当于是互换了工作。
反正,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李为民跟老王的老婆混熟了。
两个月前的一天,也就是李为民遇上某人的那天,他所要办的大事就是去办了老王的老婆。
那是一个雨夜,大雨,李为民进门把蓑衣一扔,就扑了过去。
“当时的场景我已经记不得了,我就记得那时我握着她的小腿肚子说‘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东西’,她说‘那是你没摸过穿着丝袜的腿’。”
李为民是这样说的,他语气了并没有丝毫的悔意,完全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再后来,便是事发了,两个人都没想到在这个电闪雷鸣的雨夜,老王居然没有在他跟那群孩子搭建的基地躲雨过夜,反而是回来了。
过了一些天,老王的老婆自杀,老王要杀了李为民,他答应了,不过临死之前有个要求,他想让老王去城里给他带一双丝袜来。
故事到此结束。
“你就让他杀?”
白予问李为民。
李为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妈说了,干这种事该杀,他杀我难道不对?”
“嗯,所以现在老王是回城里去给你拿丝袜,然后再杀你?”
白予问道。
“对。”
李为民答应得很干脆,脸上还挂着干净的笑容,他对于死亡有一种近乎荒诞的无所谓,就好像这不是犯了大错要去死,而是偷了东西要被打两板子一样。
白予被李为民这种怪异的反应给震住了,从一开始李为民只因为之前见过,看他态度好,就把他当朋友一样无话不谈,白予就觉得这个人很怪,到后面李为民说起自己故事那种语气神态,白予越发觉得怪异,终于,他被李为民的无所谓给震住了。
隔了好一阵,白予才再开口,问起了老王,“老王一个多月之前就走了,现在还没回来?”
“他走之前说过,二十天之后,不管他拿没拿到东西他一定回来。后天就到期了,后天我会去村口等他。”李为民说道,接着话锋一转,“对了,说了这么多,白哥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丝袜?”
李为民扯回整体,白予道,“我当然知道,就是一种紧紧包裹住,半透明的袜子,摸着滑,但又有一些磨砂感。”
“就这?”
李为民问道,他脸上有些失望,因为听白予描述,根本不是什么神奇的东西。
白予也没想着要跟李为民好好解释,大大的安利一番,有些东西,总归只有亲身试过才知道。
“就这。”白予答道,然后问,“为民老弟,你确定那个老王后天会来?”
“确定,老王一向说话算话。”
李为民语气十分笃定。
“那好,我就住一天,后天我跟你一去见见这个老王。”
白予说道。
他对老王很感兴趣,当然前提是老王会在近几天来村子,要是时间还长,他肯定不会留在村里等老王,毕竟在他之前已经有三人到达此地了,他也不能就这么拖下去。
接下来的一天,白予就呆在李为民家里哪儿也没去,免得作为生面孔招来村民的围观甚至是多余的戒备,毕竟五天前刚有一个世祖分身,威胁着不给吃肉就杀光全村的人。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早上,白予跟着李为民离开屋子去村口等老王。
穿过了李为民所住的山坡地带,这时,白予才发现一件事,这个村子大部分的房屋其实建立在一个大平原上,占地面积非常的大,道路纵横,房屋密集,和李为民所在房屋零星分布的地方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诡异的是,初看之下村子还听热闹,但仔细看,这里的人来来去去却没有什么生气,就像是那种角色扮演游戏中不可对话的角色一样。
更怪异的是,村里一个老人都没有。
跟着,走了将近一小时之后,白予和李为民来到了村中心的广场,广场中间立着一根高高的玉柱。
一路上憋着问题,但是没有问话的白予这时终于忍不住好奇,问起了这玉柱是什么。
李为民说这是用来纳贡的,村里的人成年之后,都必须去摸两次这个柱子,把自己的力量贡献出去。
“等一下,这是不是跟你们村子没老人有关?”
白予问道。
“老人?你是说年纪很大的人吗?”
李为民似乎对老人这个概念有些陌生。
白予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问道,“你们这里年纪最大的人多少岁?”
“四十。”
李为民答出了一个数字,他表情很正常,仿佛在述说一件自古以来便是如此的事情。
白予叹了口气,想说点什么,可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没意义,终究放弃了。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白予和李为民来到了村口。
不久,老王来了,他的形象和白予预想的相差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