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白予所说,忧要维持白予追不上,碰不到的二倍速,其消耗要大于白予使用分裂体给自己套皮套。
这么耗下去,先一步进入衰弱的会是忧。
双方僵持了一阵,忧率先动了,这一次,就在他即将碰触白予的瞬间,他解除了“心忧天下”带来的二倍速,这一拳的拳力穿透了分裂体,贯入了白予的身躯,在这巨力之下,分裂体爆破粉碎,而白予整个人一阵猛颤,颤出了重影,就像是被巨木冲击的铜钟一样。
但同时,确实白予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潜入了忧的脸颊,结结实实的面部肌肉在白予这一拳之下,仿佛是盆子里的水被一块石头砸中,整个荡漾起来,没错,忧的整张脸像是水一样荡漾。
下一瞬,白予如同铸铁一般矗立在原地,而优整个人飞了出去,在水面上如同乘风破浪的快船一样分割出两道白浪之后,最终像是一条死鱼一样漂浮在了海面上,被软弱无力的潮水轻飘飘的卷到了海滩上。
白予整了整自己因为刚刚那一拳和血肉模糊,完全畸形的手,顺便把从肉里飞出来的断裂指骨给按回原位,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的分身忧,“你的战斗能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差,不用二倍速度,你连我这种肌肉记忆促成的,毫无技巧的简单反击都挡不下。”
分身忧踉踉跄跄的爬起来,“说来惭愧,这是我第三次跟人打架。”
白予甩了甩手,刚刚破烂不堪的手已经恢复如初,“哦,前面两次是和谁?”
“另外的分身。”
忧答道。
白予不解之中带着一丝愤怒,“我真不明白另外一个我怎么会想到要把天柱之力给你。”
忧笑了笑,“不然呢?交给憎,交给欲?”
白予被问得愣了一下,半天吐出几个字,“爱,还不错。”
忧道,“他还不如我。”
“啧,我算是明白了,你们各个都是人才。”白予调侃道,然后问道,“还打吗?”
“如果只是我,我会退却,但我并不只是我。”
忧静静的说道。
他整个人都沉入了一种悲伤之中,金红色的海面与沙滩仿佛在与之应和。
白予这时突然说了一句很破坏气氛的话,“问个题外话,你死了之后你的天柱之力会不会到我身上?”
忧忍不住笑了,“你在做梦。”
“哦,原来如此。”
白予装出一副恍然大悟加失落的模样。
忧长出一口气,“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说这种无聊的话。”
“我们家阿幸教我的,在有的人喜欢装苦大仇深的时候就来两句煞风景的话,让他装不下去。”
白予闲聊一般的说道。
忧一下子彻底黑了脸。
“哈,你真是没有幽默感,不跟你扯了。”白予的笑容突然也收敛起来,变得十分严肃,“我正正经经的问你一个问题,白安安今年多大?”
忧有些诧异白予为什么会如此严肃的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了,“二十一。”
“二十一?奇怪了,第一次见她时,他大概也就三四岁的样子,距离第一次见她,也就过去了不到十年,怎么就二十一了。”
白予有些疑惑。
“这有什么,我们本来就不在同一个时空,你那边过去了十年,再见到她,不代表见到的是十年后的她,气泡与气泡之间是存在时间差的。”
忧说道,感觉白予有些大惊小怪了。
“算了,还是不谈什么时空,什么年龄问题了,绕来绕去没什么意思。我只需要知道终极之地是唯一不变的就行了。”
白予说道。
“明白就好。”
忧说道。
白予一闪身过去捡起了自己的白虹剑,就在忧三四米之外,表情再度严肃起来,“你是什么时候成为她老师的?”
“五年前,你什么意思?”
忧刚一回答,突然觉得不对劲。
白予听到答案,收起了刀剑,“五年前,啧,也行,要是再早点,我少说要打烂你那臭东西几百次。”
“你在胡说些什么。”
忧有些激动的说道。
“胡说?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儿子,别闹了,回去好好跟安安过日子,别来掺和大人的事情了。”
白予一副我已经看透你的表情。
“你……”忧一时间欲言又止。
“你怎么知道?你想说这个是吧,其实我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在我的世界里,忧的想法应该是跟怒差不多的,你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然后,安安怎么就那么信任你这样一个分身,跟你一起来了这里,而之前我们见面的时候,她却又一点不谈你的事情。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你这样一个分身,把另外一个我和另外一个纹鸢称作顶天离地的大英雄,这就不合理,懂吧。我思来想去,这一切只有一种解释,无聊的男人想在女人面前逞英雄,你就是那个无聊的男人。所以,听我一句劝,回去吧,那个世界需要你。”
在白予这一番话之后,忧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忧才再度开口,“你不了解那个地方,你也结束不了这一切。”
“你了解,有用吗?你能结束这一切?别闹了,你连我都打不过。”
白予不客气的回怼过去。
忧握着拳头,“那不是力量可以解决的问题。”
“哦,那你说来听听。”
白予道。
忧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世祖现在是在以自己为镇压之物来抑制异神,维持这个时间的存续,他就像是作为柴薪的参天巨树,燃烧自己削弱异神,但他迟早会燃尽。”
“原来如此,但这对我有什么影响吗?他削弱异神不是正好,我正好过去宰了异神。听你的口气,你不会是想去当柴吧?”
白予果断的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当柴火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我,罢了,我也说不过你,但愿你能杀了它。”
忧话到嘴边,有咽了回去。
白予摆了摆手,“纠正一下,你是打不过我。”
忧没再搭理白予,一转身走了,离开了海滩,返回了血窟。
在这一刻,忧承认,这个让他感觉很糟糕的白予或许才是那真正的可能性。
因为他身上有着那种我就是莽上去的特质,别人怎样别人没做到,根本不影响我去做的特质。
白予笑了笑,走向了海中的那一叶孤舟。
意想不到的是,白予游了一段,轻而易举就爬上了小舟,而等他坐上去之后,小舟便自然而然的前行了起来,向着茫茫大海的未知之处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