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完白予,三眼巨人只是一抬手,瞬间,广场的地面开始浮出无数红色的砖块,这些红色的砖块飞速的排列组合,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垒砌了一座牢房,将白予围在其中。
完成了白予的小小要求,三眼巨人看向白予,“犯人,你就一点不害怕吗?”
白予一脸乐在其中的愉悦表情,反问,“为什么要害怕?”
“当这座城市更多人认定你有罪的时候,你以为你还能不死吗?”
三眼巨人问白予。
白予变成猫趴下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再才回应,“那恐怕需要十几二十万人才行,以最理想的状态,也得三五天才能拉到这么多人。说真的,我是一点不认为能这帮上了头的人能团结更多人来杀我,甚至,他们你继续保持那都是奇迹,我反倒是担心他们骤然间得到力量,一时冲动会招来大祸。”
“你是个奇怪的人。”
三眼巨人看着白予说道。
白予虚着眼睛,“以前我是个自私的坏人,后来慢慢的我想学会当一个好人,现在我觉得做人做事看心情就行了。就好比我从最开始就想到了怎么破解你,不过我不想那么做。”
三眼巨人眼珠子一转,“说来听听。”
白予脑袋一晃,“我有一件禁物,只要范围内有攻击举动的就会被他攻击,只要你对我行刑,他就锤烂你,你如果停止行刑,那么那些觉得能依靠你杀我的人很快就会动摇,如果我猜得没错,一旦他们动摇你就会削弱,如果你继续,那这件禁物会不断的锤烂你,我保证,你绝对赢不了他,虽然你能不断再生,但那些群众看到你不断被锤烂,还是会动摇。”
三眼巨人看着白予,只有一句话,“正义不会动摇。”
“不用担心,我不会这么做,因为那东西一个不好,很可能把周围的活人全杀了。”
白予笑着说道。
“怒目金刚”这件禁物,一旦放出来,只要范围内还有人有被判定为攻击的举动,就不会停止杀戮。
要解除他的活性,必须等他进入一段时间的稳定状态之后才可以,这个时间视他杀人的数量而定,杀得越多,需要“冷静”的时间就越长。
“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过回笼觉。”
话音落地,白予也闭上了眼睛。
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是元唯幸的声音叫醒了白予。
三眼巨人举起了他那把超大号的手枪,对元唯幸警告道,“禁止靠近犯人五米之内。”
元唯幸也没有再前进,“白大哥,你放心,纹鸢姐跟警务署的人,已经拿到了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你绝不是凶手,还有他涉嫌勾结逆党的一些东西。对了,雁书跟报馆的人已经商量好了,绝对能在一天之内把姓苟的变成心肠歹毒的伪君子。”
“没必要,”
白予说道。
“管这些,这群无知的刁民,死了活该。”
元唯幸咬着牙说道。
“放心吧,你只需要让人在城里广发消息,尤其是在来这个广场的几个必经之路上,告诉那些想杀我的砖块工人,如果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来找我,就这一点就够了,其他事情,让她们全部停下来。”
白予说道。
“这,这能行?”
元唯幸完全搞不懂白予是什么意思,这有用吗?
“去做就行了。”
白予语气坚决说道。
“好。”
元唯幸最终还是答应了。
在元唯幸离开之后,白予又一次咪上了眼睛,开始睡觉。
时间回到数小时之前。
也就是行刑失败,砖块人冲破包围,离开广场之后不久。
仅仅十来分钟之后,他们的狂热就完全褪去,变成了后怕。
九成九的人心里都是一个想法,如果他们当时成功杀掉了白予,那自己将会承受到什么样的报复?虽然法不责众,不可能让他们全部赔命。
但让工厂把他们全部开除,并且让其他工厂永不录用他们,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从广场离开时,他们还信誓旦旦的想要拉拢更多人,但仅仅几十分钟之后,都还没到厂里,他们中绝大多数就打消了拉拢更多人的念头,甚至对大多数砖块人而言,别说拉拢其他人了,他们只想知道怎么变回去,变回正常的人,好让一切当做无事发时。
说到底,正义能买几斤大米?
正义他一粒米也买不到。
时间来到现在,白予正在睡大觉的现在,变成了砖块的工人们,已经彻底怕了。
因为他们都是上班途中路过广场的人,分别来自四家不同的工厂,而这四家工厂,全部出台了同样的告示。
变成砖块的人违反法律,公然谋杀朝廷命官,已上报官府,本工厂将予以开除。
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已经宣告他们被开除了。
“怎么办?”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已经不想杀白驸马了,为什么还没变回去。”
“我也是,我不想杀他的。”
一众工人陷入了慌乱之中。
他们并不知道,这禁物的机制并不是取决于他们想不想杀谁,而是心目中的凶犯是谁。
他们现在虽然不想杀白予了,但是他们心目中的凶犯依旧是白予,更准确说,对于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们而言,只有白予这么一个人作为凶犯。
所以,他们依旧是砖块人。
“别说了,我们再怎么讨论,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怎么办?”
“废话,当然是回那个广场,找那个三只眼的怪物。”
“对,他肯定能把我们变回来。”
很快,一群砖块工人就统一了意见。
与此同时,其他几家工厂的周围附近,不同的工人小群体,也在上演同样的戏码。
转眼,几千个砖块人就从不同地方出来,朝着同一个地方浩浩荡荡的前进。
然后他们就遇上了拦路的人,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拦路的人竟然告诉他们,“白驸马让我给你们带个话,如果有解决不了的麻烦,那就找他。”
所有人都惊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是不是冤枉好人了?”
“嘁,我看他就是惺惺作态的卖好。”
“你管人家是不是惺惺作态,反正要去。”
“万一他事后报复怎么办?”
“还管事后报复,再不解决,我们就真的被开除了,你不去无所谓,我又老婆孩子,我必须去。”
就这样,半天不到,白予可以说什么都没做,形势便已经完全逆转。
这一切,以及即将发生的事情,都在苟全义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