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予走出房门的时候,骚乱就像是瘟疫一样,开始迅速的传播开来。
不用想都知道,不止是元唯幸的侍女和女护卫死了,还有更多和她们两个一样,在昨天上午,看了热闹的人,“笑”死了。
白予一路走,有的房间死了人,有的没有,有的是发现至亲好友死了,有的只是眼见不相干的人死了,一路上有哭闹的,有咒骂的,有惊叫的,也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因为动静太大,在那里发愣,还有刚刚听说了事情,吓得完全不知所措的。
此时,整艘客船,已经闹开了锅。
等白予下到下面的二等舱,乘客已经聚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激烈的讨论着,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喊了一声去找船老大讨个说法,这一下,所有人心中的惊惧,愤怒,伤痛都被拧在了一起,气势汹汹的朝船长室出发。
白予眼见这种情况,也只能先回到豪华大房。
此时,其他人已经各自换好了衣服,聚集在豪华大房中。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白予迅速简洁的把情况跟其他人说明了一通。
听闻了情况,六皇子当机立断,“这样,白兄,我,小庄,胡侍卫,我们去船长室。”
元唯幸唰一下站起来,坚定的说道,“我也要去。”
“那就一起。”
白予道。
很快,一行人赶到了船长室,此时,船长室,已经被几十名惊惧又暴怒的乘客,围得水泄不通。
而内中,船长手下的几名船员正和几个乘客代表吵得不可开交。
船长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这一趟,是他第一次当船长,他怎么也没想到,一觉醒来,就出了大事,船员死了好几个,而且全部都是一模一样的诡异死法。
不仅仅如此,他老爹,也就是刚刚把船长位置传给他的船老大,也死了。
死了亲爹,还死了好几个船员。
他这刚刚当上的船长,已经铁定要玩完了。
正当他焦头烂额,心中一团乱麻的时候,一群乘客冲了进来,要找他要个说法。
说法?
他还想要个说法呢,他亲爹死了。
然而,当他听到,还有好几十个人,也死了之后,并且和船员死法一样的时候,他彻底吓瘫了,差点没背过气去,整个人直接如同一摊烂泥,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拉都拉不起来。
如果只是死了老爹,没了几个船员,也就是没办法再跑船而已,大不了把船卖了,赔了钱,再用剩下的钱,换一个行业,总能养家糊口。
可现在这个局面,把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白予一行人,眼见局势已经难以收拾,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路左推右搡,格开人群,十分暴力的开出了一条路,挤进了船长室。
船长室里,一帮船员和一帮乘客代表,还在吵架。
外面同样是人声沸腾,吵得人耳朵都快麻了。
“安静。”
六皇子大喊一声。
可惜,根本没有作用,没有任何人把他当回事。
甚至,多数人,根本就听不见他的声音。
这时,胡侍卫毫不犹豫抽出大口径的双管猎枪,朝着船长室的屋说。”
六皇子急切的问道。
骚乱不骚乱,死了多少人,其实六皇子一点也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真相。
现在,客船行驶在大江上,一时半会儿,正常靠岸肯定是不行的,这么多人莫名奇妙的死了,他可不想也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去。
必须尽快查出真相。
如果短时间内查不出真相,那就只能强制让船搁浅,不管怎么说,到了岸上,总比在船上安全。
“那个船老大,你记得吧,他的笑容,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
白予说道。
六皇子跟随白予的脚步,来到船老大的尸体前,仔细看了看,确实不一样。
其他人,都是很惊悚的笑,嘴角恨不得咧到耳根。
船老大却不一样,他笑得没这么惊悚,甚至有点傻气。
经过蒋纹鸢查验,其他人死因不明,船老大,死因确实不同,他是兴奋过度,突发中风而死。
白予捏着下巴,“现在,昨天上午,去看了热闹的,凡是当时笑了的,都死了。有人看了热闹,但没笑,现在还活着。”
简单说,死亡条件两个,看热闹,并且笑了。
六皇子略一思忖,“这么说,关键就在那个妇人身上,找到她……”
没等六皇子说完,白予摇头打断了她,“你妹妹,林小姐和我的侍女去找了,那个妇人,并不在乘客之中。”
“竟然现在才发觉。”
六皇子很是诧异。
“一百多个乘客,船员能记住几个人?”
白予说道,对这一点,他却是一点也不意外。
正在这时,小庄突然惊慌的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