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屋内,一身白大褂,银丝爆炸头的太上皇,吃了一口宋知玄送来,刚刚现做,还热乎的点心,喝了一口果汁,“长话短。”
宋知玄开始报告,“刚刚陛下您中意的那位哥,名叫白予,还有两位同伴。”
“他们,带着一位重要人物的信和信物,想要见皇帝,我没有打听是什么人,什么信。”
“在她们来枢宫之前,有人追杀他们,在枢宫外被禁军击毙的那一群人,是死士。”
“投毒的人,是按照陛下您的意思,默许存在的太后派来的眼线,她已经自杀。”
“投毒的目的,应该是陷害白予一行三人,让他们卷入案子,无法见到皇帝。”
宋知玄报告完毕。
每一句话,都很简单,但包括的信息量,却是极大。
“呵,如果不是朕赏了那子一盘菜,那,朕还真的不得不按照这个幕后之人设定的剧本走了,即便现在,对方的计划没成,牵涉到了太后,朕,也不好追查,哼,这群废物,正经的本事没有,歪门邪道,倒是一套一套的。”
太上皇不屑的道。
他最不屑的就是权谋斗争的那一套,在他看来,只有如世祖皇帝,如他,这样把精力投入到建设国家,发展科技的皇帝,才是真正英明睿智的皇帝,那些整玩弄帝王心术的,和大臣斗来斗去的,比如他爹,比如他儿子,不过是跳梁丑罢了,至于下面那些官僚,那就连丑都算不上了,根本就是蛆虫。
所以,他很早,就不理政事了,一心只搞研究。在内,只抓青卫这个半特务机构,在外,他抓军队的后勤部门,在朝中,他只控制御史和各地的巡检司。
而政事,一股脑甩给自己的妻子,以前的皇后,现在的太后去折腾。
对于太上皇的话,宋知玄当然是不回接的,她停顿了一下,转而问道,“陛下,是否要知道白予三人替何人送信,信的内容为何?”
“当然要知道,不过,还是得皇帝知道之后,朕才好知道。”太上皇一番话,别有深意。虽然心头鄙夷那些帝王心术,但是,帝王心术这东西,早已经成了他的一部分。
想了想,太上皇又道,“明日,带他们去见皇帝,免得再横生枝节。朕等一下,还要请那子吃饭,嗯,另外两人也一起吧。”
“陛下,另外两人,是女人。”
宋知玄汇报道,对于太上皇请人吃饭,是个什么场面,她可太了解了。
“也是,这子,顶着一副好皮囊,哈哈。”着,太上皇又笑了起来,突然,他灵光一闪,“朕突然觉得,把他的女人叫上,也不错,正好试一试年轻之饶感情嘛。如果感情不好,正好,安仁二十多了,朕觉着,挺合适的。”
安仁,指的是安仁公主。
宋知玄没想到,太上皇竟然看上那子了,甚至,想让他成为驸马。
她心中十分好奇,白予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就见了一次面,就让目无余子的太上皇,如此欣赏。
不过,宋知玄是一个极有分寸的人,太上皇不为何会如此欣赏白予,她也不会去问。
她,只问,只,她能问,能的,宋知玄开口了,“陛下,两女,其中一女,是我在金陵女子学堂任教时的一位学生,就是我提过的,那个有趣的孩子。”
“就是你送左轮手枪的那个,嗯,那就算了吧。”
太上皇明白了自己爱妃的意思,便息了给白予送个公主的心思。
完,放下食盒,起身离开。
回到研究室,太上皇叫一群学者研究员,还有白予,好好整理一下仪容,一时之后,在枢宫的东门等他。
对这群已经好几都没离开过研究室的人来,确实需要好好整理一下仪容。
至于白予,只需要换一身方便外出的衣服即可。
一时之后,再见太上皇,这位老皇帝,已经变了模样,不再是白大褂,而是一身丝绸长袍,头发也不再是乱糟糟的,而是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就算不知道他是太上皇,只看外表,也会认为,这是一位身份不凡的老者。
由几名护卫和侍者带领,一群人分别上了马车,行驶了一段路,就来到了一处山庄。
离开太上皇那蒸汽朋克风格的枢宫,来到这座名为“元林”的山庄,白予第一次,有了一种自己来到了古代华夏的感觉。
没错,就是第一次,感觉自己来到了古代华夏。
在这个山庄,完全看不到一点蒸汽时代的痕迹。
一个现代人,所有对于古代华夏人文之美的浪漫幻想,全部凝结在一起,所能形成的东西,大抵,就是眼前这座山庄了。山水草木,与亭台楼阁,融为一体。道的自然,佛的禅意,儒的文气,随处都可以感觉到,但若是仔细看,似乎,随处,也看不到。
接下来,饭局上的舞乐,更是把这一点,做到了极致。
无论是吹弹奏乐的女乐师,还是随音乐而舞动的舞姬,穿着,都很轻浮,是白予都觉得轻浮的那种轻浮。
但,舞乐一起,整个过程,却让人,生不出一点那样的心思。
用最粗俗的话来,就是,她们的舞乐,美到了,你竟然不想干她们的地步。
就是这样的奇妙。
所以,晚上,当蒋纹鸢问起白予,下午的宴会,如何的时候。
白予是这样回答道的,“风景好,菜好,舞乐好。”
“是舞乐好,还是人好?”
蒋纹鸢露出怀疑的目光,盯着白予问道。
白予毫不犹豫的举起了一只手,“我发誓,是舞乐好,如果我撒谎,就让我再喝十杯丝袜泡酒。”
砰,白予被一记战斧式高劈腿,击中了面门。
踢完了这一腿,蒋纹鸢转身就跑不见了。
次日,夜,白予,蒋纹鸢,狐狸狐道伽,三人,在一位秘书内官的带领下,进入了皇宫。
过了层层关卡,终于来到了皇帝的寝宫。
三人进了门,秘书便退身离开。
整个寝宫内,只剩皇帝,一名护卫,以及白予三人。
白予打开盒子,从中取出一封火漆完好的书信,蒋纹鸢打开另一个盒子,从中拿出一枚胎果。
护卫接过了信与胎果,送到了皇帝跟前。
皇帝打开了书信,第一眼,便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越看,神色越是复杂,但却始终沉默,完全读不出,他此时,究竟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