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一起设计设计。”
“哦?”
“我想,把那里当成我们的另一个家,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两个的家。你这个主人不得再出出力。”
“我出钱还不行啊。”
“当然不够,我想和你一起设计,这样才有那是我们共同的家的感觉,你觉得呢。”
“哎。。”
“?怎么了?不愿意吗?”
“不是,就是觉得,太好了。”
“是吧,自己设计自己的房子感觉当然好了。”
“笨。我是说,你,太好了。”
“……………”
那真是阳光暖暖,春光无限,万物提前复苏的一个开年之日。
临开学还有几日的时候,李文逊突然接到了路苹的电话,告诉他李家鹤生病住院了。
那天是李文耀生日。李文逊正在家给他准备生日晚餐和礼物,就被这通电话匆匆叫去了医院。
然后,他意外地看到了病房外等候的董承。
“董哥。”李文逊见他黑眼圈深重,不禁有点担心,“最近休息不好吗?”
董承站起身,疲倦地朝他笑了笑,“老师连夜做的手术,师母我劝她回去休息了,我陪了一晚上。”
“真是太麻烦你了,”李文逊感激道,“我爸怎么样了,手术成功吗,怎么会突然生病啊,还这么严重。。”
“别紧张,这里的大夫我认识,已经在最有效的时间里做了最好的治疗。”董承说,
“老师是心脏病突发,并且是急xi_ng的,还好师母及时送医,否则不堪设想。”
李文逊心里一紧,“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
“我妈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李文逊自责道,“手术完了我才来。。”
“那时很晚了,师母怕打扰你休息,”董承顿了顿,“其实。。师母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怕你担心。”
“是我叫你来的,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自己爸妈的身体状况,和他们默默为你做的考虑。”
李文逊愣愣地看着他。
董承眼神严肃,“文逊,老师他们真的很爱你,他们这辈子最爱的可以说就是你,我真诚地希望,你不要年少轻狂,由于感xi_ng冲动而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同时连累了最爱你的人的决定。”
“父母老了,能陪你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少,子y_u养而亲不在,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悔恨的事情,我不想你受这样的折磨。”
“你知道我说的是指什么,你不要怀疑其中的严重xi_ng。因为你现在只是个什么都不缺的孩子,你还没有养育自己的子女,你没有自己完整的家庭,你可能没办法体会一个家对父母而言有多重要。”
“说句不好听的,我是从头到尾清清楚楚地知道你做了些什么。如果你觉得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你觉得和李文耀在一起就是你应该过的生活;”
“那么我告诉你,就算你的父亲哪天会由于失望死心原谅了你,我都不可能原谅你。原谅你我都觉得对不起你的父亲!”
病房里。李文逊看着李家鹤苍白瘦削的脸,心里一阵阵地发慌。
董承的话像彻夜绝响的闷钟,萦绕耳畔,敲心磬骨,他极力地想关起耳朵,却难以做到。
他才活了十九年。这十九年里自己扪心自问,从没吃过一点辛苦。在家里,李家鹤夫妇待他如宝,珍视无比;在李文耀那里,李文耀更是从没有让他因为生活操过一分心,受过一丁委屈。
他依赖这样天然而无私的爱幸福地活着,他觉得自己还小,
这一切很长一段时间根本不会离他而去,他的父母是他不朽的常青树,他的大哥是他坚定不移的港湾。没有人会离开,没有谁,会舍得丢下他离开。
甚至,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父母会不会生病,就像他从没想过李文耀会不会生病一样。他们像万能的保护神一样对他付出,以至于自己的理所当然的习惯,会自动给他们的身上,踱上一层常人无法拥有的保护伞。
在他眼里,李家鹤身体一向健康。如今突然病倒,他唯有猝不及防。他甚至想,万一哪一天真的大难当头,天灾人祸皆无可确数,他该怎么面对?自己的依靠倒了,他又该依靠谁去挽救自己的依靠?他自己吗?现在的他,可以做到吗?
李文逊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这时,李家鹤醒了。他一睁眼就看到李文逊坐在床边,双眼放空,身体僵硬。
“阿文。”李家鹤轻声唤他。手术的余痛尚存,他的声音轻如薄翼,脆如断茧。
李文逊立刻回过神来,“爸!”
他难受地看着李家鹤由于疼痛微锁的眉头,“您别动了,您要拿什么,我帮您。你要喝水还是吃点饭?还是哪儿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
李家鹤见他手忙脚乱,努力笑了一下,握着他的手安we_i道,“没事儿,你先不忙,陪我一会儿吧。”
“好。”李文逊帮他掖了掖被角,“爸你吓死我了,怎么回事儿啊,你的心脏病不是一直控制的很好,怎么会突然。。”
“可能最近事儿多,有些急火攻心了,”李家鹤叹了口气,“三四十岁的时候,咬咬牙狠狠心,还可以无所顾忌地活蹦乱跳。到了五六十。。唉,岁月如梭,不服老不行啊。”
“你别这么说。”李文逊眼睛又热了,“你还年轻着,我不管,你和妈妈都永远年轻,不然。。不然我怎么办。。”
“傻小子。。”李家鹤笑了笑,认真地看了李文逊好一会儿,终于有些不忍地开口,
“阿文,”李家鹤鼻子一酸,“你这样不行啊。”
李文逊红着眼望着他。
李家鹤m-o着他的脸,“阿文,你得学着长大了,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什么事都只知道找我们,找你哥。我们和阿耀都不能陪你一辈子,你的人生还这么长,前面还有多少困难,多少坎坷。你不能一迈不过去了就找我们,这样不行的。”
“我知道你才上大学,现在说这个为时过早。可是我这一生病,有了大把休息的时间,也着实想了许多。大部分,都是在想如何安顿好我的小儿子,如何帮他,在我的有生之年,把剩下的路,都尽量铺好,让他可以,即使没了我们,也可以走的一帆风顺。我的心愿,唯有此为最重要,也最难得。”
“那天在家里我们和阿耀的对话,你都听见了吧。”李家鹤说,“我确实得帮你三舅找份体面的工作。我李家鹤在官场待了这么些年,人情世故,冷暖秋冬,对同事,和对那些家族的亲戚,很多时候是一个道理。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那么尽心尽力地帮他们,即使他们无能无才,即使他们惹是生非,我都必须帮他们。”
李家鹤呼吸加重,“不然以后,我和你妈先走了,你怎么办。家里那么多亲戚,没了我们,人人急红了眼,不念旧情,要抢你的财产,你的公司,那根本不是法院随便一纸公文可以说了算的。”
“蛋糕就那么大,人人想分一杯羹,还不得处心积虑把你踢出去,那时候你怎么办。你如果没有自己稳固的事业,没有工作中得意的伙伴,出了任何变故,谁可以帮你。”
“阿文。。”李家鹤语重心长,“爸从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