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肖口里的鲜血一汩一汩地往外涌。李文耀把刀拔了一半儿,停下手,暂时用刀子帮他止住血。
朱肖艰难地看向李文逊。
李文逊也完全吓傻了。他都不知道局势是怎么反转过来的,李文耀是怎么把朱肖杀掉的。
那个戴鸭舌帽的,用刀子割断了李文逊身上的绳子,把依旧脸色苍白,泪水未收的他扶起来,“二少爷。”
李文逊迷茫地看了看鸭舌帽,又看了看李文耀,以及满地哀嚎的路人甲。
“这。。”
“带他先出去。”李文耀朝鸭舌帽吩咐。
李文逊还想问什么,直接被鸭舌帽抱起来带出了仓库。
李文耀重新看向朱肖。表情像是要吃人。
朱肖同样死死地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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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逊被放进房车里,孔绽看到他连忙扑过来,“怎么样啊阿文,”
他把李文逊全身看了遍,“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疼,”
“没有没有,”李文逊不太好意思,“就是有点饿。。”
孔绽赶紧给他拿了面包和牛奶,“你吓死大家了。”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李文逊想了想,“孔哥,我哥是怎么。。”
“李总一个人开车上来,身上有无线信号装置,所以我和警方可以确认地点,其实一直跟在后面。”
“哦。。”李文逊问,“那个戴帽子的。。”
“说我吗。”身后突然又冒出那个声音。
鸭舌帽得意地扣了扣帽沿,“我装成帮李总提箱子的跟过来,然后看见那四个傻逼蹲在门口打牌。李总直接从背后偷袭了一个,并威胁其他人不准说,只要他们不说李总就给他们个不坐牢的机会。”
鸭舌帽嫌弃道,“那个朱肖真是够蠢,找的帮手还都是跟自己不熟的,我一问,原来只是在路上随便捡的乞丐,只是为了绑你添的帮手。连他们的相貌都没记住,不然,我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混进去。”
李文逊打量着他,“那你到底是谁,是我哥的人吗。”
“我是警察。”
“…………那你管我哥叫李总?”
“………”鸭舌帽挠挠头,朝孔绽扬扬脑袋,“跟着他叫习惯了。”
孔绽:“…………”
这时,李文耀过来了。
李文逊还没开口,就被裹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李文耀紧紧地抱着他,脊背不停地发抖。
李文逊心脏一紧,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哥。。。”
李文耀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颈间,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渐渐重新温暖了他冰冻的血液。
李文耀抬起头,看着他脸上和额头的血块,自责得双眼通红。
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伤口,又不敢大力,“疼吗。”
李文逊回抱住他,“不疼,早就不疼了。”
“你吓死我了,”李文耀哽咽道,一个接近两米的大男人一时间哭的鼻子和嘴唇一个颜色,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李文逊心疼地看着他。
“要是你出了事我可怎么办。。”李文耀声音嘶哑,“我该怎么办啊。。。”
李文逊第一次见他哭,一时不知所措,“哥。。”
在他心里,李文耀永远那么坚强,他永远不会哭的。
只有李文耀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坚强。
他很想告诉李文逊,其实我一点都不坚强。没有了你,我一点都不坚强。
我真的没有坚强到可以失去你。
“
那个人。。”李文逊小心翼翼道。
李文耀低声说,“死了。”
李文逊还是忍不住浑身一抖。
“我把他的双手都剁了。”李文耀抬起头,眼神发狠,“他敢碰你,我没把他五官都弄残已经很仁慈了。”
李文逊摇摇头,“交给警方吧。”
李文耀看着他衬衣x_io_ng口处被扯烂的位置,想起朱肖曾经。。。
他恨不得再拐回去重新把他砍个九九八十一刀。
李文逊揉了揉他紧皱的眉心,抱着他的手臂,“身上疼不疼,有没有流血,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李文耀扬扬眉,拉开外套的拉链,李文逊看见,他里面居然穿了件硬质的盔甲防身衣。
他噗嗤一声笑了。
李文耀得意地抹了把鼻子,“没把你救出来,我怎么能让自己倒下。”
“你既然知道那个警察是你的人,干嘛进去以后还受那么多罪,”李文逊皱着眉,
“你还给他下跪,还让他揍你,你是不是傻啊,你怎么能给那种人下跪啊。”
“你才傻呢,”李文耀翻了个白眼,“当时你被他扣着,我怎么动手。”
李文逊一怔。脸慢慢红了。
“我得把他引到我跟前儿,再把我自己的人引到你那儿去救你,”李文耀说,“然后我才能放心地大开杀戒。”
李文逊没忍住笑意,“还开杀戒呢,消停点儿吧。”
李文耀捧着他的脸重重地亲了他一口,“回家,我做饭给你吃。”
“好。”
“哎,我今天才发现,你挺好哭的啊,小时候也好哭,”
“谁。。谁好哭了!今天。。我那是眼睛过敏。”
“哭了就哭了嘛,你为我哭,我高兴,虽然免不了很心疼。”
“还说我。。你自己还不是哭了!一米九的大男人,刚才是谁,趴在我身上哭个不停还要我安we_i的?”
“是我,我不脸红,谁让我是你老公呢。”
“…………”
——————
“等等!”
“嗯?怎么了?”
“那个九千万!就。。就你扔得那箱子!”
“???有问题吗?”
“钱呢?”
“………不知道,扔了。”
…………
“李文耀你个大傻逼!那是九千万啊!!”
“你个小财迷这时候居然还想着钱??”
“废话,我心痛死了!咱们回去找!”
“找个屁。”
“那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你不带我回去找我就不跟你回家!”
“………”
“好吧。”
“其实那是假钞。”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哎哎,怎么打人呢!能不能,能不能对老公温柔点儿!”
“温柔你大爷————”
。。。。。。
一行人回了公寓,意外地看见了坐在沙发里等待他们的路苹。
“阿文呀,”路苹一听到动静就站了起来,当看见李文逊整张脸乱七八糟的血迹后,立刻就吓懵了。
“儿子你这。。”路苹扑了上去,“你这怎么弄得呀,怎么受伤的呀,疼不疼啊,妈送你去医院。”
路苹碎碎念叨起来就没完,孔绽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妈妈妈,”李文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