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逊皱眉,“不仅有零食还有急救箱,乱七八糟。。”
“文逊。”董承打断他,神色复杂,忧心忡忡,“我有个不好的猜测。”
李文逊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董承眼神凝聚,“会不会掉在雪山里了。”
李文逊脸色yi-n沉,一言不发。
“当然这只是最坏的结果,”董承转口又安we_i道,“更多可能估计还是在这个房。。”
“我出去一趟。”李文逊突然开始换衣服。
董承怔住,“你不会想现在。。”
“对。”李文逊迅速地套着羽绒服,“如果真是掉在山里,明天去找,人一多,就更来不及了。”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董承拉住他,“而且我听说最近可能有雪崩,你别去了。”
“山上都是有灯的,这里是风景区,更不容易发生什么雪灾。”李文逊扣好帽子,拿过书包,“我记得我们今天的路线,不会太久。”
“不行,”董承说,“太危险了。一会儿李文耀不是会过来吗,让他找人帮你找。”
“这事不能让他知道,”李文逊严肃道,“那块表对他很重要,他当初给我的时候就叮嘱过我千万好好保存,如今他要是知道发生这种事,非杀了我;而且那块表也是我爸的,我不能搞丢。”
董承面容yi-n晴不定,语气没有了方才的坚定,“我知道,可是。。”
“你一会儿下楼找我室友,告诉他如果李文耀来了,帮我挡一下。你就别出现了,别让李文耀知道我和你一起来了这里,露馅了以后再见面就更难了。”
董承眼光忽明忽暗,轻声道,“好。”
李文逊在七点的雪夜,独自出了门。
董承看着他逐渐走远,拨通了当地警方的电话,“你好,请安排几个人过来。”
客厅一楼的电视里,天气预报正在播放气象台最新发布的紧急通知,一场暴风雪即将席卷山庄。
李文耀坐在飞机里,遥想着几个小时后的情景,嘴角不自觉挂起幸福的笑容。
晚上十点,民宿老板娘裹着毛毯,打了个哈欠,准备进里屋睡觉了。
李文耀带着孔绽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
老板娘见他们人高马大,又一身肃杀,不免有点畏惧,用不太流利的中文问,“先生住店吗。”
李文耀的手一直举着手机贴在耳侧,明显有些不耐地等着那边的回应。孔绽见他腾不出嗓子,告诉老板娘,“找人。”
老板娘却以为自己店里是不是进了窃贼惯犯,将李文耀他们当做便衣警察或者地下钱庄的了,“你们。。是要找什么人。”
这时候,云南小伙大摇大摆地从二楼下来,嘴里喊道,“还有酒吗老板娘。”
“要啥酒。”老板娘转过身去翻柜子。
李文耀掏出一张照片,啪得用力甩在桌子上,“找这个人。”
老板娘酒瓶子差点儿没拿稳,顺着李文耀严肃中蕴含怒气的眼神看过去,“这个小伙子。。”
“这是我弟弟。”李文耀道,“他住哪间。”
云南小伙走过来,接过老板娘给他的酒,无意中扫过那张照片,“咦”了一句,“这不我室友吗。”
李文耀瞳孔放大,“带我过去找他。”
云南小伙一愣,“他现在不在旅店。”
李文耀看了眼窗户外面的漫天飞雪,“他去哪儿了。”
“他。。。”云南小伙吞吞吐吐,目光躲闪。
李文耀呼吸加重,“他去哪儿了。”
云南
小伙指了指窗户,“他八点多出去了,没说具体干什么。”
李文耀心脏一紧,“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我在二楼打牌,我不知道啊。”
“他今天好像来问我了,”老板娘想了想,“哦,他还找我借了张地图,是旁边滑雪场的路线图。”
李文耀心里敲起警钟。八点多出门,九点多暴风雪来临,现在已经十点多了。。
他看着漫无边际的黑夜裹挟凄厉的冬风雪雨,全身发凉。
孔绽还在打电话,就看到李文耀重新裹紧大衣冲了出去。
“李总!”孔绽连忙跟上,“现在正是雪最大的时候,山上可能好几处已经有雪崩了,你不能现在过去!”
“别管我。”李文耀从他手里接过旅行包,“赶紧报警。我用手机发定位给你,人来了你直接跟上我。”
“可是。。”孔绽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李文耀脸上的坚定,和他由于紧张不断冒出的虚汗,最终把话憋了回去。
李文逊是他的心头肉,与其继续做无意义的劝阻,还不如赶紧叫人帮忙。
董承站在三楼楼梯的拐角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拳头悄悄收紧。
此时的李文逊,正站在一片白茫茫中一筹莫展。
耳边只有北风呼啸的怒吼声,手电筒的玻璃镜被刀一般的冷空气生生冻碎,早就没电了。预备电池也由于温度太低全部失了效用。
李文逊一眼望去,只有不断迎面杀来的雪粒,普蓝色的暗空昏沉一片,地平线融化在山峦峻陡中,乌霭霭,像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y_u将他吞噬。他渐渐觉得呼吸不畅,好像暴雪席卷掉全部的氧气。连耳朵都开始阵阵发疼。
望向四面八方,早已失去方向,环抱自己的除了风雪,只剩黑暗。李文逊努力地在一片寒冷的混沌中睁大眼球,可是什么也看不清。
他开始害怕了。别说找怀表,现在他连回去都做不到。
李文逊咬咬牙,尝试着凭借记忆探寻返回的路线。还没走几步,耳边传来轰隆一声巨响,脚下一陷,身体猛地失重,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李文逊短促的惊喊瞬间淹没在无边无际的雪夜里,冷风肆虐,莫不留情。
李文耀在山上不知走了多久,走到双腿冻到麻木,浑身冷得失去知觉,却还是咬着牙,不停地寻找李文逊的身影。
他这一路走来,好几次差点被附近山坡的雪崩袭击,每一次的侥幸逃脱,都让他心脏抽搐,疼得眼冒金星。
自己尚能躲过,李文逊呢,他怎么躲得过。。
李文耀一步步艰难地走在深不见底的雪地里。每一步都像是深渊,他的绝望和恐惧越放越大。眼前的白色让他害怕。毫无尽头的永夜让他如坠湖底。
这时,他隐约看到前方有点不一样的颜色,倒在一片白皑皑中。
他心脏一紧,几乎是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跑过去,膝盖深深地陷进雪中,行将他的骨头冻裂。
“阿文!”李文耀靠近,扒开旁边的雪,将几乎全身结冰的人拽出来,手忙脚乱地抹掉他脸上的淤泥雪水,李文逊苍白的脸浮现在眼前。
“阿文!阿。。”李文耀把他抱出来,赶紧用手去探他的呼吸。也不知是天太冷,手被冻的麻木的缘故,他发现他感觉不到李文逊的呼吸了。
李文耀吓得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他稳住腿脚,捞着李文逊直接把人背了起来。兴许是体力透支,他咬着嘴唇撑住不让自己倒下,尽管双腿冻的好似被截肢。
李文耀记得回去的路线,但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