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回家吧。”
李文耀周五下午就到家了。
李文逊比平常提早了半个小时,走进家门时,李文耀已经在餐桌前等他了。
“哥,”李文逊单肩拎着书包,正y_u直接往楼上走。
“过来吃完饭再写作业,”李文耀打量了他一番,“流这么多汗,车里没开空调吗?”
“我今晚坐公车回来的,”李文逊把衣领的凌乱悄悄整理好。
“怎么不让孔绽接你。”李文耀皱眉,“大热天的人挤人,非要去受那份罪。”
“多出出汗,对身体也好嘛,”李文逊把眼神转向别处,“每天吹空调,教室吹,车里吹,回家还吹,都快得空调病了。”
李文耀懒得听他这些虚头巴脑的,“交通再堵,你这回来的也有点晚了吧。”紧接着眉头一蹙,“你放学后还偷偷m-om-o干什么去了。”
“我没有。。”李文逊抿了抿嘴唇,维持表面的坦然,“不是快考试了吗,我找同学帮我补习。”
“同学补习?”李文耀半信半疑,“我可以给你请家教,你那些同学大多数成绩还不如你,你们混到一块儿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在学习。”
“请家教不得花钱啊,”李文逊一本正经咂巴道,“我跟我同学那是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再说了,你就能保证请来的老师知根知底儿吗,万一她摆架子体罚我,我找谁诉苦去。”
“就知道胡说!”李文耀道,“谁敢打你,我直接一枪崩了。”
“。。。”李文逊缩了缩脖子,“我就是打个比方。”
“而且哥你赚钱这么辛苦,”李文逊笑得一脸单纯,“我怎么好意思大手大脚花你的钱。你扶养我多么不容易,我又不是不懂得感恩,我都是走写实派,记心里在呢。”
“油嘴滑舌。”李文耀没忍住嘴角一勾,“过程我姑且不管,月考你要是没让我满意,看我怎么治你。”
“谨遵兄命。”李文逊暗暗在心里舒了口气,“我先去洗个澡。”
李文耀看着他轻快的背影,发自内心地心情愉悦。
他戴了塑料手套开始慢条斯理地给李文逊剥虾球,李文逊特别喜欢吃这个,他特意从南澳空运了一批回北京。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李文逊在楼上喊管家过去。
管家被他遣去整理储藏室了,王姨还在厨房做清洁,李文耀想了想,自己上了楼。
“干什么呢。”李文耀门都不敲,大摇大摆进去了。
卧室里间的浴室亮着暖光,磨砂玻璃门上水雾朦胧,李文逊的声音也被浸湿在这片氤氲里,“哥?是你在外面吗?”
“你喊管家干什么,”李文耀隔着门说。
“洗发水用完了,”李文逊说,“我房里也没备用的了。哥你拿你屋里的给我用用。”
李文耀拿了洗发水回来。
站在浴室门口,鬼使神差的,他停住了脚步。
李文逊隔着门能大致看到他挺拔的身形轮廓,“哥你直接进来给我吧,懒得爬浴缸。”
李文耀突然觉得有点紧张,他笑自己想多了,可能是出差太累了。
他难得地没了平常的粗鲁,轻手轻脚地缓缓推开了浴室的门。然后他的瞳孔就像放sh_e线一样,笔直地穿过瘴腾的水汽,投掷在了李文逊身上。
心跳加速,像失重的石头突然回到地球,咚咚两声砸在心墙里,李文耀的耳朵顷刻间染了红晕。
李文逊半个身子浸在水里,兴许是温度过高,笔直修长的右腿半搭在浴缸边缘,细韧的脚踝骨节分明,线条优美。他皮肤原先偏白,夏季常常在外
面跑导致太阳给他的肤色镀上了一层健康的淡淡的麦色。他此刻正半仰着脖子,早已湿漉的头发半张扬半顺匀的贴在侧脸,清透的水珠像丝线一样顺着细长的脖颈和紧致的喉结往x_io_ng膛流去。此刻他正闭着眼睛,边哼歌边享受安逸。
李文耀的心里锦簇起无数火星,烧得他嗓子又干又热。
六年了,当初那个哭哭啼啼的小男孩一点也没有辜负时光老人的福祉,成长得越来越俊秀漂亮,几乎是完全。。。
李文耀呼吸一滞。
几乎是完全按照自己所希望得那样在长大。
无论是身体,还是外貌,还是骨子里隐藏在乖巧下,时不时显露的古灵精怪的小心思,都令他愈发的着迷和喜爱。
李文耀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太累了,累到都有点不正常了。
“哥?”李文逊正等着他给自己递洗发水,一睁眼只看到自己的大哥僵着微红的脸像木头一般杵在门口。他还没见过李文耀这般状态,不免觉得有些滑稽。
李文耀动作都不连贯了,把洗发水往台子上一放,赶紧冲了出去关上门。
李文逊愣愣地盯着门,李文耀方才仓惶离开的模样,像一个做了错事拼命隐藏的小偷。
“哥你没事吧?”李文逊猜测他还没走,“是不是浴室太闷了让你不舒服了?”
李文耀低头看着下身裤子不知何时挺起的一部分,心头更加烦躁。他不是不舒服,他现在是太不舒服了。
李文逊哪儿能理解他莫名而来的y_u火和难以消解的苦闷,继续高高兴兴地洗澡。
李文耀咬咬牙,伸手甩了自己一巴掌,跑出了李文逊的房间。
李文逊洗完澡吃完饭,就躺在床上滚来滚去,脑子里重复放映着张束青这段时间教给他的打球的新技能,时不时兴致来了还要跳起来比划比划;每晚不到两个小时的练习时间太少了,随着选拔将近,李文逊恨不得在体育场打个铺盖,每天一睁眼就可以让张束青陪他练球,这种幸福真是不可遇也不可求,只好梦里解馋了。
半个多月相处下来,他发现张束青也没有初见时那么让自己看不上。张束青成绩优异,又是班干部和学生会的骨干,加上打篮球打的好,成为学校首可的参赛运动员,大大小小的名头和荣誉拿到手软。不过李文逊不敢把这告诉李文耀,免得李文耀又开始成天“别人家的孩子多好多棒”,然后不考虑实际情况地给自己施加更多的压力。
张束青家境普通,所以后来李文逊也就能够理解他那时接过钱的胆怯和惊喜。换作自己,可能也会向毛爷爷低头。
李文逊虽然在某些方面“大手大脚”,花钱如流水,但骨子里确是个小财迷。现在他洒钞票不心疼,是因为那都是李文耀的钱。李文耀在他身上投入的物质财富,可能连他全部身价的千分之一都没有。
他的小算盘都敲好了;等以后开了自己的公司挣了钱,他就一点一点地回报给李文耀。这六年来李文耀养他也不容易,他的大哥表面有多风光,实地里就经历过多少艰辛,y_u戴皇冠,必承其重;这些他不动声色地看得明明白白。
他希望李文耀以后的人生可以不用再这样辛苦,不用带着对父母的埋怨咬牙扛下一切,希望他能够慢慢学会相信家人的力量,相信他这个弟弟,未来也可以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希望以后的他不要再为自己操这么多的心,而是有时间去享受和经营自己的爱情和幸福。
他还企盼着有一天,他们一家四口可以坐在一起,吃一顿热乎乎的饭。童年失去的,总会有一天可以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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