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深睁开眼,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直到这时华榕才突然想起,这男人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正眼看过她了。
一时间她甚至有些不自在。
但他的目光并没有持续多久,而是直接站了起来,“先吃晚餐。”
华榕跟着他进到餐厅才看到已经备好了的晚餐。
西餐,没有点蜡烛,称得上是没有烛光的烛光晚餐了。
男人甚至绅士的替她拉开了餐椅。
华榕看他一眼,坐了下来。
江云深这才走到她的对面坐下。
长方形的餐桌,分坐两端。
江云深开了红酒,倒了一杯在自己前面的酒杯里,然后淡淡问她,“喝酒吗?”
华榕基本是条件反射的摇头。
他也不强求不在意的样子,把酒瓶放了回去。
又开始了安静零交流的进餐时间。
食物很美味,气氛不好,照样很难吃的愉快,何况她心里藏着事,只是不想在这个关头再横生枝节,所以没有催促。
江云深的胃口倒像是不好不坏的样子,食量跟平常一样,吃得优雅又淡然,倒是比以前更显得矜贵了。
吃完了晚餐,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江云深从书房里拿了一叠资料出来,一股脑扔在了茶几上。
最上面的那份是离婚协议。
详细林列了关于财产的分配。
他的嗓音淡漠得没有起伏,“你爸留给你的钱,房子,股份,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反正也都在你的名下,办手续的时候可以省去许多的麻烦。”
华榕张张的翻阅,大致的看了一遍。
上面的条件的确如他所说。
华榕当然不敢相信事情会有这么简单这么容易,她没急着签字,甚至连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只是她跟前这个愈发显得高深莫测的男人。
“你的条件是什么?”
他越是愿意给的多,她反而越发的不安。
他当初倒在血泊中说的那几句:【你最好让我就这么死了,华榕,否则……我不知道等我有力气了,会对你干出点什么。】
还有他让林临带给她的那句:【他说,您给他下药把他送上其他女人床上的这件事,他不会就这么算了……他建议您在他受伤住院的这段时间去医院照顾照顾他,这样等他能下床的时候,可能就没那么生气了。】
本来他这段时间对她冷漠,他以为是他“寒了心”,所以不想要她了,就没多纠葛于那些话,可现在她突然不确定了。
江云深从烟盒里拿了根烟出来,咬在齿间,然后摁下另一只手上的打火机,“啪”的点燃,深吸一口后缓缓吐出。
他在青白的烟雾中眯起了眼睛,勾着嘴角笑问,“公主殿下,你怎么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
他有很久没有叫过她公主殿下了。
华榕并没有过多的流连于离婚协议跟财产分配,重新坐直了身体看着他道,“天上可能会偶尔掉个馅饼,但我不怎么相信别人会给我馅饼吃……你一直没告诉我,你的条件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