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净忽的想到了什么,“我怎么都联系不到致远,他在你的手里?”
“是。”
苏净呼吸急促,怒不可遏,“江云深,你父亲过世后,是东森出钱资助你完成学业,你毕业后,他一手提拔,培养成到今天的位置,当初还因为欣赏你而希望芷君嫁给你……”
“他对你多大的恩情,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现如今他尸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的算计谋夺他的财产,欺凌他的妻女!”
江云深面无波澜,徐徐从容,“夫人果然是个聪明人,谈起话来不费劲,不过您这么说并不准确,华叔去的突然才造成今天的局面,否则以您对他十几年的了解,他的财产要怎么分,您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苏净就这么望了他半响。
客厅很大,大得空旷,空得寂静,寂静得让人发慌。
她轻轻问道,“你想要什么?”
男人嘴角浅浅牵起,“股份,所有的。”
…………
第二天早上七点,华时官方发布了集团董事长华东森车祸过世的讣告。
消息一出,立即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哗然,商场尤其纷纷震惊,一如开始的预测,华时的股价开始直线下跌。
华榕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大早回了华家别墅,要筹备后事跟追悼会的事宜。
她整个人都是悲恸过度的恍惚,不过强打精神来面对这必须面对的场面,好在她身边有一个精明干练的墨念,以及仿佛什么都能有条不紊解决的江云深。
大概九点左右,尹焕过来了。
华榕在客厅跟墨念对流程,他才来不久,很快就响起了争执声。
起先是听到华芷君极其愤怒的声音,华榕实在无心也没有兴趣去听他们在吵什么,只觉得格外的烦躁,忍着没发作。
“你走,尹焕,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跟话音一起响起的是噼里啪啦杯子被砸碎的声音。
“芷君,”苏净闻声出了来,疲倦的声音喝住她,“尹焕为了你连夜赶了回来,你这是在做什么?”
华芷君平日里最讲究姿态淡然,这会儿却连声音都是控制不住的尖锐,“为了我连夜赶回来?妈,你问问他到底连夜在做什么?!”
苏净看了眼自己女儿,又看向衣衫头发都不整齐的尹焕,轻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尹焕也像是一晚上没睡觉的样子,眼睛淡淡充血发红,他扒了扒自己的短发,“苏姨,这件事等华叔的追悼会过去再提……”
“追悼会跟你没有关系了!”华芷君的神色说不出是冷漠还是激动,她一字一顿,仿佛要掷地有声,“尹焕,我跟你分手了,你没有资格参加我爸的追悼会……”
“华芷君,你给我闭嘴!”苏净蓦地高声打断了她,她一向柔和,说话更是温声细语,此时声带都被扯得嘶哑了。
她深深调整着呼吸,放缓了语气,“我不管你跟尹焕有什么矛盾,等你爸爸的葬礼结束后再说。”
华芷君一下带上了哭腔,崩溃的道,“妈,他昨晚在别的女人床上,那个女人大早上的给我发了床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