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父女的脸色不好看,虽然除了之前华榕大声的叫了句爸他们就没有高声争执了,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气氛紧张。
不过围观归围观,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谁都没听到。
除了夏泉,几乎听到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对话。
直到此时,她才抿唇走到了华榕的身边,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臂,什么都没说,只有手指柔软又无声的力量。
华榕陷入了沉迷,连着眼睑也垂了下来,视线不知落在哪里,涣散得像是失去了焦距,脸上没有表情,仿若空白,以至于让人甚至看不明白她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华东森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声,放缓了声音淡淡的道,“你愿不愿意相信,事实都会告诉你,宴会快要正式开始了,如果他要,来就算腿断了也会想办法赶过来……”
话说到这里,他转而看向夏泉,“夏小姐,你带她去休息室待着吧。”
站在这儿跟猴儿似的,还要被人议论。
夏泉弧度很浅的点点头,边轻拉着她边往休息室走,低声道,“榕榕……我们去休息室,再等等吧。”
夏泉平常说话,声音虽然乍听也很温柔,但总有股子慵懒的凉意。
鲜少像现在这样,是完全的低柔。
华榕偏头看着妆容清淡的夏泉,轻轻的问道,“夏夏,你觉得他会来吗?”
夏泉没有避开她的视线,但也没有回答。
她闭了闭眼,笑了下,“你也觉得他不会来了,是吧?”
夏泉抿唇,过了一会儿才道,“订婚宴十一点开始,你就等到十一点,当是为这段感情尽你自己能尽的责任,如果他如华叔叔所说,那也并不可惜,不管是这个男朋友还是订婚宴……至于伤心……”
她纤细微凉的指缓缓抚上华榕的脸庞,“伤心总是会有的,也总是会过去的。”
华榕扯开红唇,笑了笑,“这就是悲观主义最后的盔甲吗?”
永远做好最坏的打算,就永远不会有最伤心的时候。
“走吧,”夏泉拉着她转了身,不顾众人各种猎奇的眼光坦然往休息室走去。
华榕脸上的笑容飘得厉害,连声音都轻飘飘了起来,“他要不来,我又得丢场大的脸了,回回在这种场合被男人下了面子。”
“错的不是你,只要你不倒下,这些无聊的八卦也只是无关紧要的花边新闻,漂亮的人生总需要些佐料。”
“你可真会说话——”
“华大小姐。”
一个熟悉的,但明显比记忆中更张扬的女声在她们背后响起。
华榕背脊一僵,瞳孔骤然缩了起来,离她最近的夏泉甚至明显感觉她呼吸都乱了节奏。
两人转过身。
年轻的女人穿了条红色的吊带长裙,满脸盈盈笑意的站在她们的面前,下巴高高抬起,眼角眉梢包括嘴上的弧度,都竭力营造着一种胜利者的姿态。
华榕原本因为空白荒芜反而显得淡然的脸色,瞬时间冷了下去。
她嗓音极平,却像是凝了冰霜,“高小姐,我请你了吗?”
“没有呢,我蹭了个小哥哥的请柬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