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榕睁眸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云深看着她漆黑明澈的眼,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又问,“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我说?”
她抿了抿嘴,小声道,“我要告诉你了……还怎么在我爸面前动刀。”
“你想得可真周到。”
“而且……明天不是你爸的忌日吗,我打算等你回来再告诉你呀。”
他语气冷了几分,“我要是等回来听你说才知道,就不用在帝都混下去了。”
华榕抬起没受伤的手圈住男人的脖子,脸也抬起蹭了蹭他的脸庞,半委屈半撒娇的道,“你到底在生什么气,一直硬邦邦的,我都受伤做手术了,你净给我摆脸色看,有你这么当男朋友的吗。”
江云深捏着她下巴的力道重了几分,“我到底为什么生气?半天的时间不联系,你就在自己手心扎了个洞,我该高兴?”
她抿唇,已经被男人接连的态度跟冷硬的语调惹得不太高兴了。
女人受伤生病的时候需要的都是哄慰,而不是指责。
江云深自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缓了缓口气,“答应我两件事,这次我就暂且不跟你计较了。”
还计较。
她倒是想知道,他想怎么计较。
“什么。”
“第一,以后所有类似的事情,第一时间告诉我,不准瞒着,不准私下决定。”
“……尽量。”
男人盯着她。
她辩解道,“这次的事情,我觉得这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再来一次我也会这么做的。”
“如果你的手就此落下伤残,或者废了,你还觉得这是最好的方法吗?”
“那我该怎么做,你教我个更好的办法!”
“放话就可以了,你爸顾忌你不会再轻易的动这种手……事实上他本来就忌讳你的性子,怕事情无可挽回,所以才没对陆林下死手留了一线,否则今天陆林就已经废了,你是被气昏了头,所以才连自己的手都不准备要了。”
“我……”
她顿时语塞了。
他俊脸绷着,微冷,“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答应就是了。”
“第二,不准再自残,任何理由。”
“哦。”
两人间半响没说话。
华榕看着他,心慌的恼道,“我都答应了,不准再扳着脸了!”
江云深低眸注视了她好一会儿,低头亲上她的眉心,语气舒软了下来,“躺下睡一晚,明天早上我带你十月红。”
他搂着她躺了回去,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女人的头顶,“还疼吗?”
她语气埋怨,“疼啊。”
男人叹了声,低头在她唇上烙下缠绵的一吻。
亲了会儿后,华榕贴着他的脸,眼睫毛刷过他的皮肤,轻轻痒痒的,“江云深,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吃醋了。”
闭眼的男人又睁开了,他轻嗤一声,淡淡道,“你这一刀,三分之一为我,三分之一为愧疚跟害怕,还有至少三分之一,是因为伤的是陆林,是陆林的手,是他宝贵的用来画画的手,你当我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