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1)

北京堵车是特色,姜玫这个外来人早习惯了,反而土生土长的沈行面上挂着不耐。

姜玫闲着没事从包里掏出剧本看台词,沈行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偏过头不着痕迹地扫了两眼姜玫。

姜玫半垂着脑袋露出半张巴掌大的脸,皮肤细嫩白皙,身上的烟熏紫天丝长袖衬衫衬得她清冷低调,袖口挽了几分露出一小截手臂,领口最上面的两颗没扣,精致的锁骨一一凸出。

脖子上还戴着那条子弹吊坠。

沈行的目光在吊坠上面多停了两秒,最后移开视线落在姜玫手里的剧本上。

掠过几行,沈行漫不经心地掏出打火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这么想出名?”沈行轻描淡写地问。

姜玫默不作声地捏住剧本,抬起下巴看向旁边的沈行,沈行不明意味地对上姜玫的目光,眼里噙着轻视。

“是挺想出名的。万一我哪天运气好,赚了个盆满钵满呢。”

“那祝您星途坦荡。”

沈行不慌不忙地回应。

两人的立场不同,沈行多少明白,他站在他的角度去指责她这事不厚道,可他更明白他若是不从她身上找点茬他俩早就形同陌路了。

沈行想到这莫名烦躁。

刚想呛她两句,一通电话及时打断沈行,沈行强行压制住心底翻滚的情绪,拿起手机不慌不忙地瞥了眼来电人。

看清来电人后沈行眯了眯眼,手指划过屏幕,两秒后听筒里响起一道优雅从容的问候:“闻儿,怎么还没回来,不是跟你说了今儿在家吃晚饭?小薇都催了你四五次了也不见你回。是不是又在外面胡闹?”

“我可跟您说,你现在都是要订婚的人了,得对人姑娘负责,外面那些莺莺燕燕也该处理了。少跟周家那小子闹。听说周家小子最近在捧一个不知名的女明星,为了她还得罪你许叔。”

“你说说,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放心把妍妍交给他。这孩子就是个混世魔王,小时候就拉着院里的人儿乱来,这长大了还不省心……”

姜玫本来在看宋越跟安意相识的戏份,听到电话铃声响起下意识地停下来,车厢里安静,话筒声音不算小,姜玫坐旁边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沈行眉目疏淡,听完嘴角溢出一声轻笑,“徐教授,您又从哪儿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周肆平日做什么的你又不是不清楚,这都媒体乱写的。至于那女明星……”

沈行说到这停顿两秒,偏头睨了眼低着脑袋不做声的姜玫,接着道:“那女明星的事您就别管了,他开娱乐公司的,不过是些应场子的。您要不放心他还能找出第二个人来降住您闺女?”

徐敏被沈行怼得哑口无言,叹了口气转移话题:“行了行了,我说不过你。你爸今晚在家,可早点儿回来。”

“得,您就顾着抻掇我了。这大北京的交通堵成啥样您还不知道呢?我这不是正往家赶着呢嘛。”

沈行说的是正宗的北京话,腔调里满是优越,一字一句都让人听着不怎么舒服。

姜玫也看不太进去,索性合了剧本闭眼睡觉。

至于那些话也都左耳进右耳出了。

沈行这通电话打完路也通畅了些,下意识地瞧旁边的姜玫,见她睡着了沈行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

姜玫到最后是真睡着了。

一直到车停在了楼下小区姜玫才醒过来。

迷迷糊糊地睁眼,有意识看了看旁边的位置。

空荡荡的。

失重感突如其来。

姜玫全身酸软,脖子处更是疼得不能动弹。

缓了差不多两分钟姜玫才推开车门。

刚下车就看到了蹲在路边花坛抽烟的沈行,背光,姜玫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只瞧见他指间的那抹猩红。

姜玫看了半天后提着包缓缓走到沈行面前,垂眸复杂地看着沈行的寸头,语调平静:“今天谢谢你,以后我们不用再见面了。”

沈行听完嗤笑,随手掐断烟头,长腿跨下花坛站在姜玫对面。

仗着身高优势完完全全笼住姜玫,过了一会儿沈行不耐烦地扯了把姜玫的胳膊,将人扯到跟前,伸手强势地掐住姜玫的下巴,弯腰凑近姜玫的脸,薄唇轻轻碰了两下姜玫的下巴,“过河拆桥倒这招你倒是玩得利索。”

“姜玫,给你脸了?”

姜玫忍着痛面不改色地扯出一丝笑,望着沈行越发黑沉的脸姜玫不怕死地回:“照你这意思是想继续纠缠下去?你打算娶我啊?”

话一出口姜玫就后悔了,没有反悔的余地,姜玫只能装作淡定,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沈行刚还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这会儿听到姜玫的问话突然扯出一丝轻蔑,手上的力度小了下来,最后完全松手。

“以后别在我面前晃。”

“好的,如你所言。你沈行出现的地方我姜玫绝不踏进半步。”

“呵。”

这场对峙终究以难堪败终。

牧马人早已不见踪影,唯独姜玫还毫无知觉地站在原地盯着那黑漆漆的方向。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这清平世界少不了受苦受难的人,也多不了诸事顺心的人。

“许薇辞演了。”

“今早六点二十上了热搜。”

“听上面说是许家的手法,许代山撤了资重新替她投资了一部热剧。另外有小道消息传许家已同沈家联姻……这圈子里你奈何不了她,你别折腾了。”

“当初的事算了吧,我们就当闭着眼睛吃这个亏,以后躲着她少受点苦。想想也是,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人怎么比得过人家。何必因为她毁了你自己。你哪儿见过胳膊拧过大腿的。”

早上六点半,姜玫被罗娴的电话吵醒。

电话里罗娴异常冷静地告知姜玫早上发生的事,话里话外都在提醒姜玫不要做傻事。

姜玫浑身无力,睁着眼睛迷茫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一时间身子难以控制地发抖。

手机没拿稳,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摔得四分五裂。

蝼蚁尚且贪生,为人何不惜命。

何必执着。

都是命。

早上七点半,姜玫收拾好行李独自一人订了一张去吐鲁番的火车票。

她总得做点什么,不然,她会疯。

姜玫出发前拿着最后一万块钱买了一三千多块钱的新手机,重新换了张卡,换了微信,换完给夏竹和罗娴发了条短信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去向。

剩下的七千块姜玫取了一千现金,其余的全存在了卡里。

北京西到吐鲁番北只有早上十点的那班车,Z69,直达。

姜玫赶到西站刚好检票,人头攒动里姜玫戴着口罩默不作声地随着人流涌动。

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大多是行色匆匆的旅客,各色各样的人在这里聚集,热闹总归是热闹的,可这热闹不属于姜玫。

她孤身一人往人海里走,又赤/身/裸/体地离开人海。

姜玫买的是硬座,上了火车后拿着车票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号,顺手将行李箱放在行李架,自己也跟着坐下来。

选的是靠窗位置,北京时间10:00整Z69火车开始缓慢移动。

10:08分姜玫的新手机响了起来。

姜玫若无其事地戴上耳机按了接听,电话刚通就听对面的人问:“阿玫,你走了?”

窗外树影人影不停倒退,一切都归于尘土。

姜玫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新疆等你。”

“怎么突然换手机号了?连微信都换了?”

“手机摔了,顺带换了个新号。”

夏竹坐在沈妍对面理解地点了点头,她本来打算叫姜玫跟她们一起喝咖啡的,如今看来,迟了。

“剧组不是后天才动身么,你怎么提前去了?”

“临时有事。”

姜玫的话总能恰到好处地堵住夏竹的问题,夏竹也意识到姜玫是在回避她,倒也没多问,只简单地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一直没出声的沈妍突然开口:“你跟姜玫很熟?”

“除了你以外,最好的朋友。”

沈妍若有所思地放下手里的咖啡,抬手轻轻碰了一下耳边的短发,继续问:“她去哪了?”

“吐鲁番吧。不过……阿玫好像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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